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命运与选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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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牢笼，束缚命运，灾厄将至。
不臣之心，百合凋零，于停摆之时。”
——?黑女巫的预言歌谣?
白发少年和鸟儿一起踏上了去往天狼城的路，而奥斯兰特正在与寒冷的冬天战斗。
第二层 雨巷
一位穿着黑色纱裙的女人坐在店里打盹，书架上摆着杂乱的占卜书籍，占卜桌上的水晶球里映着一朵蔷薇花，雪将它覆盖着，只露出鲜红的轮廓。
奇怪的钟摆，咕咕叫的夜猫子，这是一家奇怪的占卜屋。外面的招牌写着?黑女巫的占卜屋?。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黑女巫下边还有几个小字——的孙女。
江凌失魂落魄地走在破旧的巷子里，而巷子里的人大都在备战季之前搬去了第二层中央的各大文明区，那里更安全也更温暖，虽然需要高额的居住费用。
五天前，江凌的妹妹失踪了。
因为上级的安排而没有时间回家照看她，在她消失的第四天才回去的江凌愧疚又自责。他和朋友一起找遍了整个华夏文明区，却没有一点消息。
最后在邻居的提醒下，去了那个集市，在人来人往的街市大声喊她的名字，却没有熟悉的面孔回头看他。他找得筋疲力尽，最后坐在花店旁边抬头望着天空。
百合花在橱窗里摇着头，一阵风吹过，已经被玷污的羽毛飘在了桌子上。片刻后，江凌才低头发现了它，他紧紧地抓住羽毛，像个孩子一样站在街市上哭起来了。
自从哥哥消失后，父亲收养的妹妹是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可是我却没有照顾好她，还弄丢了她。
江凌浑浑噩噩地走到守卫的瞭望塔旁边的巷子里，像是命运的指引，他走进了那里。
叮铃铃的风铃吵醒了白薇，她伸着懒腰站起来：“欢迎光临占卜屋，要占卜还是制作魔药？”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都快要睡着了。
“占卜可以找到我妹妹的踪迹吗？”江凌直直地看着她。
“当然……可以……呼呼。”白薇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夜猫子的大眼睛看了眼江凌，又看了眼白薇，走过去，啄了一口她的胳膊。
“哎呦，我清醒了，好，这位客人，您先坐下，需要喝点什么吗，僵蚕汁还是烂苹果泥。”她做出热情的样子，边说边拍夜猫子的头。这只死多毛怪哼。
江凌拒绝了她的好意，坐下来又重复了一遍来意。白薇听清了他的要求，然后走来走去地找东西，同时嘴里还念念叨叨的，最后，塔罗牌，水晶球，魔法棒，死老鼠，铜钱什么的堆满了占卜桌。
她把这些东西摆到各个方位，然后交给江凌三个铜钱，让他想着事情抛一下。江凌用怀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按她说的做了。
白薇戴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破烂眼镜，凑近去看了一下，然后记下来。抽出几张塔罗，然后将水晶球放在面前，神神叨叨地念着咒语。
水晶球里的景象变了，一个发光的女人在花园垂泪。
“有结果了吗？”
“嘘，稍等一下。”白薇说话的语气变得像个真正的女巫。“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哪里。”
“在家里。”
“不，她跟着你到了塔下，还有，一个魔鬼盯着她很长时间了，哦，你没有发现，真是可惜。”
“什么，不可能，爱丽丝她不爱出门，她喜欢在家里读书。”
白薇扶了一下眼镜，严肃道：“好好听着，你的妹妹已经被魔鬼抓住了，如果想要有一线生机，就按我说的做。去找你的哥哥，不要让他和魔鬼接触。”
“我没有哥哥。”他低下头。
