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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选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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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在允熟练地洗菜、切菜，锅里的水渐渐沸腾，热气腾腾的蒸汽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忙碌着。
饭做好后，她又开始收拾屋子。
母亲的离世让这个家少了许多温暖，自己必须担起这份责任。
她将父亲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又拿起抹布擦拭桌椅。
屋子里的一切都在她的手中变得井井有条，各个角落满是妈妈的痕迹，她心里始终空落落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窗外的路灯亮起，昏黄的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
姜在允坐在餐桌旁，手上写着作业，她时不时看看时间，静静地等待着父亲回家。
桌上的饭菜已经有些凉了，但她没有动筷子，只是默默地坐着，目光时不时地望向门口。
终于。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姜在允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
门被推开，父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脸上带着疲惫，身上的工作服沾满了灰尘，手里还提着一个工具箱。
“爸，你回来了。”姜在允轻声说道，快速接过父亲手中的工具箱。
父亲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嗯，回来了，你今天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饭已经做好了，爸你快洗洗手吃饭吧。”姜在允说着，将工具箱放在一旁，又转身去厨房热菜。
父亲洗完手，就坐到餐桌旁。
姜在允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来，又给父亲盛了一碗汤。
父亲低头吃饭，没有说话，但姜在允能感觉到他的疲惫。
她坐到父亲旁边，轻声说道：“爸，你最近太累了，要不要休息几天？”
父亲摇了摇头，“没事，工作要紧，你还在读书，家里也需要钱。”
姜在允低下头，心里一阵酸楚，父亲的辛苦都是为了她。
母亲的丧葬费、她的学费、家里的开销……这一切都压在了父亲的肩上。
姜在允抬起头，看着父亲略显苍老的面容，轻声说道：“爸，我给你揉揉肩吧。”
父亲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姜在允站起身，走到父亲身后，轻轻为他揉捏肩膀。
父亲的身体有些僵硬，但渐渐地，他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允啊，你妈走了，但你好像长大了。”父亲忽然开口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要是她还在，肯定会很高兴的。”
姜在允的手顿了顿，眼眶有些发热。
她低下头，轻声说道：“爸，我会努力的，也会好好学习，不会让你失望，未来赚了钱，就让你过上好日子。”
父亲带着疲惫的笑容，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时钟依旧“滴答滴答”地走着。
父女俩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彼此温暖着，仿佛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所有的疲惫和伤痛都被暂时抚平了。
虽然幸福的一家三口突然“走了”一个，但日子也还要继续过。
只是父亲在每次回家后，少了一个即使拌嘴也很高兴的老婆；姜在允也再找不到撒娇的地方。
晚饭后，姜在允收拾完碗筷，轻轻推开父亲的房门看了一眼。
父亲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噜声。
她站在门口，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心里感到一阵踏实。
虽然生活艰难，但至少父亲还在她身边，这个家依然有温暖。
她轻轻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台灯，开始写作业。
书桌上堆满了课本和练习册，她的目光在数学题和英语单词之间来回切换。
窗外的夜色渐深，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房间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
作业写完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姜在允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她拿起手机，看到林晓晓发来的几条消息，便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在允，你作业写完了吗？”电话那头传来林晓晓清脆的声音。
“刚写完，你呢？”姜在允轻声问道，怕吵醒隔壁的父亲。
“我也刚写完，累死了！”林晓晓抱怨道，“对了，你选课的事想好了吗？文科还是理科？”
姜在允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还没呢，我文科理科成绩都差不多，选哪个都觉得有点纠结。”
“我也是啊！”林晓晓说道，“不过我觉得你语文和历史都挺好的，选文科说不定更有优势。”
“可是理科以后选择专业的范围更广吧？”姜在允有些犹豫，“而且我爸也说，学理科以后好找工作。”
“那你自己想选什么呀？”林晓晓问道，“选课还是要看自己的兴趣吧，不然学起来多痛苦。”
姜在允低下头，看着桌上的课本，心里有些迷茫。
她确实没有特别偏好的科目，成绩也一直是中游的样子，文科和理科对她来说都差不多。
她喜欢语文和历史里那些充满故事的文字，但也对数学和物理的逻辑感到有趣。
“我也不知道……”姜在允轻声说道，“可能得再想想吧。”
“嗯，反正还有时间，你别太着急。”林晓晓安慰道，“对了，明天周末我们去图书馆复习吧？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得抓紧时间。”
“好，明天见。”姜在允答应道。
挂断电话后，姜在允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林晓晓的话，心里依旧纠结不已。
选课不仅仅关系到接下来的学习，还可能影响她自己的未来走向。
可是，她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姜在允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她特别清楚，她再也没有妈妈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房间里一片静谧。
姜在允闭上眼睛，听着父亲均匀的呼噜声，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努力走下去。
无论是文科还是理科，她都要尽力做到最好。
带着这样的想法，姜在允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仿佛看到自己站在一条岔路口，左边是文科的路，右边是理科的路。
她站在原地，犹豫不决，直到一阵风吹来，将她轻轻推向其中一条路……
那团风很急，急到姜在允都没看清自己被推上了哪条路。
第二天上午。
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纸味，混杂着香熏味。
姜在允背着书包，早早地来到了图书馆。
她刚坐下没多久，林晓晓就匆匆赶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杯奶茶。
“给你带的，快喝！”林晓晓笑着将奶茶递给她，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谢谢晓晓。”姜在允接过奶茶，轻轻吸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进胃里，她笑笑，“是热的……”
“是啊。”林晓晓有些得意，“我姨妈来了，你的就紧跟其后。”
姜在允暖心一笑：“昨晚，我光想着选科的事情了，还忘了这个。”
没想到今天早上起来，她床单就被染脏了，一大早就避开父亲快速搓干净了。
两人打开课本，开始复习。
