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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怀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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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尼·瓦伦泰！”
意识从混沌中被猛地拽回。
首先闯入耳畔的，是手腕、大腿、脚踝上链条刺耳的哗啦声，逃走的念头一经生起，我便发现，自己陷在天鹅绒床铺里的身体竟然不着一缕。
可恶，他居然靠这种卑鄙的方法限制了我的能力！
被我憎恨的脸近在咫尺，瓦伦泰坐在床边，一只手伸进被子，以一定的频率打着圈抚摸我的腹部，另一只手拿着某种政府文件在阅读。
听见响动，他信手将文件向肩后一抛，纸张尚在半空，便被从火车车厢顶部无声无息浮现的替身接住，熟练地收进空间。
“Dojyaaa~，亲爱的，多么动听的声音啊～”瓦伦泰居高临下地按住我抬起的胸口，原本流连在腹部的手一路向上，脸上却带着一副与轻佻动作截然相反的严肃神情，“虽说，若非你曾经像这样呼唤我的全名，就算是借助圣人眼球也很难找到你，可也正是在那个瞬间，我得以知晓了一件事——”
“混蛋，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喉咙被不轻不重地扼住，我愤怒的话语因此微微一滞。越过腹部和胸口的那只手反手一扯，便将半截被子拉下，肌肤刚触到冰冷的空气，紧接着瓦伦泰的牙齿便带着怨恨的力度，对着胸口咬了下去。
“啊！唔————”
喊出的一瞬间，疼痛从胸口转移到了嘴唇。
尽管在做同样的事，但瓦伦泰带来的感受却千差万别，他好比一只处理猎物的蜘蛛。
当蜘蛛发现被困在网上的猎物时，会向其注入毒液，剧烈的疼痛会引发猎物的挣扎，然而每一次挣扎都在拉紧无形的蛛网，让粘稠的蛛丝更深地嵌入躯体，伴随着伤口的血液，毒素在身体内蔓延、搅匀、融化、燃烧、无法呼吸……
“……呸……咳咳咳咳咳……呼呼……咳咳……”我吐出口中的血，粗重的喘息与咳嗽间，直视着撑在我上方的家伙，在刚才的捕食者与被捕食者的交锋中，就差一点，他的舌头就被我咬下来了，与此同时，我的舌头也几乎被他咬下来。
瓦伦泰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舌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是慢条斯理地评价起我胸口的齿痕：“流血了呢，之后会结痂，留下永远的疤痕，时刻提醒你是我的东西，只能由我占有。”
“咳咳……我才不是你的东西，你这个自作多……唔！”尖锐的嘲讽尚未完全出口，脸颊便被他一把捏住，力道之大，让我毫无反抗之力地张开了嘴。
“舌头很疼吧？刚才就算你成功咬掉我的舌头，也是白费力气，绝不可能得逞，之所以留着赫特·潘兹的小命，就是为了应对这种‘万一’。像你这样欺骗我的坏女孩，我本该立即把你处刑掉，可是，我看到了……看到你被别的男人亲吻时，那张既像是忍耐，又仿佛在享受的脸。真是，太可爱了，可爱到让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简单地结束你的生命。所以我决定了，让你永远活在我的绝对支配之下，才是最适合你的结局，你意下如何呢？”
“唔唔！”我拼命发出否定的声音，被他控制的人生，我才不会认同。
他松开手，转而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环抱着我的腰，将头靠在我的腹部，仿佛在隔着一层被子聆听神圣的福音，声音中的兴奋难以抑制：“承认吧，这就是命运！遗体选择了我，而你也一样，最终兜兜转转全都来到了我的手中。等派出去的威卡毕博找到躯干部分，再由你诞下圣人的头部，我法尼·瓦伦泰就能真正拿起最初的那块餐巾了！”
“你是说在那里面的是圣人的头部？！怎么会进入我的身体？！”混杂着震惊与恶寒，我忍不住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原来腹部奇怪隆起，不是瓦伦泰指使手下做的手脚，而是因为遗体将我的身体变成了容器，只待最后一块遗体被找到，到那时，瓦伦泰毫无疑问会成为唯一的赢家。
为什么！为什么圣人会选择他！命运的流向果真是向着他那边吗？
伤口灼热的刺痛、舌间的血腥、胸口的刺痛……所有感知都在愤怒不甘中燃烧。锁链哗啦作响，他只是平静地将手指塞进我的口中，任由我咬得鲜血淋漓。
“对我而言，你是最为吉利的存在，我很钟意你，作为报答……”瓦伦泰低沉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我下意识地低头，撞上他向上凝视的目光，那眼神说不出深沉，“菲奥蕾拉，我会把你的哥哥带回你身边。”
“——所以，再为我哭一次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究竟怎样才会放了我？收集完圣人遗体之后？”我用力吐出他的手指，说不动摇是假的，瓦伦泰不愧是政客出身，开出的条件极具诱惑力，只是……
他用那根尚在流血的手指，轻柔地撩开我被泪水和汗水浸湿的鬓发：“不，我需要你，你要是逃走的话，我就杀了赫特·潘兹……”
卷曲的金发随着他的动作垂下，如同数条渴望水源的金色藤蔓，和他的舌头一起，缓缓地舔去我的泪水。
“……相信我，孕育遗体的你，将为这个国家的每一个人带去幸福，我的女神……”
好难受……该死的，怎么会有人喜欢吃下眼泪，甚至动作缓慢地像是在品味珍馐……法尼·瓦伦泰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感官变得模糊，只有伤口钝重的痛楚持续蔓延……但至少，在遗体诞生之前，赫特和我都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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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拉，你怎么了？是法尼先生又惹你生气了吗？”
身后熟悉的声音，再一次硬生生地打断了我逃走的思路。
我颤了颤，转过身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没有那回事，哥……哥……”
没错，在法尼·瓦伦泰做出承诺的当天，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哥哥，就被他带到穿戴整齐的我面前。据说在那个世界，法尼瓦伦泰死于一场意外爆炸，我也是现场遇难者之一，而哥哥对此一无所知，在他的认知里，瓦伦泰是竭力帮助他，将不知与何人未婚先孕的妹妹，藏在总统府的大好人。
他绝不会想到，这位所谓的大好人，正是每晚将我强行禁锢在怀中，任凭我如何拳打脚踢也不肯松手，而且还无法被完全杀死的混蛋。
“我知道你为赫特·潘兹的背叛伤心，但那样辜负你的男人，就该像最肮脏的垃圾一样被扔掉。你若是实在不喜欢法尼先生，下一站我们就离开这里，怎么样？”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弯下腰，揉了揉我的头发。
“……赫特·潘兹？”
“对啊，刚刚你们的争执我听到了一点，他就是让你怀孕的混蛋吧？法尼先生是不是为你出头教训了他？但那种程度怎么够呢？最好别让我碰上他，否则，非得让他变成第二个乔尼·乔斯达。”哥哥一脸和煦地说出想要打断别人双腿的话语。
果然，无论来自哪个世界，他骨子里的性格还是别无二致。但这份熟悉的保护，此刻只让我感到无比的苦涩，我多么希望，他是真正属于这个世界的哥哥，可惜，这样的愿望，根本不可能实现。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口中弥漫起一股铁锈味，终于狠下心迎上他的双眸：“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赫特她是女孩子，我的‘孩子’……是法尼·瓦伦泰的。”
“……你说什么？！”
“帮帮我好吗，我想要逃走，带着赫特一起，离开那个让我怀孕的伪善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