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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nd.STAG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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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RGENT
PARENTS DANVILLE KENTUCKY
12 DECEMBER 1903
BROTHER DIED STOP BODY SANTA MARIA CHURCH SANDIAGO CALIFORNIA STOP COME PRESIDE FUNERAL URGENTLY STOP
LUCAS
一大早我给父母发去的加急电报,告诉他们哥哥不幸遇害的消息后,又付钱拜托教堂再多停灵两天等待父母的回信。而这期间正给了我行动的时间。
打点好行李后,我告别哥哥,径直去了赛场。
昨夜的雨再大,也不影响今天依旧是个碧空如洗的晴朗天气,看台上人声鼎沸,观众们全都早早地坐在了位置,穿着短裙的售货员忙着给顾客们递上汽水,喝上饮料的人勉强停了抱怨声。
挥舞着星条旗的观众拿着报纸兴奋的讨论着昨天的赛况,更有甚者对着场内大声喊着选手的名字,期待后者回敬一个典型的礼貌性微笑。
贵宾区的绅士女士们则一边吃着哈维餐厅提供的早餐,一边讨论着昨天的下注情况,“砂男”、“齐贝林”的名字被多次提及。
彩带前的选手陆续到齐,浩浩荡荡分为三排一字排开。
不同于亢奋的观众,选手们笼罩在一种奇特的平静氛围之中。
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着天,有的漫不经心的单手转着金币,有的趴着马上“咴咴”地和马耳语着什么,有的当众表演起把三根烟吞进嘴里并保持燃烧的状态……
更多的是在查看比赛地图,计划着自己的跑马路线。
我骑着马悄悄跟在曼登·提姆身后,时不时低头假装记载些什么。
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多亏了小报们为了更快获得选手消息,抢在大赛的赞助商东西新闻社之前发报,雇佣了大量通讯员。
然而由于报酬微薄,加上报社准备的马匹数量不够,至今报社还没招到多少人。
像我这样自带马匹的倒贴应聘的更是少之又少。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性别不成问题。
所以昨晚上一见到我,小报主编立马二话不说就同意雇我去为他们报社提供2nd.stage的通讯素材。
作为上一赛段的第四名,曼登·提姆并没有像前几名那样站在第一排,而是跑到第二排。
他没注意到我,他紧皱着眉毛,打量着前面几人,似乎思考着什么。
他的前面离他最近的有八个人,好在昨天报纸刊登了部分夺冠热门选手的照片,我勉强认出了他们:
全场唯一不骑马只靠双腿奔跑,却拿了1st.stage第一名的印第安人砂男,他的速度同他身上纹绘的神秘图腾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排名第三名的黑人波克洛克,自称是五十亿分之一的幸运星,一定会夺冠,此刻正懒散地喝着水,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三个穿着同款铆钉衣的父子,那是位列第九到十一的祊玢父子一家,尽管祊玢老爹有着一个奇异的钢铁下巴,仍不影响他正像机关枪一样训着他的儿子们;
B636号选手杰洛·齐贝林,本次比赛最大黑马,讽刺的是昨天他因为用一个奇怪铁球妨碍了砂男比赛,从原先的第一名被罚到二十一名;
至于他的旁边,则是我最熟悉的赛马手乔尼·乔斯达、迪亚哥·布兰度。分别排名第五、第二名。
意料之中,迪亚哥他果然会参加这场大赛,我知道他的野心依旧还是那么深不见底,他的欲望也许永远无法得到满足。
作为曾经的童年玩伴,我是不想怀疑他的。
可是几个月前,他83岁妻子在婚后半年去世,细节迷雾重重,很难不让我有所顾虑。毕竟他和我都回不去以前的样子了。
至于乔尼,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自从3年前他的腿意外瘫痪后,他居然再一次登上了赛马场。
当初要举办sbr大赛的消息传出,乔尼假装不在乎,护工却告诉我他晚上总是望着自己的奖杯出神。
我知道马术是他曾经的骄傲,如果他知道哥哥参赛,感到高兴的同时一定会想起自己失去的东西,结果没想到乔尼他来参赛了!
前天在报名处听说“有个瘫子为了骑马把自己弄得一身伤,阻止他就嚷着要引火自焚。”
他不惜代价参赛目的是什么?
不可能是为了钱,他瘫痪之前就是天才骑手,拿的奖金不计其数。
可是不是为钱,那是为了什么呢?
sbr大赛预计持续50-80天,光第二段全长1200km,需要穿越亚利桑纳沙漠,途经一个官方检查哨到达往纪念碑山谷。
他双腿没有知觉,只能跪在马上参赛,一路上没有护工,就算他把上肢练得很强壮了,别说跑完全程了,第二赛程也很难跑下来。
或许这是杰洛·齐贝林成为他同伴的原因?
我正想着,乔尼拿着地图,和杰洛突然转过身超这个方向转过来,指着这边在讨论什么。
目光交错间,乔尼脸上出现了吃惊的表情。
糟糕!应该把望远镜戴上的!
我拉了拉帽沿,若无其事地低头整理小包和弹夹,检查带的水和食物。
他应该没认出我吧?隔了那么多层人群,他肯定没认出来。
倒不如说认出我来也没什么,剩下的时间他已经来不及过来找我了……
假如曼登·提姆是值得信任的,那嫌疑人就在这八个人之中了。
加上我哥哥,死者一共三人,根据调查报告显示,马匹被发现时安然无恙,且奇异地距离尸体有一段距离,那么凶手至少两人,一人负责牵走马,一人负责谋杀。
但是凶手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让骑手下马的呢?
比赛那么紧张,如果不是借助绊马索之类的工具的话,哥哥他们也很难掉下马。这么说起来曼登·提姆也有嫌疑。
自从昨晚上他说自己也参赛,他的嫌疑就直线上升,牛仔出身且有一手好绳技,不排除他这暂时治安官的身份是掩人耳目。
这样一来,他所谓的“找到嫌疑人”,不过是让我迷惑的选项。
唯一确定的是凶手一定会再次作案,只要我跟着他,总能慢慢解开真相。
我抚摸着腿包里的枪和子弹,试图用金属的冰凉压下内心复仇的愤怒。
没过一会儿,赛场的巨型喇叭"滋啦——"一声炸响,电流杂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划过耳膜,紧接着是主持人充满热情的播报声:
“各位——2nd.STAGE再过三十秒就要开跑了!”
“由于铁路并未行经前面的比赛路线,因为火车将先行绕道检查哨去等待选手抵达。”
“代表十点整的烟火已经升上天空!”
“比赛正式开始!”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数千道身影冲了出去,马蹄咚咚,大地震颤。
看台上的观众们欢呼着、呐喊着,声浪如潮水一样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