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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鹤与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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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战战兢兢的走在这两尊大佛的前面领路，他从自家老板得知，这两位一个比一个不能得罪，不然他小命不保。
顾锦感觉挺逗的，他从江风那听的，这个小李业务能力强的离谱，就是这胆子小的要命。
是个适合闷声干大事的类型。
“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顾锦余光扫了一眼旁边这个人，“还是说，殷董您老人家，身上有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传闻？”
“……”
小李只想原地去世。
两人就这么在小李的引领下光明正大的来到了医务室。
这医务室还是江风今天早上忙里忙外找人现搭现组的，上午还专门去顾家名下的私立医院，挖了两个医生过来。
就是生怕顾锦在自己这里生个病不舒服什么的。
顾家名下的医生，资历深厚，背景干净知根知底，安全有保障值得信任。
一听专程为顾小少爷而来，一个个都抢破了头，不仅不要钱甚至还倒贴。
要是随便找个医生，先不说权贵水深阴谋论，万一资历不够治出个好歹，不说那个医生，就连他都给顾锦陪葬。
顾家名下医生在为顾锦看诊时，有权利调小少爷的病历资料，以利于更好的诊治，不过都需要直接向顾瑜报备。
于是乎，顾锦前一脚刚踏进医务室，顾瑜后一秒就知道了。
正在S市开会的顾瑜，拨开了右手边的文件，看了一眼振动的手机。
原本如沐春风的和煦笑容，刹那阴沉。
吓得台上展示PPT的那个，一直关注着顾董表情的负责人冷汗直流，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讲。
一看到老熟人，顾锦面上直接没绷住，一向镇定的表情瞬间龟裂瓦解，江风这一手差点玩死他。
直接打电话摇人保命，“爷爷，你这两天在家没？我来陪你住两天。”
顾老爷子有点为难，孩子大了就不亲人了，难得乖孙主动找他，虽然他也很想和孙子住两天，但他这几天刚好来C省找老战友玩了，一来一回实在赶不上。
“小锦啊，过两天怎么样？爷爷最近不在A市，在C省你季爷爷这儿玩，等回A市的时候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外公……”
江老爷子乐呵呵的，“哎，外公在梨园看戏呢，小锦要是想的话，可以来陪外公一起看会儿。”
“不过你哥刚给外公打过电话，说是今天晚上就要回来抓你了，你是不是又惹你哥生气了？”
“上次为了掩护你，你哥差点连外公一起凶，外公的酒窖都被你哥给封了三个，外公这回可不敢收留你。”
“那小锦，就这样，没其他事外公就挂了啊。”
顾锦：“……”
看到顾锦那张阴郁到发黑的脸，殷渡就知道这小少爷又受挫了。
忽然就挺想逗逗的，“要不要跟我走？”
顾锦掀起眼皮散漫的瞥了他一眼，“你扛不住我哥的怒火。”
殷渡：“你认识我？”
顾锦：“不认识。”
殷渡好奇，“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顾锦穷途末路，折返回去量了个体温，寄希望于一切正常，借此消减他哥的怒火，“直觉，以及对我哥的绝对信心。”
三十八度六。
顾锦烦躁的挠了挠头，然后给自己带上了连衣帽，好糟心。
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然后等金医生给他开药。
远处，一个眼镜男十分做作的说，“都说了是金主塞进来的小白脸，你们还不信。”
脸上全是洋洋自得。
许是见没人理他，又想要刷存在感，又道：“早上八点的时候，导演就说有人来试戏，结果人家一个试戏的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才来，还要江导亲自去接，架子比主演都大。”
宣鹤嫌他烦，“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本来上班就烦，身边还有极品。
见有人搭理自己，眼镜男更有动力了，不过没回应那个人，依旧自说自话，“中午的时候听说来了个投资商，是我们这部电影最大的金主，殷董，gay圈天菜。”
说完还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一看你们就没听说过。”
宣鹤实在没忍住，说了一句，“真的极品。”
眼镜男看向他，“？”
宣鹤，“没事，夸你呢。”
眼镜男，“刚刚他们两个人同时从江导的休息室出来，而刚刚江导又一直和我们在一块，他们两个指不定在休息室里面干了点什么。”
宣鹤也是醉了，这种人你骂他一句，你难受一天，你不骂他一句，你一天难受。
马上就要开工，躲也躲不开。
这破班上的，烦死了。
眼镜男不服，“本来就是我的角色，凭什么给一个连演员都不是的小白脸，不就是靠出卖色相傍上了殷董，靠..上位的..哪来的脸耍大牌！”
“我们这些人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
“算你白干。”
脑瓜子嗡嗡了一中午了，宣鹤实在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合着你就是嫉妒呗，你要是有那资本你也去爬床啊，他妈的在这刷什么存在感。”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事先长只眼睛出来，看看自己配不配呢。”
