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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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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过是想讨回一个公道，长兄外出征战久而未归，母亲和嫂嫂身体又一直不好，偌大程府均由我二房操持，我也不求有什么回报，可也万万没想到长兄立功后，做的第一件事竟是把我二房逐出程家！我命苦呀！”她又开始大哭起来。
旁人的议论更大，许楠枫却依旧很冷静地说：“你若觉得受了委屈就应该去找程家当家人，为何要为难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俞氏又无不委屈道：“我也想去找老夫人主持公道，可这位……小姐有所不知，程澄这小贱蹄子心思深沉，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老夫人也听信她的话，我是没有办法了呀！”
“你骗人！”程澄身边的小丫鬟眼圈红红的，“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
许楠枫轻轻笑了一声，“偌大的一个程家竟要全听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的话了吗？你口口声声小贱蹄子，我看不出你对长房嫡女有任何尊敬的地方，更遑论是她让你们受了委屈。”
程澄适时一副可怜模样，“我也不知做错了哪里，竟惹得二婶这样说我。”
俞氏脸色一变，欲狡辩，许楠枫又开口了，“不如现在就找你们老夫人决断吧，本来我与诸位小姐是不该插手你们家私事的，可见你不惜不顾家丑在这大喜日子里闹得满城风雨，想来也是让大家评理的，也罢，如此你就不用怕程小姐阻挠你见老夫人了。”
“这……”俞氏有些犹豫。
“二婶，既然你说想要公道，那我们就去找祖母作主吧。”程澄掩面，似乎在拭泪。
贵女们听她说得有理，又见她伤心成那样，不管是觉得自己差点被骗的，还是同情程澄地，都纷纷赞同这个提议。
俞氏恨得牙痒，眼下是不去都不行了，直得硬着头皮走在队伍最前方。
她本意是想在宴会上大闹一番，把程澄名声搞坏，让老太婆下不来台，再伺机弄点好处。她想着只要程澄解释她就卖惨，坐实程澄欺辱长辈这项罪名，谁知被那个面都不露的贱人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势，反而成了她不顾场合撒泼打滚。
她要气死了，暗中看向许楠枫的眼神都恶狠狠的。
许楠枫一脸风轻云淡地跟着队伍走，不多时，在一桥之隔的地方遇到另一队人。
除了本次宴会的东道主程宇外，最引人注目的两人就是郑苏白和……许楠鸣。其实程家和荣王府明面上的交情就不深，往日也没什么来往，这次也是因为名义上的搭救之恩递过去一张请帖，没打算让人来的，谁知道某人这么不要脸，还真敢居功。
而且，虽然许楠鸣是庶出，因为其毕竟是荣王的儿子，拥簇在他身边的人要多一点，隐隐把郑苏白都比下去了。对于这件事他还挺满意的，也不枉亲自来一趟。
这边的贵女们看到了，含羞带怯的目光均往那边去，那边有许多青年才子，她们自然也想寻如意郎君。
俞氏看了队伍中的一人，突然激动起来，连礼义廉耻都不顾往那边跑去，程澄和许楠枫都看出了她要找她丈夫儿子告状。
如今大房二房分家的消息知道的人还不多，因为老夫人和夫人依旧秉持着“家和万事兴”的观念，即使程澄坚决反对，也只争取个不对外宣布的结果。
程宇也对分家的原因迷迷糊糊，于是当二房提出要来这里帮忙的时候，他作为一个晚辈也不好拒绝，还是同意了，刚才一同迎客的时候其实还是很和谐的。
程偃故作生气：“你怎么如此冒失！”又转身对其他人道：“拙荆唐突各位大人，恕罪。”
程宇拧了拧眉，也有几分不悦，他压住脾气：“二婶，何事如此慌张？”
郑苏白冲许楠枫招了招手，“过来，出什么事了？”
许楠枫一边走一边道：“程家二婶说程家小姐苛待二房，当着许多小姐们的面就把人拦下要说法呢。”
程宇闻言脸色微变，在他眼皮底下竟敢如此为难他小妹，真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许楠枫说完也刚好走到郑苏白旁边，他长臂一伸，不管不顾就把人揽在怀里。
“啧。”他懒懒地往程澄那边看了看，“这小姑娘不像是刻薄又容不下人，看面相——”他拉长音，往俞氏那边看看，“你倒是像那个容不下人的。”
这可戳中她心窝子了，连忙道：“世子殿下冤枉，贱妾哪敢难为大小姐，分明是大小姐见兄长归来，以为有靠山就罔顾二房多年持家的功劳，要把二房踢出程家，我们实在是命苦啊！我承认过去对她是严苛了些，可那也是为她好呀，为何……唉……”
“小小年纪，竟如此歹毒。”许楠鸣淡淡道。
