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誓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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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便宜砂男那混蛋了。”虽然知道对方真正的名字是音人，但我还是习惯性地称呼起砂男。
我从砂男无缘无故提到的那个“她”中，感受到了某种令我嫉妒的东西。
根本无需花时间思考，就能确定"她”指的是谁。
我最后悔的就是上次尊重蕾拉的意愿让她离开我身边，我从未离开她这么久，这段时间，我时不时会陷入诡异的梦境，梦里的她不是被绑架，就是被好几个该死的混蛋勾引，虽然杰洛诊断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被害妄想，但无论如何，一直收不到她的消息，我的心就一直被放在火上炙烤。
而昨天发生的一系列事让我的不安到达了顶峰，我终于意识到跳蚤一样多的敌人不会因为她对我的特别偏爱而却步，他们只会因此更加猖獗。
我当时就应该杀了砂男，只要他死了，那他就永远无法抢走她，包括赫特·潘兹和他提到的曼登·提姆。我锤了锤只恢复一点知觉的双腿，无比惋惜地想。
多亏了昨天试图起身追击的冲动，我才意外地发现，两条腿竟然恢复了些许知觉，只是很可惜只有一点点，不足以站立奔跑。
“喂喂喂，只是一句话而已，不用那么紧张吧，你的信心哪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在讨论消失不见的遗体吗？”杰洛好像是完全没听懂砂男的挑衅，专心致地对照地图思考应对方案，又或者说是听懂了但不想表现出来。
他的话也不算错，我确实有信心，且比任何人都强烈。
虽说在旁人看来，比起和蕾拉从小在一起的迪亚哥，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印第安人对我的威胁少之又少，然而有信心归有信心,我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该斤斤计较的地方绝对不会手软，尤其是在关于她的事情上。
说我是占有欲强烈也好，还是自私自利也好，只有失去过一切又获得一切的人才能够体会我的心情，可以说，在最灰暗的日子里，蕾拉就相当于我的一切。
“杰洛，你给砂男的支票应该要几个月才能兑换吧？从那不勒斯到美国开一张汇票能取消吗？”
“我懂你意思，老兄，”他耸耸肩,语气中带有一丝遗憾，“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事先在你们美国有名的海豚银行存了一笔钱，那小子拿的是标准的美国支票，只要随便找一家分行就能兑换，你的那些想法只能想想而已。”
嘁，算他走运，下次再见到那个印第安人，我非得痛扁他一顿不可。
“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在今天用物理手段打消他的念头。”杰洛龇牙笑起来，仿佛接下来要做的是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的行为。
“你看，按照砂男提供的路线和我们昏迷的时间推算，赫特·潘兹应该是半天前沿着这条路到达我们现在所在的Turbō坐标的，这里附近全是一片荒野，也就是说，如果遗体是被他拿走，那么为了离开荒野，他必然会经过堪萨斯城，和我们接下来的比赛路线完全重合。再加上，下一块遗体也已经给出，同样在目前位于堪萨斯城的大总统身上，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总之等我们跑过这一段路，到城市里完全有机会把砂男和赫特·潘兹都暴揍一顿，我可是忍了将近一天的怒气啊。”
“……我完全理解你的感受。”我说。
然后，下一秒，我迅速地策马超过他——就算是杰洛，我也不可能让给他的，不管是冠军、揍人还是别的什么。
原本还需要一天的路程，在愤怒的驱使下，硬是缩短了一半时间。
然而等抵达堪萨斯，我们原先计划好的一切全被打乱了。
“你是说附近的铁路在昨天被恐怖分子炸了？还差点炸毁选手们物资补给所在的班列，上面秘令全城戒严，所以主办方决定下一赛段的开赛时间推迟几天？”我下意识地提高嗓音，重复道。
“是的，乔斯达先生，”工作人员擦擦汗，极力维持镇定找补道，“您也明白，毕竟sbr大赛是全世界都在关注的比赛，关乎我们美国国家形象和地位，任何负面消息都必须严格保密，我们现在对外的统一说法是提前举行‘感恩节特别活动’。由于您和齐贝林先生都属于最先抵达堪萨斯的选手，正好听见了他们三人的对话……考虑到后续的比赛，我们认为有必要向二位说明实情，但这属于机密，还请二位暂时呆在这儿不要离开。”
