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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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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的前一天，天气预报，阴。
外面又是灰蒙蒙的，好多天都没见到太阳，阴，阴的没边了。
上完一天的课，柯昱暏的脑袋已经转不动了，老师的教学方法和之前学校的差不多，这样就能提高五十分？
每天四点一线，寝室，食堂，教室和厕所来回挪动，枯燥无味，像一个没有思考和感情的机器。
晚上睡不好，每天困成狗，这几天下课铃声一响，他就跟班上的同学们，默契的倒头就睡。
而黄毅实属他们之中的“异类”，课上他从不睡觉，一下课不是去办公室找老师问题目，就是去办公室拿学习资料。一天下来，他依旧精力充沛，要不是眼下带着些许黑青，柯昱暏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由机器零件组装而成的。
“走，吃饭去哇！”梁苡萱喊道，“你杵着发呆，一会又要排队。”
柯昱暏慢吞吞直起腰，校服领口歪斜着露出一截锁骨。余光里，黄毅正在整理笔记，骨节分明的手指按着活页夹，啪嗒一声轻响，像给这沉闷午后按下暂停键。
“学霸，走啊！”梁苡萱又催促道。
“嗯。”黄毅说。
自从柯昱暏答应梁苡萱学姐拍照的事情后，梁苡萱就主动加入到他和黄毅的队伍中，对此黄毅也没说什么。
“吃什么，给你带。”黄毅合上笔记本问。
“想吃辣的，酸的，榨菜面吧。 ”柯昱暏说完，顿了下说，“算了，太麻烦了，不吃了。”
“好，”黄毅对着梁苡萱说，“走吧。”
“嗯。”柯昱暏棉软软地应声。
食堂的人还挺多，做面窗口更是人一堆，梁苡萱和黄毅刚吃完饭，就见黄毅径直向做面窗口走去。
“他不是说太麻烦，不吃了吗？”梁苡萱接过黄毅的餐盘，疑惑地问。
“反话，他想吃但不想动。”黄毅说，“谢谢你帮我放一下，然后你可以先回去。”
梁苡萱：“……”
她怎么没有听出来？
“你真带？”梁苡萱问。
“嗯。”黄毅说。
梁苡萱：“……”
带面？带面到教室？学霸你脑子学糊涂了？
食堂严禁将食物带走，柯昱暏不知道，学霸你待在学校这么久不知道？包子、饼子这种装在塑料袋里，带出去，食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面条，装塑料袋里不现实，难不成把食堂的钢碗端走？
“黄毅，你也太好了吧。”梁苡萱感叹。
只见黄毅光明正大地端着面碗，跟食堂收碗阿姨说了声后，就从阿姨身边走过，阿姨还笑盈盈的，也没拦他。
最后，梁苡萱跟在端着食堂钢碗的黄毅身后，一路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不过黄毅好像没看见一样。当然换她看见有人把食堂的碗带走了，她也会多看几眼，甚至还会想，自己能不能也把食堂的碗带走，毕竟碗又大又是不锈钢的，晚上回宿舍泡个面，水一涮就干净了，简直棒极了。
柯昱暏吸溜吸溜吃面时，梁苡萱才真的相信她确实没听出来，而且她还发现，柯昱暏吃面不喝汤。
黄毅先把教室里的窗户打开，然后把碗收走，赶着上晚自习前，回到了座位上。
“谢谢。”柯昱暏说道。
“没事，谢周明涛。”黄毅说。
“周明涛是谁？要不，你们谢我吧。”梁苡萱快速扭头打趣道，说完又快速扭了回去，接着又扭了回来。
“耍杂技呢？”柯昱暏调侃道。
梁苡萱没说话，而是打量着柯昱暏的脸，他之前突出的气质和身高本就引人注目，现在她更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感觉。白净的脸因为刚吃完热气腾腾的面条而泛着红润，额头上几颗汗珠还未滚落，嘴唇红艳艳的。
好性感！好帅！
她好像要恋爱了！
而且他还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好强的禁忌感。
