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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死g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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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地点定在繁花。
主角姗姗来迟，廖京生点了几道菜和两瓶最贵的酒，刚转头问江昆要不要加点什么，头发还湿着的肯特汀推门而入。
“哟！”廖京生热情的迎上去，“这是……已经准备睡了？咱没打扰到你吧，实在是公司那边忙，我就只有这几天能在剧组，所以约得临时，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会。”
肯特汀跟他握了握手，看了一眼包间内跟着站起来的江昆，淡淡道：“我也很想见你们。”
空的位置还很多，肯特汀没选江昆左边的空位，而是坐到了他正对面，但这并没有让江昆感觉自在，他有种被人扒光了一览无余的错觉。
他不自觉的碰了碰耳垂，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戴。
酒水上来之前，廖京生取出一个颇为精致的烟盒，打开之后递过去，肯特汀在那排雪茄里随手挑了一支，放在手边，并未点燃。席间，廖京生频频给肯特汀敬酒，肯特汀也来者不拒，40度的威士忌很快下去半瓶。
肯特汀是不怎么上脸的那种人，几杯下去，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有被酒液沾湿的嘴唇变得越来越红，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廖京生还在聊他和江昆大学时的趣事。
“那时候都是穷学生，哪有什么资金啊，拉上几个人就组成个班子，摄影、剧本、后期……全都我们自己搞定，出钱出力的最后拍出来的东西，制作公司看都不看！”
“人家直接明说了，这东西没有任何技术含量，谁都可以做，他说你一没有钱，二没有人脉，我们为什么要选你呢？”
肯特汀撑着桌沿，嗓音有种微醺后的迟滞：“然后呢？”
“我倒是还好，江昆气得够呛”，廖京生说着拍了拍身旁的人的肩膀，“你别看他现在跟个闷葫芦似的，那时候我们一行人，只有他敢站出来，理直气壮的跟那老板说：我们也不稀罕你的赏识！”
“回来之后倒是难过了很久，说自己不想当导演了，这不，现在自己做上制片了。”
这种陈年旧语如今提起来只觉尴尬，那时侯真是幼稚又天真，被掀了老底的江昆只能佯装平静的埋头吃饭。
“他看着八面玲珑的，就是个实心人，平时工作上没少得罪人，要是真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
几番推杯换盏总算是说到了这顿饭的真正意图上，可这结是江昆系上的，他心门紧闭，要肯特汀来做那解语花未免有些太难为人了。
把酒杯往前推了推，刚进门时还湿着的头发，如今柔顺得垂在耳侧，削弱了许多攻击性，肯特汀姿态慵懒的望向对面的人，江昆依然没有抬头看他。
低垂着睫毛，温顺但透露着拒绝的姿态。
罢了。
肯特汀重新端起酒杯，神色平静，不似有罅隙：“当然，我早就说过，合作愉快。”
饭局接近尾声时，江昆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按掉一次，没想到对面锲而不舍的又打了过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
江昆离开包间，走到无人的走廊拐角处，接通电话。
还没开口，对面先传来陈柯愤怒的声音：“江昆你tm有没有良心！你要老子30万解约金就算了，我的作品还有助理凭什么不能带走？！”
面对陈柯突如其来责难，江昆仍神色自若，之前法务确实来询问过，是否要终止陈柯以后在公开平台使用江河出品作品进行宣传的权利，借以完全跟他划清界限，他不认为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妥。
“你出道之后拍的每一部作品都是江河注资，且全权负责制作发行，我们有权要求尽可能减轻负面新闻对公司作品及其声誉造成的影响。”
“少道貌岸然了！”江昆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陈柯他能走到今天是靠着谁，这恰恰刺激到了他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你以为我离开你之后就做不出好电影了吗，我告诉你江昆……我能走到现在靠的是我的才华，不是你那几个臭钱！”
“你现在想随便抹杀这一切，你做梦！我要提起诉讼，我要告你！”
“可以。”
至始至终江昆都很冷静，最丑恶不堪的一面已经撕开过，他早已不再畏惧，他想尽量和平解决，但如果对方不识好歹：“所有的细节请直接跟江河法务部沟通，你在江河待了七年，我想没算清楚的帐肯定不止这一笔。”
