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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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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偷偷抱怨：“今日能见到姐姐也不枉我来这儿一回了，要知道，前几天我去侯府拜访姐姐两次，都被那黑脸的郑世子给回绝了，真是太凶了。”
啊？来找过她？许楠枫心说就算上次帮她说了话，自己也没有跟她很熟吧，怎得就到上门拜访的程度了？再加上那句‘柳姐姐’……
许楠枫心中那份怀疑更甚，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过，照程家和侯府现在的关系，程澄有意亲近也有情可原，或许，真是巧合呢！
“他，他可能是忙吧。”郑苏白毕竟还有个看守城门的职务呢。
“可能是吧。”程澄笑笑。
待几人到马场的时候，那里已然站了不少与施兴交好的，清一色的纨绔子弟及适龄女眷，许楠鸣也来了，作为最显眼的一个。
程家人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就有种反胃的感觉。
虽说在场的人多少都见过程家宴会上戏剧性的一幕，但都是体面人家，施兴相信两家也不会在明面上起冲突，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根本没把程家放在眼里，虽然程宇已经算得上武将里的年轻一代。
许楠鸣从看见郑苏白后眼神便再没移开了，郑苏白却是懒得看他一眼。
“郑世子，别来无恙啊。”虽是打招呼，可态度比跟死人打招呼也好不了太多。
郑苏白这才一副刚看到他的样子，惊讶道：“啧，原来是徐将军，来的挺早呵，本世子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没见过我这般风流倜傥之人，一时间看呆了呢。”
许楠鸣的脸色更冷了，“没想到才不见几天，郑世子已经眼拙到如此地步。”
“惭愧惭愧，好歹世家公子，本世子也没想到徐将军能那般失态，确是我见识短了。”
“你！”
跟郑苏白斗嘴，许楠鸣向来是没赢过的。
施兴眼看局势有些僵持，连忙出言劝和，“哎，今日是外出游玩放松的，大家何苦动火气，不如看看在下这马场，里面的马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并且我已命人提前三日清理了山林，希望各位玩得尽兴。”
是个会玩的，施兴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我也早准备好了美酒佳肴，各位若有兴致上山的也可打些猎物，为本次游会添些彩头。”
许楠鸣接过话，“久闻郑校尉擅骑射，今日不妨与我比比看谁猎得的猎物多，不知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
“怎么，你怕了？”许楠鸣一向被欠钱的表情变了，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是怕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丢了面子吗？嗯，这倒说得过去。”
郑苏白懒懒地瞟了他一眼，冲许楠枫招招手，“过来。”他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旁若无人地嗅了嗅脖颈的清香，像个常常因色废事的酒色之徒般笑道：“我怕丢面子？呵！他不知道喜欢我喜欢得多深，本世子自然舍不得放下他跟你们去做那无趣的事。”
“是不是？”他当众人面掐着许楠枫的脸颊，语气挑逗，那双桃花眸里沁着炫耀的笑。
“……”许楠枫怀疑他的某种恶趣又犯了，虽然无奈也不能下了他的面子：“不管世子如何，我对世子尊敬爱戴的心永远不会改变。”她露出的一双漂亮眼睛亮晶晶的。
众人：“……”
许楠鸣气愤这两人半点羞耻心都没有，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说这般露骨的话，他冷嘲道：“郑校尉和这位……女子这般恩爱，不知郑侯看见这个未来儿媳妇会作何感想？”
“看来徐将军最近确实闲了，连别人的家宅之事都要管，有这时间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免得到时候落个老无所依。”这番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了，郑苏白一点面子都不想给的，说完便施施然揽着许楠枫的肩膀往另一边选马去了。
程家人见了，自然也跟了上去。
倒是常宁的表情有些不安，虽被程宇牵着，眼神却往许楠鸣那里落了落。
许楠鸣本就对这个来自西北，身份不清不楚却在程家人面前过了明路的姑娘没兴趣，又被郑苏白气得心里窝火，自然没注意到常宁的异样。
“哼！看你嚣张到几时！”待人走远，他阴沉道，拂袖而去。
“想要哪匹？”郑苏白问许楠枫。
程澄这时快走了几步快步，毫无眼色地拉住了许楠枫的胳膊，“姐姐走得好快，怎么也不等等妹妹。”