“……年轻人，注意把握时间，不然，她会坠入深渊。”白薇平静地看着水晶球，“不过，还有一条路。”
“精灵王希尔芙。”水晶球的画面慢慢散去。风铃再次响起，他出去了。
“他就是黑女巫的选择？真是不幸，咕，你不要敲我头。”
“奥斯兰特要乱了吧，人心不齐真是太累了！”
“菲尔真是大胆啊，哦，我要被他迷晕了。”
“花痴，切。”
“希望人类可以占得上风。”
“嘻嘻，打起来打起来。”
白薇呵斥了一句，店里安静了下来。她整理了一下红色长发，拍了拍黑色的裙子，披上华丽的外袍，笑着说：“备车，我要去伊甸，见我可爱的约定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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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城外
今日审查的巡逻官格外严苛，通过城门的融合者都被要求查看原型。还有路过的人类好奇地偷看他们，场面一时有些控制不住。
队列里长得奇奇怪怪的融合者都纷纷抱怨，这是在侵犯他们的隐私吧，真是的，这些狼人在干什么。
而白发少年正排着进城的队列，肩上的鸟儿探出队列，前看看后看看，然后钻进银色短发里，对着他叽叽道：“埃特尔，你在干什么，我提醒过你要低调，你非要去捕食叽叽。”
“大不了直接闯进联盟，他们打不过我的。”可爱的脸上露出轻蔑的嘲笑，食指摸着鸟儿说：“你待会躲好，不要托我后腿。”
排在他前面的鹿角美女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里是美洲，融合者和狼人建立的自由王国，联盟什么的不在这里，你找错地方了吧小孩。”
紧接着后边的猫耳大叔带着怀念的口吻道：“联盟啊，是人类等七大种族生活的奥斯兰特对不对，听说十分繁华，等我有钱了就去看看那里。”
“嘁，他们对融合者态度都没有对只猫尊重。一点都不把他们当人类看待。”她凑到埃特尔耳边，小声道：“听说只是明面上扶持了一个傀儡首领，管理他们，实际上呢，只派给给他们最危险，最不讨好的任务。”
鹿角美女的言论，引发了队伍里大部分人的共鸣，大家都开始唾骂联盟。
埃特尔已经僵住了，他千辛万苦来到的大陆竟然不是那个地方。他努力维持着平和，突然扭曲的面容引来了后边猫耳大叔的关心，他说着没事。
实际上，想着该把这只死鸟生吃还是烤熟再吃。而雪灵已经将头埋进翅膀里，叽叽求饶。
很快到了就轮到了他前面的人，狼头人身的巡逻官用长杖拦住他，放鹿角姑娘过去。
她不情不愿地弯腰低头，化成一头优雅的梅花鹿。然后呦呦叫着跑开了，狼人没再拦她，因为上面说的是一只巨大的白虎。
轮到埃特尔了，他有点心虚但面上不显，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因为没有见过狼人，不知道打不打得过他们，所以还是低调吧。
他动作磨磨蹭蹭地，引来了许多?关注?的目光，肩上的鸟儿探出头来，看着这突然安静的场面。
斯洛特看到白色的鸟儿，拿走雪灵，鸟儿在他手里叽叽叫着挣扎，“这是你的鸟吗哈哈哈。”周围的守卫和巡逻官们都反应过来另一层意思，开始哈哈笑起来了。
埃特尔没有理解他们的意思，歪着头品味了片刻，感觉到他们在嘲讽他。顶级猎食者容不得如此放肆的行为，他冷漠的目光盯着斯洛特，渐渐化为原型，然后摆好虎啸的姿势，沉下气息，然后一声吼了出来。
却引起了更大的哄笑声，这次连后面排队的人都在笑。大概是因为开启了节能模式，化为原型就成了一只小白猫的样子。
埃特尔征战雪原的虎生里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雪灵从一开始有些害怕的情绪，后来带着些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无奈了，这只傻老虎什么时候能靠谱点哎。
而埃特尔迅速意识到了问题。他们瞧不起我，准备承受王的怒火吧。
埃特尔在人们震惊的目光中，先化为成年的人形，扫视了一圈。斯洛特等人拿着长杖防备地围住他，轻蔑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猛然间化为一只巨大的白虎扑向斯洛特，虎爪打断了坚固的武器，张嘴咬向他，雪灵被放开了，它努力飞到安全的地方观战。