“徐公子此言差矣，方才小女子与各位小姐在花园看到的分明是程家婶子咄咄逼人，而程小姐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脸伤心，若她真如程家婶子说得那般强势，怎么会一句话都不敢说呢？小女子猜测这其中定有隐情。”
郑苏白低头看着她，笑问：“那你们这是？”
“各位小姐都是明理之人，为了不被有心人蒙骗，也为了给程小姐一个公道，我们就去老夫人那里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行，那你们去吧。”
“可笑，这是人家的家事，你有什么资格问在别人家里质问别人家的主事人？”许楠鸣道。
“我说可以，你觉得呢？程公子？”
“程宇，你可听清楚了，这是打你程家人的脸！”
程宇淡淡道：“我自西北归来，对于家事所知甚少，只了解到大房和二房是发生了些不愉快，我也原以为家事不宜放在人前议论，可今日二婶和小妹在众人面前爆发这么大的冲突，若再含糊过去，势必对我小妹的名声造成影响。”
他又道：“我身为长房嫡子，承诺绝不偏袒任何一方，如若证明是个误会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也请大家多多包涵，二叔认为这般如何？”
长房嫡子和郑世子都出来说话了，何况这么有理，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呵，我倒真是看了一出好戏。”许楠鸣道。
在场其他人都门清儿，这到最后不是误会也会说成误会，毕竟高门大户嘛，都需要面子，这么大喜日子出了家门不和的事，怎么说都抬不起头。
当然，程宇肯定是不知道其他人的心思的。
妹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姐被逼到这份上，当哥哥的说不心疼是假的，他本来就因为驻守边疆不能归家保护家人而愧疚，遇到当他面欺负妹妹的，此时火气已经噌噌直冒了，哪管对面是谁，谁也不行！
不过这也是因为他完全相信妹妹绝不会做出欺压长辈的事情。
“徐大人，你可要随我一同前去？”程宇问。
“哼。”
两队作一队，浩浩荡荡地往老夫人那里走，程宇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
俞氏心慌极了，不过还是一直给自己安慰，老夫人一向偏二房，最差也不会追究她的问题。
老夫人和夫人正和其他几位夫人聊得正开心呢，程宇就进门了，紧接着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几位夫人愕然地看着这一切，“诸位大人，你们这是……”
又看着一脸不虞的程宇，夫人道：“宇儿，你这是作何？”
“我想问问祖母，大房和二房为何分家，是不是真如二婶所说是小妹容不下二房。”
老夫人和夫人的脸色微变：“宇儿，你当着众位宾客的面胡说些什么。”
程宇丝毫不接母亲给的暗示，“母亲，是二婶拦着众位宾客要一个说法的，我虽对家事不甚熟悉，但好歹是长房嫡子，势必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传到圣上耳朵里，父亲也要被有心人编排后院不宁了。”
这话就明白地说了是俞氏想把事情闹大的，如果不能得到合理解释，父亲的官路肯定会受到影响。
老夫人自然不能断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暗中瞪了俞氏一眼。程家老二汗都快滴下来了，他原是个没主意的，若不是被俞氏逼着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发难。
“误会，都是误会啊。”老夫人道：“不过是前些时日闹了些矛盾，我话说重了些，没想到被人误以为大房二房真要分家。”
许楠鸣突然插话：“各位小姐可否看清程家小姐和程家婶子是谁先挑起的争执。”
几位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无不尴尬，当众说别人家私事还是挺不好的。
半晌，傅侍郎府上的小姐道：“我们当时只看到程小姐和程家婶子在争吵，其他并无所知。”
“哦，那这么说来有两种可能了，要么程小姐仗着身份欺压长辈，要么是程家婶子故意找程小姐的麻烦了，可她没有道理这样做啊？是不是啊，老夫人？”
“这……”老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若承认前者，那程澄以后怎么嫁的出去，若承认后者，不仅打自己脸，对二房的名声也不好……
罢了罢了，左不过一个女娃，凭着自家的势力怎么也不会让她嫁得太差。
“大概前些日子俞氏对她严格了些，故而心生不满。”
“祖母！”程澄虽知祖母一向不喜她，可好歹她们是亲祖孙，她也会伤心的啊！
俞氏稍稍放下心，许楠鸣的脸色也隐有得意。
“母亲，确是如此吗？”程宇问。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