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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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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他告诉春雨带自己来这儿的嘛！而且，他给自己安排那样一个身份，今后何去何从都还尚未知晓。
“不过还算你有眼光，我这里有吃有喝有美景，不比那老家伙那地儿好得多。”他脸上隐隐有些得意。
“……”
许楠枫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索性另起话头，“世子，那我们日后的路该如何走？您给我安排这个身份的意思……”
郑苏白眉头一挑，“你不满意？”
他这个表情通常要顺着毛捋，许楠枫赶忙道：“当然不是，我就想问我以后是要住在侯府吗？”
“嘶——也行。”他面上平静，心里却满意她上道。
什么叫也行，搞得她好像很想一样。
“哦，那谢谢世子。”
“你以后就住在东厢，跟我书房离得近，我一般是宿在书房的。”说到这儿，他用幽幽的眼神看着她：“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擅自进我的书房。”
那表情，防她不轨似的。
“……”压下郁闷，许楠枫还是选择替他着想：“世子，东厢不太合适吧，那一般都是世子和世子夫人住的地方，你虽然不住，可日后娶妻，夫人要是知道这个房间被一个——”她想了好久没个满意的措辞。
“名声不好的女人住过，想必也会不大高兴的。”
“让你住就住，其他不劳你费心。”他淡淡道。
“哦。”反正也不是她该管的事。
“那我每日还需回宫向陛下述职。”
“嗯。”
终于没忍住好奇，她问道：“世子，冒昧问一下，您和侯爷是有什么误会吗，我看你们的相处方式——当然，我就随便问问，您可以当作没听到。”感受到他不善的目光，许楠枫极有眼色地改口。
“哼，你可真够冒昧的。”
“嘿嘿，你们不是父子嘛，哪有隔夜仇。而且您别往坏处想嘛！侯爷那么谨慎严谨的人，单单听您说了我的身份，他就相信了，说明他对您的能力还是很认可的。”
郑苏白低低笑了声，“那叫夫妻没有隔夜仇。我俩也扯不上什么仇，我只是懒得理他，不愿意跟他待在一个地儿太久。”
“至于认可，我不需要就不说了，你也看到了，他话里话外嫌弃本世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拿热茶泼我，哪有认可的样儿，我又何苦自讨没趣。”
他又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既然答应帮你们，断不会食言的，今日先走是我不是，但凡事得有个适应过程，往后我会尽量克制，和他好好说话。”
这番话之前，许楠枫还能勉强告诉自己是叛逆儿子和老爹互损的有爱日常，可现在，她能感觉到郑苏白是真对郑侯冷漠，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郑苏白看她为难的神色，那个不好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下子扩大了，他语气冷了不少：“看慕夫子那么为难，别是看不上我吧，想踢开我去投靠他？”
“怎么会呢。”许楠枫打了个寒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说这个念头不知何时被她抛掷脑后了，可看着他的表情不知如何还是会心虚。
“算你识相。”
“我跟他最理想的关系只能到互帮互助了，你既然先跟的我，就要注意界限，再补充一点，本世子最讨厌吃里爬外的人，不论他什么身份，你可懂？”郑苏白笑里透着狠厉。
许楠枫沉默地点点头。
这世上她最想保护的两人闹成这样，其实她心里挺难受的。她最明白当郑侯得知郑苏白战死后是怎样的落寞，也知道郑苏白为父报仇的路走得多辛苦。
她不知道父子俩为何积怨这么深，但现在看来主要是郑苏白对郑侯的误解。
犹豫良久，她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接着父亲也随她而去，所以自小就非常羡慕那些有父母相伴的人，我说这些不是想卖惨，只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希望世子且行且珍惜。”
郑苏白笑了下，声音竟显得有些落寞，“我这父母，最多也是聊胜于无了。”
许楠枫还想说些什么，郑苏白道：“墨书会带你去住的地方，你先去看看吧。”
走在路上的时候，许楠枫没忍住又问墨书：“我看你家世子和家人关系不太好，是发生过什么不好事吗？”
墨书挠挠脑袋，“没啥啊，就世子不常回家住，回家也懒得理他们而已。”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