“老子他妈一天天的是有义务听你叭叭叭叭叭叭的么，一中午你不睡觉你不需要休息，就觉得别人也不需要是么。”
“你这么不服气他妈的去江导面前叫啊，去金主那舞啊，去法院告啊，在这叫你妈呢。”
“不就是个暴发户么，还真把自己给当成个少爷了？”
“你家里人惯着你，别以为是个人就都该惯着你，再搁这刷存在感，老子他妈的让你家明天就破产。”
“……”
“神金。”
宣鹤呼了一口气，感觉脏话说完，灵台都通透了，道心都稳了不少。
顾锦拿完药，就隐隐约约听见这边有人吵起来了，等凑过来的时候，宣鹤正是个火力全开的状态，万众瞩目。
顾锦偏头问殷渡，“江风呢？”
殷渡无奈笑了笑，“我和你走一起的，你不知道，你怎么会觉得我知道。”
顾锦哦了一声，“随口一问。”
顾锦找了找，算是看到了人，“小李，你家老板呢。”
小李低头，“老板马上就到。”
小李是个直觉性社恐，实在是这两个大佬的磁场太强了，强的恐怖，一个比一个恐怖，真的很吓人。
他平时真的很敬业的。
应该是又被什么事给耽搁了，江风姗姗来迟，他问向顾锦，“怎么了，有什么事找我，退烧没。”
宣鹤那边的主战场已经彻底熄火，但属于顾锦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顾锦有些咬牙切齿，“你去顾氏的医院找的医生？”
江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对啊，怎么了吗，顾氏的有保障。”
“我前脚踏进医务室，我哥后脚就得到了消息，他现在应该已经上航班了。”
江风懵了，浑身一僵，“我是不是该跑路了。”
顾锦微笑，“你觉得呢。”
看到顾锦这个笑，江风仿佛看见了顾瑜的影子，差点腿软。
等江风缓过了那一口气，当机立断，撒腿就跑，头也不回。
甚至把这部电影最大的投资商殷董，和小助理小李都抛之脑后。
顾锦也没去追他，追不追都于事无补。
刚刚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们，江风过去的时候更是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们。
然后不知道他们几个说了什么，一向严肃不近人情的江导居然不顾形象落荒而逃？
正当顾锦一筹莫展时，一个看上去有些文弱的眼镜男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顾锦：“？”
他用眼神问殷渡？找你的？
殷渡一脸无辜，我也是今天第一次来，怎么可能？
当他们两个都以为眼镜男是路过的时候，眼镜男停在了他们前面。
顾锦：“？”大庭广众搞刺杀？持刀？持枪？还是什么针管注射器？会不会身上绑着炸弹？
千万别是炸弹啊，我拆弹不精通啊，万一没拆明白炸了，我哥又要骂我。
爷爷肯定还会笑话我。
殷渡：“？”怎么感觉，好像是冲我来的。
眼镜男腼腆一笑，把旁边的顾锦吓了一跳，“殷董你好，我叫刘集。”
殷渡：“……什么事。”
刘集小心翼翼的问，“殷董，我喜欢你很久了，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殷渡想装没听见跑路，但架不住旁边有个捣乱精。
顾锦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把拽住想走的殷渡，饶有兴致的问刘集，“啧，什么机会。”
一边偏头劝谏殷渡，“殷董，要有礼貌，好歹听人家把话说完。”
刘集先是被顾锦的脸惊艳了一下，但转瞬就尽数转化成了妒恨，语气甚至还带上了些许轻蔑，他对顾锦说：“能不能认清自己的定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顾锦懵了，他有生之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胆的，觉得有意思极了，“我什么定位？”
殷渡已经隐隐猜出来了什么，但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好整以暇的看戏。
轮到他看热闹了。
没想到刘集是真的勇，“不就是个被殷董包养的小情人么，殷董还没开口，哪有你说话的份。”
“我嘞个乖乖……”不远处看戏的宣鹤也是人傻了，他就那么一说，这人还真就舞到殷董脸上了。
我嘞个老天奶，这人简直天纵奇才。
殷董不会秋后算账来找我麻烦吧，雾草谁懂啊，我当时真的只是想骂他，真的不是给建议啊。
杜衡拍了拍宣鹤，“听说中午的时候有人惹你了？你没事吧？”
宣鹤指了指那边，他也不确定，“……可能会有点事。”
宣鹤把中午的事简单和杜衡复述了一遍，“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说殷董不至于来找我麻烦吧？我当时真的不是想给建议啊。”
杜衡听完也难得沉默了一会儿，怎么说呢，还真挺一言难尽的。
杜衡尝试换个方式打开思路，“……殷董旁边的那个人，我见过，顾家小少爷，顾锦。”
宣鹤差点被这个重磅炸弹砸死，他试图垂死挣扎一下，“不会是那个顾家吧。”
杜衡打破了他的幻想，“就是那个顾家，怎么了吗？”
宣鹤难得为自己的唇枪舌剑忏悔了一次，“……也没什么，就是我骂那个刘集的时候有点上头，不知道把那个谁顺带骂进去了没，但我的本意绝对没有想骂他，我发誓。”
杜衡：“……没事，看样子那个刘集应该已经惹到顾锦了，他应该蹦哒不了多久了，按你刚刚说的那种情况，刘集应该也没有那个脑子把你拖下水。”
宣鹤双手合十，虔诚祈祷，“希望如此吧。”
果然，比聪明人更可怕的是无可救药的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