斯洛特立刻反击，狼爪去挠白虎的脸，同时咬向白虎的脖子。而埃特尔两爪子拍晕了狼头，咬住肩膀不松口，口中发出威胁的声音，让周围的守卫节节后退。队列里的融合者纷纷四散逃跑，在远处观战。
而斯洛特的身上已经鲜血淋漓，他已经倒在白虎爪下，但是狼爪仍然不松，在埃特尔庞大的身躯下，狼人强壮的体型显得瘦弱而无力。他死死扒着埃特尔的脖子，试图挽回一点自己种族的尊严。
周围的巡逻官试图打晕白虎，他们围着巨大的白虎，埃特尔露着凶光的银白色眼睛盯着他们，远处一个骑马的通报员高声喊着什么，埃特尔凭着野兽的本能趁着这个时机松开斯洛特，使劲吼了一声，扑倒一众守城人员，然后跑向城外，雪灵也乘机飞向城门。
在快要出城门的时候，一扇大铁门从天而降，埃特尔跳上铁门，然后一个回身，停下脚步，用防卫的姿势面对着城内的狼人。
远处的骑士终于将首领的命令传达给斯洛特，但是已经喊得上气不接下气。斯洛特目光凶狠地看着白虎，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他们拿着武器纷纷后退，白虎不清楚他们到底什么意思，但是他认为自己的威慑起了作用。
他用粉嫩的舌头整理了一下乱掉的毛发，抖了抖兽耳，用爪子洗了洗脸，全程虎视眈眈地盯着马上的骑士和外围的狼人。然后迈着胜利的步伐，优雅地卷着尾巴，抬着头一步一步走出拱门。
狼人斯洛特看出这老虎毫不遮掩的鄙视和骄傲，不服气地偏过头用鼻子哼了一声，又想起首领的指令，阴险地笑了一下，露出狼齿。
埃特尔此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因为手下败将不值得胜利者的关注。而且这只狼有没有洗过澡啊，到现在他嘴里都是一股酸臭味，让从来不怎么挑食的他失去了食欲。
所以，狼人被埃特尔在菜单上划去了。
白虎突然感觉周围安静得不科学，瞬间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他戒备地看着他们，空中突然下起了雪，而且这雪让人晕晕乎乎的，眼前的人出现了重影。
埃特尔像是喝醉了一样，步履不稳地前进着。雪灵急得飞过去叽叽喳喳想让他清醒一下，埃特尔甩了甩尾巴，然后轰然倒下了。
斯洛特命人将这只野蛮的融合者运回首领所在的宫殿，然后组织巡逻官们回去复命。守卫的骑士回到了岗位继续检查，不过这次不再检查融合者了，因为目标已经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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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层 南机械城墙
在繁殖季的第三天，雪雾准时到了。从城墙上俯瞰城下像是末日中的孤岛，白色的寒雾包围着机械城墙，未知中传来躁动不安的兽群的声音和彻骨的寒冷。
战士们严阵以待，精灵族的狙击手和弓箭手们在城墙上最高的塔里瞄着远方；血族在中间地带，他们握紧长剑，白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融合者们都化为原型站在最前方的城墙上，准备和那些怪物进行殊死搏斗。
江翟站在最高的塔顶，金色的狮子暗暗地盯着浓雾，他听着了它们奔跑的脚步声。
一向不怎么认真的菲利斯少将也站在最前方迎接来者，只是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游刃有余的笑容。他的红宝石耳坠在风中摇摆着，成为雪雾中最鲜亮颜色。
远方传来人类听不到的高频声波，雪花在空中微微震动。信号塔发出的警报像是兽群冲锋的号角，大地也在颤抖。当第一只火箭点亮雪雾时，战斗开始了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命运与选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