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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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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局加起来,你只欠我一天的时间。”贝斯尔终于看不下去这对时刻贴在一起的人,他慢慢开口,“看起来,你的牌面不错。我加注800万。”
?
远暮真没收住。
林怀也蜷了蜷手指隔着桌面看过去。
贝斯尔很享受远暮瞪过来的目光:“跟注吗?”
他声音轻飘飘的,甚至主动把刚拿到的两张暗牌都主动掀开了。
梅花6和红心8。
“跟注8天而已。”贝斯尔继续引诱着,“你不是很想知道一些事情?跟在我身边可是个很好的机会。更何况,你也不一定会输。”
远暮在考虑。
如果把赌约的对象偷偷杀了,然后自己坐尸体旁边待9天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他很快放弃了。
因为突然意识到,跟了输了就不止9天了。还不如这样不动。
知错就改地对上人诱惑他继续跟注的目光,不吭声。
船长推来最后一张牌面。
远暮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自己都不看了,毕竟他也不会出千这种高档的操作,看了对他而言实在徒生伤悲。
翻来牌就一脸死状看过去。
居然来了张方片K。
真是老天开眼啊我滴神!
远暮快感动哭了,模糊了双眼。
然后就在一片模糊中,看见对面那条反胃蛇扔下一张红心8。
快把你的青光眼闭上吧从此戒赌了!
远暮双眼一合。
好像有点儿死了。
死到一半儿被人捏了捏大腿,才神魂归窍。
“老大,现在就去搞个标记吧我们。”远暮很快接受了现实,恨不得在人宣布赌局结束前,就直接和人私奔的期待目光过于热烈。
林怀那点儿本就打算戏弄他的想法,被人直言时的毫不避讳轻轻撞了下,开始摇摇欲坠。
“按秘境号的规矩,明日也就是二十四小时后的同一时间,远暮需把接下来的9天共计216小时赔偿给贝斯尔伯爵。”船长起身再次将确认书递给双方做确定。
贝斯尔依旧坐在原地没动,只是“友好的”提出个建议:“当然,如果从现在从今天开始就来到我身边,我也愿意为你,减少些……”
又是说到一半的话被迫中止,对面的人已经只留给他一对纠缠在一起的背影,像是怎么分都分不开的。
贝斯尔舔了舔有些难耐的牙。
招招手,远处本来低垂着头颅的少年就凑了上来。
蛇一样的手贴在少年的脖颈上,摁着喉结,摁着锁骨,摁到胸口,直到听到带着些颤抖的喘息才松了些力气:“怕什么,我说过,等我找回我的东西,就放你走。”
远走的人没能听到这句话。
他扶着少年,与满身痕迹的人面对面站着,像是含满柔情:“至于我的秘密,你如果说了出去,也别想离开了,没人会愿意救你,也从来没有人能把你救走,你记得的。对吗?”
他没打算听到小远回答,牵着人手腕无视了一种人群向外走。根本没发现,正好与穿着超短裙的女人擦肩而过。
阿柒沉下脸,收了赢来的筹码起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
她抬手别了一只耳夹在耳朵上,敲了两下:“关莨,那个叫小远的,我们得先把他接过来,我觉得,他没有这么简单。你在哪儿?”
耳夹是进来前,两人准备干点儿什么时佩戴的小情'趣,一丁点微弱的声音都能穿进另一方耳朵里被放大且无比清晰。
对面顿了顿:“一楼。刚刚林怀跟我说你们都在赌场我就想,这时候进监控室,应该是个好机会。去预约一套私人影厅等我,我拷贝一份监控去找你。”
虽然说是要找个方法看看怎么弄个标记,但两人也没有急切到真的要就地采取措施的程度。
因为赌局的缘故,远暮一天后的时间是那位贝斯尔的,大概怕他跑了没法交差,船长按规矩还加派了四五个人在后头跟着,安全性倒是加了一倍。所以,两人商量了几句,就准备分头行动。
除了去影厅查监控的关莨和阿柒、以及出门研究怎么标记的远暮外,剩余五个玩家都凑在林怀房间分析目前的副本情况。
安姐坐下就直接调出一张资金卡:“六六和伯爵那局不能出千我是搞不了一点,但我在周边转悠时按着你们晚上说的方案试了下。”
林怀看了眼资金账户里100万的剩余点了点头:“从一个人身上赚来的?”