“你们二公子倒是跟世子挺不同的。”又有礼貌又友爱的，她随意道。
“嘁。”墨书发出了很不屑的一声，“就他，一个继室生的，也配跟我们世子相提并论。”
“嗯？！！什么意思啊？”
“能是什么意思，我们世子的生母才是侯爷的原配夫人，地位肯定要比他们高。”墨书说完这些才方觉不对：“你不知道啊！”
“这，我朝哪儿知道去，世子的生母怎么了吗？”
“世子三个月的时候夫人就去世了，当时侯爷还在外打仗，听到这消息就匆忙回来了，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简直闻者伤心，结果呢？不到半年把继室娶进门了，还打着照顾世子的幌子，结果世子没照顾到，又马上怀上了二公子。”
墨书气呼呼说完才反应起来，“啧，我这破嘴，怎么都说出来了，千万别跟世子说是我说的啊，不然我就惨了。”
说完他又感叹：“其实世子之前也没对这事太敏感，毕竟记得侯夫人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可就五岁那年，他听到有人说夫人命薄，还把夫人跟那个继室比较，世子就把人打了，那时他小，也根本做不了什么，但后来侯爷来了，问也不问清楚就责怪世子，说什么凶什么狠的，世子那时刚回京，本就跟他不亲，这样一冤枉，世子彻底跟他掰了，父子俩也一直不太亲近。”
“不，不会吧！”郑侯不可能是这种人啊！
许楠枫的世界快要崩塌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论侯爷无愧大齐我没得说，可要论对我家夫人和世子，那是真真亏欠不少的！”
他义愤填膺道：“像夫子这样年岁小的，都不知道郑侯还有个发妻吧，年岁大点的，说难听点，他们恐怕只有在思考世子为何是世子的时候，才会想到侯爷还有个原配夫人！”
许楠枫很不想相信的，可侯夫人对郑苏白话里话外的挑刺儿，还有对侯府众人的讨厌……似乎只有这样才解释清楚所有事情。
那，那她刚刚那番话，是不是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她心里有大大的难受。
不过，他心那么大，应该没事吧，看着也挺不在意的。
“到了，你以后就宿在此处吧。”墨书把人带进房间后，看着四周精美的装饰，又喃喃着：“世子对你不一般的友好，我刚才说漏嘴应该也没多大问题吧。”
许楠枫听得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着，更难受了。
春雨对墨书道：“出去出去，别打扰我们了。”说着把人给推出去了。
“我还没说完呢！”
“闭上嘴！”春雨把门关上了。
同一时刻，墨书停止了嚷嚷，嘴角却微微弯了起来。
哼！让你欺负我们家世子！
方才许楠枫和世子的话他都听到了，话里话外怪世子无理取闹，他当场就想进来理论，又碍于两个人的淫威，而且能让世子看中且费心去解释、帮忙的人不多，他还不想英年早逝，于是忍到刚才才发作。
若慕夫子有愧疚之心呢，他还能勉强接受，若他没有，他可饶不了他！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春雨进来的时候许楠枫还在沉默地想着，忽地她问：“春雨，若你父亲在你母亲去世后很快娶了新妻子，还不关心你，又时常冤枉你，生了弟弟妹妹后，让你整天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那么你长大了会原谅他吗？”
春雨心道您不是把答案都说出来了吗！
“不关心”，“时常冤枉”，“局外人”，墨书说的都没您残忍。
但她也只能劝道：“主上是要做大事的人，不必拘泥于这些小事，左不过侯爷虽然薄情了些，可能力很强又忠心耿耿，世子不是也说过会不计前嫌，尽力辅佐主上嘛，其实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许楠枫沉默着，许久才道：“你说得也对。”
后续墨书又送来一封信，写着他们回宫路线以及日后的联络云云。
这时天色不早，许楠枫也该回宫了。
她脑子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接着问道：“你们世子呢？”
墨书道：“应该还在沿湖小筑，您问这做什么？”
“我，我要去找他。”她站起来，带着一种办成了某种大事的释然，“对！我得去找他！”
看着许楠枫奔跑过来，因为女装，绾的发都被寒风吹乱了些。郑苏白的神情有些恍惚，那人到近前，喘着粗气。
他才好笑地问道：“你在作甚？”
“我，我来找你啊！”
“找我？”这就更好笑了，“为何找我？而且我又不会走，你跑那么急作甚？”
“我——”话到嘴边，许楠枫又犹豫了，然而箭在弦上，她眼一闭，心一横：“我是来给世子赔不是的。”
“嗯？”
“我为我方才的自以为是道歉，回去的路上，墨书和我说了你和侯爷还有，侯夫人的一些事情。”
郑苏白的脸色微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