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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凶手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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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我骑着马,跟在大部队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同事卡尔骑着一只老马不住地抱怨:“这匹马太老了,前三名参赛选手一个都追不上,要是我有你这匹马就好了。”
“嗯嗯确实。”我心不在焉地敷衍他,拿望远镜紧盯着前方的身影。
“嗨鲁卡斯,要不我俩换换任务怎么样,你去追杰洛·齐贝林,我去追曼登·提姆。”
“不用了。”
“别这么冷淡啊,你要是写齐贝林的报道,就写‘千年一遇的马术新星’,绝对大卖,这老兄上一次就第一了,相信我他一定有夺冠的能力。”
“你自己去吧,我要跟着曼登·提姆先生。”
“莫非你是曼登·提姆的狂热粉丝?又是带着马来应聘通讯员,又是只想挖他的料。跟我说说吧,你怎么喜欢上他的?”
“啊、曼登·提姆抄小路到沙漠里去了,我先走一步,下次见——”
“oh my god!那可是沙漠,年轻人实在是太疯狂了,我的马可跑不了,算了我看那边的东方人也挺有话题度的,就写‘东方人横穿美国大陆的神秘巫术’……”
身后的卡尔声音渐远,我扭过马头,跟着包括曼登·提姆在内的少数的选手跑进沙漠。
一碧如洗的天空下,沙漠是一片刺眼的金黄。
与想象中寸草不生不同,各种不同的植物在干涸的土地上扎根,除了最明显的巨型仙人掌树,粗粗略过,大约有数十个种类,在热浪中不时散发出清爽的气息。
抄近路的选手中,大概有四五道身影是我关注的嫌疑对象,在进入沙漠后迅速分散开来。
越往里走人越少,逐渐地只剩下我前面的曼登·提姆,如同在安静无波的死亡之海中行船,或许是对这一行最好的简述,我想。
出人意料的是,他的速度似乎慢了下来,我很怀疑曼登·提姆是否察觉到了我在跟踪他。
在经过两三个小时后,他突然在一块戈壁岩石边停了下来。
“小子你跟了我一路了吧,这么长时间了普通人理应超越我跑到前头,只有你保持着固定的速度,维持着相同的差距。每只马的马蹄声可是独一无二的,你可骗不了我这个牛仔,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他背对着我高声说道,猛然甩出一根绳子,绳子直直地飞过来,尽头有着什么古怪的东西向这边迅速地移动着。
我警惕地勒住马,并没有尝试拿刀去割断绳子,而是转身后退到绳长之外的地方。
那东西飞来的同时,曼登·提姆往这边赶来,我举起枪蓄势待发——
直到那东西飞至眼前,我才看清……那赫然是一只人手!
那只手带着皮质手套,断截处整齐没有一丝血迹和皮肉,只是像黑洞一样让绳子从中穿过。
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那只手竟然是活的,它拿着一只枪,仿佛有自我意识般弹动着指头,调整着姿势。
这一地狱恶魔般的景象摄住了我,大脑一片空白,一瞬间只剩下一个念头——“快逃”!
然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我的身体僵在了原地,就在这几个呼吸间,曼登·提姆已然来到了我身前不足数米的地方。
“菲奥蕾拉小姐、怎么是你?你这是…?”
我惊骇地看见,绳子上的怪手一瞬间回到了他的右胳膊上,那只手居然曼登·提姆的手!
还是被这个家伙发现了……冷静下来,不能让他发现我知道了他的秘密……
“日安,曼登提姆先生。”我不动声色地把枪慢慢放下放在马背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泄露了,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拿起那根绳子套中旁边的几朵野花送给我。
“蕾拉别害怕,那是我的替身能力。蕾拉……请允许我这么叫你。哦、你问什么是替身,替身能力是类似于神赐之力的能力,我的能力是能将身体分开,我在十六岁那年跟随军队……”
曼登提姆给我讲述了一番关于他年轻时候在印第安传说中的恶魔掌心获得替身的经历。
“总而言之……所以你刚刚看见了那个……沙漠太危险了,蕾拉你怎么会在这儿了?”
“哥哥的安葬费和我的路费不够了,我目前在为《杰普森太阳报》工作,你知道的,小报就是这样,哪里有新闻就往哪里凑热闹,你可是夺冠的热门选手,我的工作内容就是跟着你这个名人。”我冷静地开始胡扯。
“什么!我不知道……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帮你!”
他一边说一边去掏钱袋。
“这里是我这次带的,蕾拉请你收下,我想帮助你的想法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没有变过……这点钱算不了什么,请不要拒绝我的心意。”
他语气坚决,亲眼看着我收下才满意地笑了笑。继而他邀请我一起去中转站,认真地保证说要在这段路上保护我。
天色渐暗,繁星明灭可见,最后一抹紫红色的晚霞即将被地平线吞噬,岩石上还留有一抹未尽的红色。
我们骑马并行在沙漠里,天空上赛方的热气球由于飘不到沙漠,早就已经离开了,可以说现在、这片沙漠是杀人者的舞台。
如果曼登是杀害哥哥的凶手,凭借着奇特的能力,他现在就能在沙漠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我,想到这,我已经基本上排除了曼登·提姆的嫌疑。
“曼登,其实我是为了你才来的。”我突然说出实话。
“什、什么!”他瞪大了双眼,猛地扭头看我,脸上浮现出奇怪的、急切的神色。
我完全没搞懂他激动的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准确来说是为了我哥哥,我想看着你如何找到凶手,然后亲手复仇。”
“这样啊……”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锁定凶手的呢?”
“我是一个牛仔,不仅是生活让我成为牛仔,更是我的天赋释然。”他顿了顿,颇为自豪的说,“就像之前我能听出不同的马蹄声,我能够根据马蹄印辨认出出自哪匹马。”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是这样,和他分解身体的能力相比,他的这种识马术大概就是一种牛仔必备的能力吧。
天彻底暗下来,远处沙丘连绵起伏,像是寂静无言的黑铁。
曼登·提姆点燃一盏煤油灯递给我,建议我今天就在这块地扎帐篷。
我道过谢后,婉拒了他帮忙扎帐篷的提议,准备去旁边折点荆棘升篝火取暖。
这时我突然发现荆棘丛旁有一堆杂乱的马蹄印,马蹄印的尽头传来一阵令人不安的“簌簌”的声响。
“蕾拉快离开那里!这个马蹄印跟嫌疑人的一模一样!!”
什么!
我一边掏出手枪,一边伸长手臂用煤油灯照清对方。
微弱的火光映照下,漆黑的岩石边趴着一个戴兜帽的人,看不清长相,他扭动着四肢,状若崎岖恐怖的怪物。
曼登·提姆骑着马快步挡到我前面,大声冲那人喊道:“根据合众国及亚利桑纳州州法,我被授权代替保安官以涉嫌杀害三名参赛选手的罪名逮捕你。高举双手慢慢给我走出来!”
我举起上膛的手枪从他肩膀越出去,对准了目标。“按法律必要情况下,保安官可以就地处刑罪犯的吧?曼登先生。”
“唔、没错呢。”曼登提姆突然弯了弯唇,笑起来。
时间放缓了流速,那人的每一个动作像定格胶片一样被无限拉长,终于露出了那罪恶之人的脸——
竟然是乔尼·乔斯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