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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没有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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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怀特已经告诉他一切了,从主动牵起他的手的那一刹那,下意识的行动胜过了所有可能未知的危险。
怀特笨拙的狐舞步划过草地和欢呼,没有人在意这两个少年,除了青草,除了明月,除了眼中的人。
科瑞牵引着怀特,扶着他的腰,让他凌乱的舞步有了些规律。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在运动中牺牲了。”在旋转和节拍中,科瑞看着怀特的眼睛开始说着。
科瑞双眸里的幽深朝怀特打开,他不敢说话,怕惊扰到此刻的柔软。
“一切与尘奴运动的相关的事情我都及其抗拒,但是我厌恶的是宗教裁判所,你明白吗,他们才是导致这一切的源头。”科瑞十分平静。
“我明白,实际上所有人厌恶宗教裁判所的行为,但内心仍有着信仰,顺从宗教,抗拒宗教所抗拒的事情。”
“所以,你认为我也是这样,有着信仰它并为之驱使?”
“或许从某种情况下来说,这是崇高的。”
科瑞反而生笑,来着一种了然,握住怀特的手。“如果你认为我和福瑞克那样的人一样,就应该早点逃走,而不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的立场,对你来说很重要?”科瑞带着一种张扬的笑容,尽管是疑问的语气,但仿佛早就知道了答案。
“没有。”怀特反而没有刚才的伶牙俐齿了,只是随着音乐转换,将被紧攥着的手抽出,搭在他的肩膀上。
“怀特先生,”他凑到怀特的耳边,篝火映照着他含笑的面容,“我只顺从自己的内心,没有立场,没有信仰,偶尔找关系扮作神父只是想贪点救济粮。”
“可是,诺尔说每次交易的时候你收的很多。”怀特皱眉,看着这个趁机捏了捏自己肩膀的人。
舞曲停了,两人依旧站在原地。科瑞就这样看着他,好像在等说出些什么。
“时间晚了,走吧。”
周边的人开始逐渐离场,只篝火被熄灭,只剩下缕缕的硝烟。怀特微微抬头打量着面前的人。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于是他试探着要走。
后者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左手顺着肩膀双手滑下擒住他的手腕。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样子,仿佛他刚才说出的话就是一种交换,筹码就是怀特必须承认什么事情。
有一名酒醉的男子抱着大树开始胡乱亲吻,一边还说出什么我的宝贝这样的话。酒气肆意,稀稀疏疏的人朝他们看去,纯属认为这是一场小孩间的打闹。
“科瑞先生,你究竟想要我说什么,问我照片是什么?。”怀特摇头,带着些许无奈,眼里带着细碎的光。这一问,反而把科瑞问住了,他顿了顿。
就是这一个停顿,让怀特冷笑。
“科瑞,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问我,是想让我感受到耻辱?”
福瑞克拿一张照片去举报一个男性,一个刚来这里没多久的男性,一个住在富贵瘸腿老汉的男性,还有什么能够去举报的点,除了他是同性恋还有什么。
熟悉这个社会的人,只需要稍加猜测便能明白。为什么这个沉浸于秩序,并且常常为玩转这个社会而感到骄傲的人会不明白。他,想知道什么?
“看来是这样的,但你知道,我不会感受到耻辱,因为我天生如此,不伦不类。”
科瑞此时天人交加,脑子里红白闪烁,手上攥的更紧。一种害怕的情绪弥漫在停顿脑中,像是无数的刀雨凌迟。
“所以,那个人是谁。”
科瑞以为是怀特和某人有关系的实锤证据,比如什么床照之类的,不然不能让怀特那么担心。
怀特懵了,“谁?”
就停顿的那么半秒,科瑞妥协的说,“我不管他是谁,你不能再和他有联系……很危险。”目光里莫名有恳求,也有某种强行的意味。
看着怀特勾起嘴角,他莫名气愤。
“所以你是以什么身份呢,一个和我交易的人,一个舞伴,还是一个对我十分关心的同学?不好意思,我不懂。”
科瑞拽起手,就在他小臂上咬了一口。咬得怀特吃痛,看见科瑞眼睛里带着幽怨,忍不住的笑容从喉咙里溢出。
怀特轻而易举的把这个大高个拉过来,抱住他,带着某种得逞的笑容。
“没有别人。”
那是一种被温柔照拂的感觉,科瑞浸泡其中有些发昏。只是呆呆的重复着他的话,又缓缓把怀特推开。
“回…回家。”
目光所及都被微光覆盖了,蝉鸣,燥气,报春花都在叫嚣着想要体验生机勃勃。
…
“你家里有最纯正的阿萨斯酒吗?”
