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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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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不少人开始惊呼。
郑苏白并不接墨书递过来的剑,“护好他。”说完便飞身上前。
郑苏白的招式多以闪躲为主,接了几招后,战局便已被引到远处。
他身法精妙,许楠鸣多次出手都未伤到他分毫,不见败势,反而许楠枫越来月心急,剑招中出现一个漏洞,郑苏白一脚直踢,正中心口,仓皇间许楠鸣以剑护心,连退几步。
许楠鸣连败两次,灰头土脸,几缕头发狼狈地垂落下来,内心的惊讶早被消耗殆尽了,转而成满腔的愤怒,而郑苏白挺拔如松地站着,神情状态就如吃了个便饭那般自然,偏天生的好相貌,好一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许楠鸣大喝一声,顾不得给他下马威的初衷,也顾不得现场这么多人看着,他满心满意只想让他死!让他死!
起身直刺,这招朴实地不带任何技巧,郑苏白一记鞭腿,他却没有任何感觉似的,完全是蛮力与意念操控。
让他死!
让他死!!
郑苏白知道他下了必杀之心,脸上的笑意收敛,反而不再闪躲,在他又一轮的攻势中直迎上去,招式凌冽,抓着许楠鸣的手臂硬生生控制住将落的剑,接着一记手刀,剑被打飞出去。
不等他反应,一脚踹向许楠鸣的腿窝,他大叫一声半跪,郑苏白掐住他的脖颈往地上砸,下刻武器便到了他颈侧,仿佛下一刻就能直取他性命。
“郑世子,郑世子不要冲动啊!”施兴一看坏了,荣王的长子若是死在他这儿,他这条小命也就别想要了。
郑苏白往这边看了眼,在许楠鸣耳边笑道:“杀我,你还不够资格。” 不再是往时的慵懒,反而邪气横生。
一行人都围了过来,也都看到郑苏白手中的武器——一根筷子。
没错,仅仅是一支筷子。
施兴颤颤道:“世子,您先放开徐公子吧,这,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郑苏白忽地转头,鹰隼般的目光锁定他,施兴觉得自己好似面对一头面露凶光的狼王。露出森白的牙齿道:“你说什么?”
他手上又用了点力,许楠鸣因呼吸急促而颈上青筋暴起,然而他改变不了什么。
施兴不敢说话了。
许楠鸣的侍从们道:“郑世子手下留情啊!”
“郑世子。”杨则沉声道。
他知道郑苏白虽然看着无害,但要真有人挑衅他,他绝不会手软,特别是某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许楠枫此时并不觉得郑苏白要对许楠鸣如何,然而该劝还是得劝的。
“世子。”她小声地叫着郑苏白,壮着胆子上前,见他没反应便下了死志般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世子。”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看着她嫩白的小手,郑苏白眼眸微动,在她要收回手一脸无奈地对杨则反应她也无可奈何时,他却猛地拉住她的手腕,接着食指压住筷子一端。
那支时刻威胁许楠鸣性命的筷子终于远离他了。
许楠鸣在侍从搀扶下站了起来,眼中血丝更明显了。
而郑苏白却在松开的那瞬恢复如常,他随手把筷子一扔。
“徐将军,承让啊。”他笑容灿烂,纯洁无害,仿佛刚才索命的修罗不是他一般。
“哼!”
施兴立马搓搓手道:“郑世子和徐将军这场切磋真是让我们一饱眼福啊。哈哈,哈哈——”
“去,给我换双新的。”郑苏白随意道,与平时别无二致。
施兴:“是是。”
饭局又恢复了平静,众人沉默地坐回原位,许楠鸣亦然,虽然正颓败地喝着酒。
“咳咳。”施兴清了清嗓子,挤出一副笑容,“郑世子和徐将军就只是切磋切磋,为大家助助兴,大家可不能辜负他们的一番好意啊。”
郑苏白嗤笑一声,道:“的确只是切磋。不过,就算是切磋,本世子自小受到的教诲也是永远不会把剑指向我大齐中人。”
四周一片安静,许楠鸣握住酒杯的手青筋凸起。
好半晌,施兴才打圆场道:“呃,哎哟,瞧我这记性,我还有一件宝物没有拿出来呢!”他唤来小厮耳语一番,那小厮便朝着一间房跑去,不多时,便推着一辆小车而来,盖着一块红布。
“诸位,这可是我耗费许多工夫才得来的一件宝物,可以说就是普天之下也难得一见啊!”