看着郑苏白隐隐不虞，许楠枫尴尬地笑了笑。
程澄似是没注意到某人的神色，笑盈盈问：“姐姐也会骑马吗？”
许楠枫诚实道：“不太会。”
“那可真巧，妹妹颇通马术，若是姐姐不介意，我可尽些绵薄之力。”
“不用，自有本世子教她。”郑苏白冷道。
程澄看着他，笑了笑：“我和姐姐都是女子，举手投足也没那么多掣肘。”她看向许楠枫，笑道：“是吧，姐姐？而且哥哥和嫂子好不容易出来游玩一次，我也不好打扰他们，实在又无聊，姐姐陪陪我可好？”
“这……”许楠枫是无所谓的，可郑苏白，他道：“你哥哥与嫂嫂不一样有男女之别。”
程澄丝毫不怯：“那不一样，哥哥与嫂嫂是在父母前过了明路的，到那里说也不算过。”
郑苏白眯了眯眼，已是十分不耐了，他自小就是个不受控的，别说在意这小小的联盟关系了，哪怕郑侯都管不过他去，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胆子倒是真大啊！
程宇也奇怪自家妹妹的反常，在他眼里这甚至算不上小事，妹妹也实在犯不上跟世子争执。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许楠枫身上，冷汗瞬时就那么下来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甚至有点抱怨程澄没有眼力见儿了，不过更知道她的好意，又知道郑苏白这人比较小心眼，于是挣开郑苏白的手，硬着头皮道：“妹妹说的有理，左不过我和妹妹也多日未见了，也想跟妹妹说些女儿家的话，世子觉得呢？”
不答应，绝对不答应！
郑苏白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到底没说出口，只是看着许楠枫的眼神变得幽怨了些，还有种说不上来的，似是……委屈？
“随你。”
“如此便谢过世子了。”程澄说着便拉着许楠枫往另一边去了，经过常宁的时候还偷偷说了句：“嫂嫂要玩得开心。”
常宁俏脸一红。
等人走了，郑苏白幽幽来了句：“程将军有个好妹妹。”
程宇会意，连忙请罪，“小妹性子顽劣，还望世子莫怪。”
“罢了。”郑苏白看了常宁一眼，若有所思的样子吓得她往程宇身后躲了躲。
郑世子“声名在外”，初来京中的她也有耳闻。
“你们也去玩吧。”
“是。”
程宇和常宁同骑一匹马往林子里去了，考虑到常宁胆子比较小，天气又比较冷，程宇根本没让马起速，天空中隐隐飘着小雪，两人一马漫步雪中。
岁月静好时，常宁突然道：“那个郑世子好吓人。”
“吓到了吗？”程宇轻声安抚着，“别怕，世子只是看起来脾气不太好而已，而且在西北时他还救了我，我们程家，宁宁，我们要心怀感恩。”
“那，那如果荣王救了程家呢，或者说荣王没有害过程家，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和荣王也能站在一条战线上？”
“宁宁！”程宇打断她，神色多了几分严肃，“此话以后不可再说，传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就说不清了，知道吗！”
这是程宇第一次对他这样说话，常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委屈道，“我知道了。”
程宇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放缓：“是我错了，我不该吼你。”
常宁摇摇头不看他。
“宁宁，是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程宇好脾气道：“不过你知道，朝堂不比西北，这里眼线众多，又是特殊时期，程家既然选择和侯爷站在一起，必然要同心协力才能制敌，这些不利于两家的话，日后且不可说了，知道吗？”
常宁沉默着点点头，然后突然问：“你说的‘敌’，指的是荣王？”
“这些事宁宁就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好的，你只管操持我们的小家就好。”他嘴角噙着笑：“我知你不喜欢京中的勾心斗角，你放心，等我处理好这些事，就带你游览天下山水，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好。”
半晌，常宁答：“好。”
另一边，程澄带着许楠枫却没有去跑马。
他们来到了一处暖阁，从这里刚好能看见盖了半头雪白的群山。寒风不时吹过，许楠枫攥紧了春雨方才拿来的汤婆子。
程澄给许楠枫倒了一杯茶，“姐姐，尝尝我带的茶。”
也不知她是从哪儿找来的好茶，虽已是冬季，可茶汤依旧嫩绿清澈，热气升腾，许楠枫喝上一口，清香盈满鼻腔与口腔。可见不仅原料，工艺上乘，连保存的方法也十分高明。
许楠枫虽是外行，也感觉到此茶价值不菲，赞叹道，“好茶。”
程澄莞尔，“可不是呢，这一两茶的价格就可比一两黄金。”
“这么贵？”许楠枫不禁疑惑，哪怕程家父子均入朝为官且官位不小，可到底没有家族累积，两人月俸加起来也不会超过百两白银，程澄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如何有钱去买这种茶？当然她不会相信程家做了什么贪赃枉法的事。
“对呀，不过我有钱，做生意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