图书馆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翻书的声音和偶尔的键盘敲击声。
姜在允专注地看着数学题，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着。
林晓晓则埋头写着英语作文，时不时抬头看看姜在允，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林晓晓终于忍不住了，小声问道：“在允，你选课的事想好了吗？”
姜在允抬起头，看着林晓晓，点了点头，“嗯，我想好了，我选理科。”
“啊？这么快就决定了？”林晓晓有些惊讶，“昨天晚上你不是还在纠结吗？”
姜在允放下笔，轻声说道：“其实，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我妈妈是因为口腔癌去世的，这件事一直在我心里是个坎，我觉得……如果我能成为一名口腔医生，或许可以帮助更多像她一样的人。”
林晓晓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决定选理科，是为了以后学医吗？”
“嗯。”姜在允的目光坚定起来，“学医的路很难，但我觉得这是我该做的事。”
林晓晓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你这么快就决定了，我反而更纠结了，我到现在还没想好选什么。”
姜在允笑了笑：“你不是一直对历史感兴趣吗？我觉得你选文科挺好的。”
“可是文科以后的选择好像没有理科多啊。”林晓晓皱着眉头，“而且你选理，我选文，咱们在学校里就不能一起玩了。”
“晓晓，你认为玩比学习重要吗？”姜在允说道，“如果你真的喜欢文科，那就选文科。毕竟，不能因为我们要分开的原因，就选一个不适合自己的科目。”
林晓晓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可是我还是有点犹豫，我再想想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回到了复习上。
姜在允的心里却轻松了许多，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复习结束后，两人收拾好东西，一起走出图书馆。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暖洋洋的。
林晓晓搂着她的胳膊，忽然说道：“在允，我觉得你真的很勇敢，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而且还这么坚定。”
姜在允脑海里浮现出妈妈的模样：“其实我也不是勇敢，只是觉得这是我想走的路，晓晓，你也会找到自己的方向的。”
林晓晓点了点头，“嗯，我回去好好想想。”
姜在允和林晓晓从图书馆的大路里出来，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外面随便吃点东西再回家。
“在允，你想吃什么？”林晓晓一边走一边问道。
“我都行，看你吧。”姜在允笑了笑，目光随意地扫过街边的店铺。
两人沿着商业街慢慢走着，这条街上到处都是艺术培训机构，音乐、舞蹈、绘画……各种各样的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姜在允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家小提琴培训机构的招牌吸引住了，上面有一只卡通白猫，她正想多看两眼。
忽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那所机构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姜在允的脚步猛地一顿，视线不自觉的看着那边的情况。
那个人，是徐斯言？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小提琴包，步伐从容地走向那家培训机构。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徐斯言的侧脸线条分明，神情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姜在允站在原地，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身影。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些惊讶，又有些莫名的悸动。
“在允，你怎么了？”林晓晓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徐斯言。
“嗯？那不是徐斯言吗？”林晓晓惊讶地说道，“他怎么在这儿？”
姜在允回过神来，轻声说道：“他好像……是来学小提琴的。”
“哇噻，他还会拉小提琴？”林晓晓眼睛一亮，“这也太厉害了吧！学习好，长得帅，还会乐器，简直是完美啊！”
姜在允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徐斯言的背影消失在机构的门口。
“在允？发什么呆呢？”林晓晓拉了拉她的袖子，“走吧，我们去吃饭吧。”
姜在允点了点头，跟着林晓晓继续往前走，但她的心思却已经飘远了。
她想起徐斯言在台上发言时的从容，想起他拿着小提琴包时的专注，心里忽然有些羡慕。
徐斯言仿佛总是那么优秀，那么耀眼，而她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甚至连选科都要纠结半天。
要是她自己也很优秀的话，那就好了。
“在允，你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说话？”林晓晓有些担心地问道。
姜在允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林晓晓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两人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了两碗面，默默地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姜在允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徐斯言的身影。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关注似乎已经超出了普通的欣赏。
那种莫名的悸动，让她心里有些慌乱。
“晓晓，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那么优秀呢？”姜在允忽然问道。
林晓晓嗦面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是说徐斯言吗？”
姜在允点头。
“他可能就是天生优秀吧，你看他学习好，还会乐器，听说家里条件也不错，简直是天之骄子。”林晓晓说，“像是一朵高岭花。”
姜在允低下头，轻声说道：“是啊，天之骄子、高岭花。”
林晓晓看了她一眼，忽然凑近了一些，小声问道：“在允，你该不会……喜欢他吧？”
姜在允连忙摇头，“没有，你别乱说，我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啊！”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他那么优秀，就算你喜欢他也正常嘛。”林晓晓笑了笑，没有再多问。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走出了餐馆。
姜在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瞥向了那家小提琴培训机构。
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
或许，自己也可以试着去学点什么，而不是一直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别人发光。
“晓晓，我们散会步吧？”姜在允轻声说道。
“好。”林晓晓点了点头，挽住了她的胳膊，“正好消食了。”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午后的阳光洒在她们的身上，拉长了她们的影子。
姜在允的心里依旧有些乱，而徐斯言的身影，仿佛成了她心里的一道光，指引着她向前走去。
也可以说是动力吧。
她也可以一点点进步，未来，也成为那个能发光的人！
姜在允和林晓晓去到附近的公园里散步，两个人还笑嘻嘻的拿石子往湖里扔水漂。
你跑我追，互相玩闹。
两个少女的日常，单调却开心。
下午。
姜在允和林晓晓分别，她回到家后，轻轻关上门，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的。
父亲还没有回来，她放下书包，走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那本灰色的日记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