“你瞅啥呢？杨班来了。”柯昱暏说。
“……”梁苡萱。
一张口，性缩力直接拉满。
梁苡萱对他翻了个白眼又扭了回去。
杨班在班上转了一圈，把一张表递给了班长，然后停在讲台上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明天早上提前一个小时放假。”杨班也没卖关子。
“好耶~”梁苡萱为首欢呼。
“坏消息是这个月就要结束了，要月考了。”杨班说。
欢呼雀跃声戛然而止，一时间，班级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来学校第二天就考，不过这次月考成绩不告诉家长。”杨班接着讲。
“那这可以！”
“反正家长不知道，那这次随便考。”
……
只是杨班没说，告诉肯定还是要告诉的，不过是先让孩子们放宽心，别那么紧张。
“今天晚自习你们自己复习，任课老师也都在办公室里，有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杨班说完特意对话柯昱暏，“不用太拘束，有不清楚的，不好意思问老师，就问你同桌黄毅，班长刘佳怡，或者学委和各个课代表。”
随着杨班的离开，班级里倒没有热闹的鸡飞狗跳，但也是掀起不少动静。
最终在刘主任的巡视下，回归平静，都开始临时抱佛脚了，当然除了那位气定神闲，一脸平静的同桌黄毅。
刘佳怡在讲台上面坐着，忽然问，“你们放假有留宿学校的吗？有的话，举一下手。”
柯昱暏先是环顾一周，班上只有两个人举起手，一男一女，他还都认识，段毅坤和林雅雅，当他发现刘乾全没有举手后，他眼神坚定的像是入了党一样，立马举了手。
黄毅手里的笔转了一圈，嘴角不可察觉的扬了一下，又很快的恢复如常。
——
不知道是不是第二天要放假，兴奋，柯昱暏一晚上都没合眼，第二天早自习，梁苡萱一进教室，就看柯昱暏低垂着头，旁边黄毅正看着书。
“兄弟，醒醒。”梁苡萱拍了拍他的桌子。
柯昱暏抬头，艰难地睁开双眼，眼睛又酸又涩，还没搭话。
“你昨天晚上又被人打了？还是你想cos大熊猫？”梁苡萱说。
“梁姐，你别这么抽象！”柯昱暏眨了下眼。
“你不懂~”梁苡萱说完又扭头过去了。
柯昱暏摊手直接把头倒在胳膊上，微长的头发低垂。
柯昱暏有两个发旋，脾气倔。
熬过早自习，上完两节课，终于要放假了，班上都在沉浸放假的开心中时，倒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柯昱暏再一次像是抽离出来，变得冷静平淡。
柯昱暏刚把假期要做的试卷和作业塞进书包，就见杨班抱着一个纸盒进了教室，随后把纸盒放在讲台说，“放假了，你们都别忘了复习。还有住校生，学校晚上六点半关门，别回来晚了。”
“对了，班长你记得把新同学拉进班群。”
“嗯。”刘佳怡说。
“还有一件事，下个月我不希望我们班再扣这么多的平时分，你们说说我们好久没有拿到流动红旗了。”
随着教室外传来人来人往的走动和说话声。
“不说了，手机有序地上来拿，然后放假！。”
杨班说完，便离开教室去了办公室，他知道他在学生们总会有些尴尬。
柯昱暏的手机在身上也就没动，黄毅同样，整个班闹哄哄，忽然见前门探出一个头来，“你们好，我想找一下你们班的柯昱暏。”
女孩子的声音不大，听起来软软的，理科男多女少，一时班级上的同学都望着这女生，整个班霎时安静起来。
女生穿着绿色的校服外套，白皙的脸庞，微卷的刘海，嘴上涂着粉嫩的口红，一看就是特意打扮过的。
“柯昱暏，叫你呢。”第一排的一个男生喊道。
柯昱暏疑惑的看着这位女生，他不认识！
又见一旁黄毅跟走神一样，柯昱暏用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才给柯昱暏让出位置。
随着柯昱暏的走出教室，整个教室都沸腾了。
“好可爱的女生，妈妈，我要恋爱了！”
“又有人来找他了，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这么好看的女生，我怎么没在学校里见到过！。”
……
走廊上时不时的有人经过，班里的人出门也会打量，但莫名的安静。