科瑞穿着暗黑色衬衫和灰色的西裤,在天光昏黄的时候,一派正经的站在木屋的门口,和诺尔对话。他的语气磕磕巴巴的,眼神四处往木屋里乱瞟。
“嗯哼,你要带去舞会?”诺尔用一种坦然而又疑惑的表情看着他,又探头往木屋里面看,发现空无一人。
“不是”他站在原地,语气平静,但是却不自然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家里有人喝酒吗。”
诺尔的眉毛皱成川字了心想,怎么搞得我和他刚刚认识没多久,抽风了吗。不对,家里…
瞬时看着面前这个男孩,轰然大笑。“科瑞,怀特不喝酒,你穿的也很英俊帅气。”
“没想问他,不过舞会就要开始了,他走了吗”
“提早很久就去了。”
科瑞没有半刻迟疑,转身离开。
诺尔就在木屋面前,若有所思的看着黄昏下的土地。野草被风压出褶皱,少年弄不懂的情绪在这片土地上被拉长研磨。
直到在离别时声音响起,他才被扯出回忆。
“学校音乐会,你会来听我弹钢琴吗。”
“我会去,你能看见我。”科瑞这才意识到,虽然一路无话,但自己盯了怀特一路了,他这才转过头。
夜晚,总是带着静谧。怀特思绪漂浮,脑子里关于科瑞的的记忆被一一拉出来展放。
“科瑞,那本书你还留着吗。”
“不用担心。”,科瑞语气平静,将头转过来。“我擅长吃饭和睡觉。”,怀特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
怀特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刻,有这样一个人和他一样站在海里,被世界抛弃,但他还是朝着自己伸出手。
“所以,你为什么那么开心,别和我说你是捡钱了。”诺尔带着些探究,以及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身上有着一定的酒气,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而且据我所知,你可是滴酒不沾。”
怀特走进木屋,有些局促的脱掉靴子,嘴上依旧在应付着,“我已经成年了,偶尔也需要社交一下。”
诺尔依旧用那样的眼光看着他,“怎么,用你那个笨拙的嘴还是嫩嫩的样子,不过或许后者很好用,当然你肯定不是和科瑞交流,对吧。”
弄得怀特踉跄了一下……,没再抬头看诺尔,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
诺尔耸耸肩,“孩子的小把戏。”,说着又去收拾了他随意丢在毯子上的靴子,弯着腰但是摇头笑着。
群鸟尖叫离散,稍呆滞的鸟儿被霎时间的白光掩过,倏然坠下,血黏附在重重羽毛中,眼珠没有合上,凸出来的圆眼球直直的看着远方。
牧师学院的学生收到防空预警,熟练的逃向防空洞,拥挤但是井然有序。
轰鸣烟尘弥漫,亨利幻想着,尖叫,破碎模糊的脸,血肉被割的淋漓,重影,凌乱。
但,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冷漠的看着飞机的窗口,炸弹就像是当时他成人礼的满天礼花。
震颤,余波将楼房湮没的粉末挥扬。
防空洞里,怀特抬头看见被飞机划过的云层,蓝眼映着宁静碧空。亨利回头,没再看那片混乱。
“她们还在闹什么”
亨利皱着眉,拿起近卫彼特递过来的报告。
“大多数女工从工厂离职,而且…”
“说完”
亨利上挑的眼里透着阴狠,状似随意的看着王庭直属工厂主的税务和工人登记人员册。
彼特躬身往前,将一张照片递给他。
“已经开始有规模的反抗”
远远看去,是一张戴着白色帽衫的侧脸。丰腴而又窈窕的身体被长衫直盖脚踝,黑色搭扣长靴。
红色头发从帽衫中散开垂至胸口,彰显着她女巫的身份。除了微勾的嘴角,微翘的鼻尖,什么也看不见。
背景是王庭外交处的爆炸,树木在照片中有些许晃动。彼时,国内正在对于是否进行猎巫行动投票,全是反对但依旧执行的命令,是他们自诩的民主。
在王庭收到一封语气尖锐的信件后,这个小小的爆炸发生了。
亨利鹰鼻眼尾随着轻笑显得越发凌厉,“那又怎么样,懦弱是她们的天性,没有目标的反抗聊胜于无。”
“看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还真是仁慈,只是炸掉卡尔的一块居民区。”
“主人,你确定这次行动能够一举两得吗,王室的主要成员很难顺服,可想而知,决策会的结果也十分堪忧…”
亨利只是把搭在座椅上的手抬起来,彼特停下说话,他喉咙发干。彼特知道自己言多,但那么冒险的行为……亨利再次看向窗外。
公元905年,a国的老牌对手b国趁其内乱,允许逃出a国的大部分技术性女工在本国工厂内担任重要岗位,工业产值大增,并试图以此挑起战争。
公元917年,4月26日,a国原本的工业经济涨势惊人,借非法移民的理由,将空投炸弹投入b国边缘借此挑起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