人群中有人起哄别再卖关子了。
施兴一笑,在许多期冀的目光中掀开红布,一块玉石出现在众人眼中。
这块玉石仅如婴孩的手掌般大小,更令人惊讶的是,并未有过多的雕琢,可就算这样,那通体的莹润光泽还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许楠枫好奇的眼神一下子凝滞了,这,这是苍杌令,准确来说,这是和仓杌令同出的一块玉石。
“这玉石美则美矣,然而更奇妙的地方在于其蕴藏暖光,常人佩戴,滋阴补阳,延年益寿。” 施兴道:“原本我请了上好的能人巧匠想将其打造成个物件佩戴,结果他说这等上好的玉石非他所能修饰,否则就是亵渎玉神,罪不容诛。故也就歇了那个心思。”
“不过我料此玉品相断不会差于千百年前以城相易的那块和氏璧。”
施兴本就喜受追捧之人,看着四周投来的艳羡目光,心中更加得意。
一人道:“施兄是从何处得到的此等宝贝?”
施兴故作深沉:“乃祖上相传,不可详述。”
郑苏白一眼只觉得那玉有种熟悉感,不过他将这理解为那块玉的品相很好,对许楠枫道:“施兴这小子眼光倒是不错。”
他见许楠枫就未答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块玉。
“怎么了,你也喜欢那玉。”
感觉到身边有人推自己,许楠枫才恍然回神,表情略微严肃,她给郑苏白使了个眼神,意为之后再说。
有了天下至宝的插曲,郑苏白和许楠鸣的摩擦也被抹去了些。
宾主尽欢,郑苏白在许楠枫几番明示暗示下没能喝多少酒,两人一同回了房间。
“你想说什么?”郑苏白道。
“那块玉好熟悉。”
“哦?”郑苏白扬眉。
“我似乎见过它,但又想不起来了,但那种感觉很像——仓杌令。”
郑苏白挑了挑眉。
“你说这玉真是施兴祖上传下来的吗?”
许楠枫皱着眉,“不对劲,绝对不会是他祖上的,那块玉的质感非常像仓杌令,就像是出自一处的。”
“你猜的应当不错。”
“嗯?”
“怎么,觉得我没见识?”郑苏白瞥了她一眼:“我也是读过书的,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块玉名为‘凤凰泪’,确实和仓杌令同一出处的。”
“啊!那,那如果他们把他刻成仓杌令的模样,再去仓杌山招摇撞骗的话——”她越想越觉得可怕,恨不得现在就让春雨把玉给抢过来。
“不会。”郑苏白瞅着她的表情,“不信?”
“呵。施兴本人虽贪慕虚荣,可并非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今日既然敢把玉张扬地放在众人眼前,定然是不清楚此玉背后代表的势力,故此,在他眼中,这只是一块美玉而已,虽然会有人眼热,他也相信凭他尚书之子的身份有能力可以护住这块玉。”
更何况,凤凰泪的价值未必就比仓杌令低。
许楠枫还是有些担心,“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静观其变,至少目前没有人认出这块玉——”
“把面纱揭开。”
“嗯?”许楠枫疑惑怎么跳到这个话题了,还不等她动作,郑苏白的手便先一步绕到她耳后,动作轻柔。
面纱下那张倾城的容颜印入梁上几人的眼中,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突地,门外传来墨书的声音:“谁?!”
许楠枫意识过来:有人偷听!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