“柯昱暏，我想加你个联系方式。”
“不好意思，学姐，我最近没有想恋爱的打算。”柯昱暏诚恳道。
眼前的女孩子笑了一声说，“学弟，你还没认出我？”
柯昱暏微楞，看见梁苡萱背着书包走了过来，他才半信半疑地说，“陈学姐？”
陈少玲点了点头。
柯昱暏很难想象陈学姐取下眼镜，画完妆，竟然是这样的可爱，美丽。
“上次的事情，我听梁苡萱说你答应了，”陈少玲掏出手机，“我就想着过来加你个联系方式。”
“学姐，其实可以让梁姐帮我联系方式推给你就行。”柯昱暏连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说。
“不一样。”梁苡萱说。
“这样显得不重视，我还是很想给你拍照的。”陈少玲温柔的解释，“到时候我们手机上面约个时间，我们先走了。”
“嗯”柯昱暏点了下头。
梁苡萱和学姐一同离开，走了两步的学姐，忽然回头笑意盈盈地说，“学弟，不要爽约呦！”
话说的特别温柔，但柯昱暏直接领悟到其中的意思：你敢爽约，你就完了！
一想到这副表情和她们上次因为别人爽约，狂吃冰淇淋降火，柯昱暏就莫名想笑。
“你喜欢她？”黄毅冷不声的出声。
柯昱暏敛下笑容，这才注意黄毅站在他的身后。
“你走路怎么跟刘主任一样，没有声音。”柯昱暏说，“不啊。”
“那她找你干嘛？”黄毅缓声道。
“学姐约我拍照。”柯昱暏说。
黄毅蜷着的手松开，悄悄扫了眼柯昱暏。
“你在等我吗？”柯昱暏问。
“嗯。”黄毅说。
“黄毅，有没有人说你像一只小狗狗。”柯昱暏笑着问。
黄毅面色不变，乖乖地点了点头。
“谁啊。”柯昱暏向前一步，看清他脸上的绒毛和眼角的泪痣，呼吸掠过他的喉结。
忽然黄毅抬头，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很淡，眼里神情不变，“你啊！”
好像太阳光穿透云层，整个场景都变亮了几分。
“你故意的。”柯昱暏说，握拳要锤他。
黄毅笑着避开。
这时杨班又回来了，看见他俩，调侃道，“不喜欢提前一个小时放假？不喜欢就留在办公室里再学习会！”
谁不喜欢放假？
再从教室出来的杨班，手里拿着纸盒，说“跑的还挺快。”
校门口聚着很多大人接学生，还有一长排的大巴车停靠在路边，接着学生去雨城中心。
刘主任正站在校门口跟门卫们聊的正欢。
柯昱暏和黄毅还没出门就见到了又高又壮的周明涛。
窥见周明涛手里的小束鲜花，柯昱暏顿感不妙，速度放缓。一旁黄毅也不催他，和他同步。
再怎么慢，柯昱暏过闸机的时候，门外还有许多大人，看见周明涛跑过来，柯昱暏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只见周明涛越过柯昱暏。
“黄毅，我对不起你，之前的事情我错了！”
周明涛的声音不小，加上送花对象是男生，再加上单膝跪地。
一时瞬间吸引住大人的眼球，有的大人还掏出手机摄像，而被送花的人是黄毅，一时又吸引住了学生们的注意。
柯昱暏在纠结，走还不走呢？
走，吃不了这么精彩的瓜。
不走，他觉得有些丢脸。
八卦心占据上风，柯昱暏直接后退两步，到达安全位置后，看着他俩的表演。
周明涛单膝跪地时，黄毅第一反应是去看柯昱暏的表情。那人正悄悄往后挪，像只准备开溜的猫，眼睛却亮得惊人。黄毅突然很想笑——原来他吃瓜时会不自觉地咬下唇。
"原谅你了。"黄毅接过花束。
见黄毅没有什么变化，周明涛觉得没意思，站起来走到柯昱暏旁边，大大咧咧道，“走吧，嘟嘟，我也给你准备了花，上学辛苦了~，整个人都瘦了。”
黄毅轻嗅了下花，很香。
周围刹那安静下来，尽是对他们三个人的打量。
柯昱暏后悔没先走了，他噔了一眼周明涛。
校门外的动静，刘主任自然是注意到了，虽说是两个男的，但主人公是黄毅，他也没就放在心上。
毕竟黄毅学习好，又自律，对人温和，而且心思全放在学习上，从来没见过他跟那个女生走的特别近。
！！刘主任像是发现了华点。
刘主任赶忙出去，狐疑地看着黄毅、柯昱暏和先前表白的男生混着一起说说笑笑，随后又分开了，他觉得他自己年纪大了，爱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