“江昆你tm就是个婊……”
更多难听的污言秽语没机会入耳，有只手从身后伸过来，一把夺过江昆手里的手机，直接按了挂断。
江昆怔怔的看着肯特汀，他打量似的看了一眼屏幕，抬起头，神色不耐。
两人的瞳孔里静静的倒影着彼此的身影。
“江昆，我真的搞不懂你。”
说完肯特汀就将手机还给了他，不再言语，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江昆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朝包厢走去。
转眼时间临近月底。
十分巧合的是，拍摄剧本里圣诞节那场戏的时候，恰好真的在圣诞节那天。
这段戏是讲述灾难发生前，婉南人生中一段少有的平静时光，她因为乐倌的身份多受排挤，只有邻居大姐王琴芳对她仍保有一丝善意，被几个喝醉了酒的官兵欺凌，衣衫不整的婉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爬上楼。
隔壁的夫妻一看到她便将门重重摔上，门内传来妻子尖锐的斥责声，满耳皆是：“狐媚样子”、“千人骑万人压的”、“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对门的王琴芳悄悄打开门，在这不堪的喧闹中与满面死色的婉南对视一眼。
婉南不想惹人厌烦，匆匆打开房门想要进去，细白的手腕突然被一阵格外柔软的温度拂过。
王琴芳递给她一个苹果。
这是婉南一生少遇的善意，虽然只是一个苹果，也叫她几欲落泪，此刻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双布满皱纹但温暖的手，却在半月之后将她彻底推入深渊。
片场也弥漫着节日的温馨气息，工作人员都在互相交换饼干一类的小礼物，肯特汀也收到了礼物，一个装在礼盒里的苹果。
江昆的脸因为寒冷而微微发红，望着人的双眸亮晶晶的：“导演，圣诞快乐。”
肯特汀伸手接过来。
“谢谢。”
那天之后，二人的关系确实缓和了许多，起码江昆不再对他避如蛇蝎了，两人在片场也偶有交流，见到面也会微笑着打招呼，但肯特汀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
他抓不住，捉摸不透，两人便这么不尴不尬，却又心照不宣。
中午又下了一场太阳雨。
来得急，也去得快，江昆跟众人一块站在屋檐下，看那雨后出现的天际的彩虹。
刘杰感慨道：“就两个月的时间，咱们组居然遇到这么多场雨……这是个好兆头啊，看来《沉世》必要大卖！”
江昆也跟着淡淡的笑了。
只可惜这场太阳雨带来的好运没来得及降临，公关部先传来了噩耗。
网上流出了一段未剪辑过的凌辱戏现场片段。
江昆点开热搜上置顶贴里的那个视频，拍摄这种重要的敏感戏份的时候，剧组一般都会清场，并且是纯内景，代拍没有可乘之机，所以这个视频几乎可以确定是盗摄的原片。
甚至这不是最后通过的那一条，他记得那天肯特汀发了火，这段戏很需要爆发力，周柏凡饰演的沈德容在前期一直是个十分“伟光正”的人物，但无枝可依的婉南成了他心底那充满劣根性的“恶”的出口，那这种恶不是像刘三儿那般歇斯底里的掠夺，也不是唐·宁那种用信仰伪装的的挣扎，他怜她，又看不起她，他披着人皮，高高在上……看婉南独自在泥里打滚。
演一个伪善又贪婪的小人对周柏凡并不算什么挑战，但显然他还是过于绅士了，他抓着穆心怡小腿的力道强硬不容抗拒，接着粗暴的将人推到床铺上，又贴过去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低声诱哄，仿佛一切都是真心的：“别怕，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
穆心怡忍不住推拒，被立刻甩了一个耳光。
这段戏拍了两遍都没过。
一开始是假打，而且周柏凡担心女演员会走光，一直注意用身体去遮挡，肯特汀很不满意：“你那不是在帮她，你要真想帮她，就忘掉你是谁，也忘掉她是谁！”
“难道你认为沈德容会在意一个妓女会不会丢脸吗？”
“重来！”
这段N□□段在网络上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很快爆发了惊人的热度。
穆心怡和周柏凡的粉丝难得一见的站到了同一战线上，开始猛烈炮轰剧组和导演，穆心怡的粉丝心疼姐姐大冷天穿旗袍拍戏，还要挨耳光，周柏凡的粉丝觉得肯特汀小牌大耍，片场公然霸凌演员，还有不知从哪出现的谣言，说这不是肯特汀第一次在现场对周柏凡甩脸色，之前就因为他请假离组的事怀恨在心。
一时之间舆论沸反盈天。
【这导演以为自己是谁啊，在国外得了几个野鸡奖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草！之前老周请假是去参加春晚彩排，这破剧组什么咖位啊拿自己跟春晚比！】
【这导演厌女吧……居然直接叫妓女，虽然是这么个角色，但这么说出来也太不尊重人了（白眼.jpg)】
【这导演之前谈过男朋友，外网有爆料。】
【死gay啊，怪不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