“对,all in了。资金划转过来一瞬间,有两个带着编号的警卫员就上前,把对方架着拖走了。”安姐收回那张资金卡,“但我没跟上去。”
“是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身蓝色套装的人吗。”步步站在一边声音很轻,他很好像很不适应过多的目光,这几双眼睛一看过去就往后躲了躲,“我着急上楼又没找到电梯,就走楼梯时,看见两个警卫拖着一个人进了7楼一个房间。”
7楼这个地方。
到现在也没人去探查过。
时机不对,而且一切未知的情况下闯进去实在冒险。
“只有两个警卫安全无恙地走出来了?”林怀问。
“是这样的。”步步肯定。
“你们说,他们进7楼刷什么证件了吗?”林怀引导问。
步步愣了愣,仔细回忆才摇头。
“也就是说,我们有机会能混进去。”安姐倒是率先反应过来,“偷身衣服就行?”
林怀却不开口了,一边欢叔咳嗽一声:“那个,我学过些易容之术,以假乱真说不上,但短时间内应付几个简单的NPC还是问题不大。”
林怀分外庆幸。
这次没有纯新人进来。
但他还是嘱咐了几句安全性问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某个出门打探消息的人也该回来了。
不知何时走过来,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小然推过一张纸,纸面上字迹苍劲有力和书写的人外表严重不符——我可以分出蜘蛛跟着你们,受到危险时我可感知,需要?
最后只有准备易容去7楼一探究竟的欢叔带走了两只蜘蛛,其他人准备去休息休息不然也快要透支了。
也是时间拿捏的准确了。
基本几人刚走没多久,远暮就推着房门走进来了。
“怎么样,真打听到什么了?”
林怀刚问出声,就看着远暮从一旁抽屉底取出来那个没用过的印章递到他手里。
“?”
远暮清嗓子时不时就看他两眼:“听说,印在哪里都可以。需要用双方血液和……”
他和了半天,也没个下文。
林怀笑,猜到些范围,却又不肯提示了。勾着人衣领指着床尾:“哦,和什么,说不出来演示演示也行。”
“……”远暮挣扎了不到两秒,伸着脖子看身后的门,“锁个门呗老大。”
林怀转身去锁门,听见身后窸窸窣窣声音,想起来某个副本里,这人趁着自己睡着偷亲自己的事。
转而又看到手里的印章。
印章上也是刻着林怀的名字。
他没有着急回到房间,反倒去厨房里的小吧台翻出来一把小刀,在指尖摁了下,挤出些鲜血来用小盘子接了几滴。
这才又拿着印章按着盘中暗沉,在自己手臂上按了下。
鲜红色的名字不疼不痒不冷不热地只停留了一瞬间就消散了。
林怀拿着那把小刀走回到卧室时,坐在床沿上的人已经痛快伸出一条胳膊:“这条胳膊不怕疼。”
青年挽着袖子丝毫没退缩。
林怀却转身扔了那锋利,指尖轻微的疼痛还在持续。
“嗯?换成手指也行。”远暮又换了根手指晃悠。
“这里吧。”
林怀声音很轻。
墨色的长发垂落,他站在人面前弯了腰,从道具里取出来一个日常使用的消毒棉。抬手挑着下巴让人仰起头,手腕转动就停在已经满是红色的耳垂上。
手下的柔软部位有些发热。
消毒棉擦拭着,清理干净了,他又低头去看那双眼睛。
没有惊慌,并无惶恐。
又是仿佛,只能看见自己。
“这里,好得快,不疼。”林怀听见自己的声音。
远暮接着他尾音就主动侧过头,把耳朵凑得更近了。
林怀又取了一根储备针出来,把印章和小盘子放在远暮怀里。他一手捏着人耳垂,另一只手找落点转移人注意力问:“想印哪儿?”
