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漆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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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回到了那个隐秘的房间。
“蕾拉，你这个样子我还真有些不习惯。”躺在我腿上的乔尼喃喃道，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我的脸颊。
直到看见沾上了手指的血迹，他才猛地回过神，慌忙凑近要擦，结果越擦越像给我脸上扑了一层红晕，最后还是露西掏出干净的手帕挽救了局面。
上一秒，乔尼摩挲着手指，一副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惋惜表情，下一秒他锐利的眼神就直直地看向露西：“蕾拉，我记得她，露西·史提尔，本届比赛主办方史提尔的妻子，他们夫妇说是法尼·瓦伦泰的走狗都不为过，你不得不伪装是和她有关吗？”
仿佛只要我说“是”，他就能发射爪弹射杀眼前的威胁。
“不是因为她，露西是朋友，”我摇摇头，将沾着污渍的手帕叠好还给露西，手指从上到下小心翼翼地放在乔尼胸部、腰部、腹部的原先的弹孔处，检查肉雾组织的生长：“乔尼你感觉如何，还疼吗？”
“啊、啊，那个……”不知为何，乔尼脸上露出难以忍耐的样子喘息着，手下的肌肉变得紧绷起来。
莫非是伤口还没好吗？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乔尼偏过头，将脸深深埋进我的腹部，用带有鼻音的声音说道：“……不、不疼了，蕾拉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伪装呢。”
我想了想，决定长话短说：“因为法尼·瓦伦泰他要抓我。”
“莫非是为了那颗圣人眼球吗？可恶的混蛋，派人刺杀我们还不够，还要伤害你！”乔尼压抑着自己的音量愤怒道。
“不是这样的！乔斯达先生！”露西急切地插嘴，誓要揭露瓦伦泰的龌龊嘴脸，“除了遗体，瓦伦泰他还想要用强权逼迫蕾拉成为他的情人！”
“而且是他们所有人共享的情人！”她补充道。
“什么！！！”
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准确形容乔尼脸上憎恶的表情，那种极致的愤怒与杀意，仿佛火山喷发的滚烫岩浆，燃烧着漆黑的火焰。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家伙！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露西·史提尔！”
露西给乔尼讲述起有无数个平行世界的总统利用替身讨论共享我，为此甚至杀死了一名与我相似的女孩儿。
不过，我没怎么在意她与事实有所出入的故事，我的全部注意力，全被乔尼的腿吸引，以至于不得不打断他们的谈话。
“……乔尼，你的腿能动了？”声音酸涩地不像我的嗓子里能发出的声音。
“蕾拉，你别哭啦！我这不是很好吗！要笑才对嘛……”他手忙脚乱地冲露西又索要一张手帕，支起身体温柔地为我擦起眼泪。
“……可能是由于圣人遗体的缘故，大总统派出的刺客来抢遗体，最可气的是那个男人装成了你的样子，不过很快，我就看出了他的破绽，因为蕾拉你永远不会对我那么冷漠……”说着说着，乔尼发自内心地笑起来，蓝宝石的眼睛亮晶晶，话语间充满了仿佛拥有什么宝物的笃定。
“……有个男人伪装成了我的样子？”每个词我都能听懂，但组成起句子却很难理解。
“那是在距离终点堪萨斯还有约两天的路程……”乔尼向我讲述起那个男人的故事。
（以下是乔尼第一人称视角）
………那是在距离终点堪萨斯还有约两天的路程，我和杰洛刚刚抵达密西西比河附近。
“乔尼，我们就在这儿扎营吧，你看，这有水源，草地也平坦，正好让我们歇歇脚，明天再接着赶路。”说到这个，杰洛举着望远镜，抱怨起前阵子的暴风雨，“幸好只遇到一场暴风雨，要不然这一路我们得淋成Risotto。”
“……什么是Risotto？”我下意识拿出记载事项的笔记本。直觉告诉我，接下来杰洛又要讲什么奇怪的笑话，或许这个笑话会和那首《披萨之歌》一样成为蕾拉喜欢的东西。
“呦呦呦，什么是Risotto～多多加水，多多加米，做出又湿又软的烩饭，那就是Risotto，哦～里苏特～里苏特～”
继《披萨之歌》之后，杰洛的又一力作崭新出炉。
“嘿，乔尼，你觉得我这首歌怎么样？别光埋头记啊，给我说说你的感想。”
杰洛边说，边下马给自己的爱马“瓦尔基里”找了一片草叶茂盛的地方，他抚摸着马鬃笑着说：“瓦尔基里，好孩子，慢点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毫无疑问是杰作。杰洛你的音乐才华还是那么棒，我真是太幸运了居然能听到这么好听的歌曲，完全听入迷了。还有更多吗？”我捧场道。
“哈哈我就猜到你肯定会这么说，这首歌的下半段我在思考要不要加上‘涅罗’，也就是墨鱼汁，做成海鲜墨鱼汁烩饭，你们美国人一定没吃过吧？嗯那个……”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道：“比赛结束后你和菲奥蕾拉一起去那不勒斯如何，我请你们吃最正宗的烩饭，拜托，你们可不要拒绝我啊。”
虽然猜到了他的心思，但我还是答应下来，要问这是为什么的话——
“行，到时候蕾拉同意的话，我们就一起走吧，真期待夺冠的那一天啊！”
——也许是出于怜悯和同情吧。
毕竟在前几年，要是稍微放松的话，我也许会和他一样。
不、准确来说，就算去抢、去杀人，我也不会身处和他一样的处境，说到底，杰洛还是不够“饥渴”，而恰恰是他的不够“饥渴”，让他做事瞻前顾后，错失良机。
“扭吼~虽然我不会做烩饭，但赛马我可不会输给你哦乔尼，冠军的位置肯定是我的啦！”
“同样的话送给你，就算你请我们吃烩饭，我也绝对不会放水的！对了，帐篷扎这棵树下怎么样？”
“我看看……不行不行，按我们那不勒斯人的说法，这棵树会引雷……”
“蕾拉”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骑着马，在水边。
“……乔尼？”她看着我们，用那副熟悉的、可爱的、我百看不厌的表情。
于是，我的眼里就只有她了。
与此同时，心理升起的是一种奇怪的异样感。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