提到泄露的倒霉蛋们，他的脸皱成了苦瓜样。
不过他的这番话没能说服我们，稍一思考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杰洛的手猛地攥紧对方的衣领，面无表情地逼问道：“不对吧老兄？如果是为了提供补给，你们不是能用热气球吗？全城戒严、推迟开赛、不允许我们泄露消息，只有一个解释——被炸的火车不是货运车，而是那群观赛团老爷们的车厢，我说的没错吧？”
“这、这、这……”眼前的第四个倒霉蛋活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脸憋得通红，除了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走了乔尼，”杰洛一把甩开手上的累赘，头也不回地骑马离开，“机会难得，正好趁现在去找砂男，想把我们一直扣在这儿做梦去吧。”
那家伙还想挣扎，我二话不说，一发爪弹直接擦过他的耳边，他立马老实，不敢动弹。
“杰洛，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们一边匆忙赶往砂男可能落脚的选手住所，一边压低声音讨论道，“如果被炸的真是观赛团，怎么可能消息封锁得这么彻底？难道所有相关人员都对法尼·瓦伦泰非常忠诚？还是说……法尼·瓦伦泰用了什么特殊手段，让他们不得不闭嘴？比如说洗脑？”
简单来说，我怀疑总统的替身能力是洗脑，通过洗脑进行一场大换血，将对他有异议的人全部替换成完全听命于他的信徒。
不过，这样一来又说不通了，因为他大可以洗脑我和杰洛把遗体交出来，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派刺客刺杀。
“……等等，乔尼，教训砂男的那件事之后再说，我们从这条路走。”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杰洛脸色大变，指着和住所完全相反的方向说道。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人骑着额前有星星图案的棕马，完全没注意我们这边。
那人不就是迪亚哥吗？这有什么稀奇的？只不过，完全看不出他的坐骑曾在暴风雨中受过伤就是了。
“哦？先揍迪亚哥？我没意见。”说真的，要不是有所顾虑，直接杀了他更好。
“什么迪亚哥，是我啊，你没看到吗？我看见的那个人是我自己啊！”
“杰洛，你……”我没忍住，回头看了看他的表情，“该不会是你新想的谐音梗笑话吧？”
还有种可能，就是年仅24岁的他“老眼昏花”了。出于维护他自尊心的想法，我没把这一猜测说出口。
“现在哪里是开玩笑的时候，那绝对是大总统的替身秘密！如果是你，我也就认了，毕竟我永远回溯不了时间，但要是在那件事上输给自己也太逊了……”杰洛死死盯住前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话音未落，他一扯缰绳，毅然决然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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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们一路追踪迪亚哥来到这儿附近，只是一转眼的功夫，杰洛和迪亚哥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地上的马蹄印清晰地指向这座建筑，可奇怪的是，市政厅的大门没有关，里面却空无一人。我刚下马，打算沿着外走廊继续向内探查时，就被人从身后偷袭，而袭击我的人，正是迪亚哥。”
“幸好遇见了你，蕾拉……是你的声音将我硬生生从死亡边缘拽了回来。”眼泪在乔尼眼眶里打转，他的声音里仍带着一丝尚未散去的恐慌。
我用力点了点头，声音也带着些许哽咽：“我根本不敢想象没有你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乔尼……但有一点你说错了，真正该感谢的是赫特·潘兹的替身能力，是它治愈了你身上那些可怕的伤口，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赫特才行。”
“……”
乔尼静静地看着我，突然低下头，毫无征兆地吻在了我的嘴唇上。
唔……他这是、补上刚才的誓约之吻吧？
听着耳边露西发出的小声惊呼，我不确定地想道。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誓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