“我能自己选?”
林怀手里仪器朝着人耳垂直接用力穿透过去,耳垂的脂肪厚,穿透还在一瞬间完成,就没什么痛感。他拿着盘子接了一溜,就取出棉团摁住伤口止血:“为什么不能,还是你想让我选?”
远暮仰了仰头,擦着林怀手指接过那团棉团自己按着耳垂。他憋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想的,抬手居然拉着他老大的手贴在自己腿上。
大腿内侧腿窝偏上的位置。
“这里。”远暮声音很轻,呼吸都有些抖,却没有松手。他拉着他老大的手又向上,移到自己心口,“还有这里。”
“为什么呢?”林怀问,他指尖刀口还有些后知后觉的痛,抵在人嘴边碰了下,用力又挤出来红。
蹭在嘴唇上。
蹭在嘴角。
像在涂色。
远暮嘴巴又酥又麻,想亲亲那根手指,但脑子里一团麻绳。
因为是只有你能碰的地方。
和只放着你的地方。
但他没开口。
因为那根手指先一步探进来。
像是涂了毒。
脑子嗡的一下,定身咒的效果一样。远暮磕磕巴巴大脑不受控制,嘴巴更是脱离大脑自由生长了。
他老大收回手,远暮出了声:“听说,口水消毒?”
林怀被人脑回路气笑了。
但他小弟明显有些上头,天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嘟囔一句:“怎么不见你也这么给我消消毒?”
“确实错了。”林怀收手把印章和盛放着彼此血液的小盘放在床头柜上,又走回来在人身前。
远暮大概离开他老大气息,脑子清醒不少。想到刚才这一翻的目的,主动出击:“那,先印哪儿?是不是我的衣服脱了,方便点?”
林怀脚步顿了顿。
没给他机会脱衣服,因为林怀的下一句话,完全打破了远暮接下来的安排。
林怀拿着沾染上红色染料的印章放在远暮手里,睫毛微垂,眼底涟漪一圈圈勾着人下坠,声音带着倦色:“我身上,想印在哪儿?”
远暮湿润又明亮的眼睛骤然睁大,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只有这么一个机会,远暮。”林怀眼尾弧度缱绻,近的连远暮每一次呼吸都能让蹭在耳边的长发微动,“和你印在一样的地方,心脏上,怎么样?”
远暮原本火红云霞一样的脸色却在分刻间褪去了色彩,刚刚还已经就犯准备主动脱衣服的人犯了病,抬手就要把人推开。
但手腕顷刻被人紧紧抓牢。
“远暮,这是你在这个副本,第二次对我有所隐瞒。”林怀脸上秋月倦色被少许讥诮替换,他分毫未退,甚至用力间轻松把人推'倒在柔软床榻上。
被困住的人咬着牙不吭声。
林怀欺'身抵在他身上:“我说过,别对我耍小聪明。我没有的道具,不代表我不了解。而且道具怎么用最能降低人防范,还是我教你的。”
“牙都要被你自己咬碎了,张嘴。”林怀拍了拍人脸蛋,“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要用,还是我把你自作主张的破道具和印章一起毁了,然后我再也不管你了。”
远暮喘息声越来越沉重,他终于被逼的退无可退了。腰腹手臂用力一翻,压'着人换了位置。
他低了头。
明明是他在上的压'制姿态。
但脸都埋在人身上,直到掌心里被人塞进那个印章。
“远暮,我们都在彼此的未来里,不是吗?”
远暮听见他在问。
他对上他老大双眼。
里面也满满只有他。
胸腔里仿佛由荆棘封锁的心脏,被更加滚烫的、跃动的爱意冲破了所有禁锢。
防线比某次雪崩的速度还要快的崩塌。
“对。”远暮挤出这个字,似乎想从人身上翻下去。
却被人抓住后颈,拉下距离。
嘴唇被更加令人难捱的柔软覆盖。
他失去最后克制的机会。
被如鼓的心跳驱使着,主动张开唇齿,去亲吻自己的封锁在灵魂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