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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对，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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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一样，她想记录下来。
灰色日记本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边角微微卷起，但对她来说，这是最珍贵的物品之一。
她翻开日记本，上一页的日期还停留在上个月。
那一页的字迹有些潦草，甚至有几处被泪水晕开的痕迹。
她记得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那天她在日记里写道：
【今天，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我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了。
以后，我只能在梦里见到她。
妈妈，我好想你……】
姜在允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热。
即使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她依然无法完全接受母亲的离开。
每当想起母亲温柔的笑容，她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疼得无法呼吸。
姜在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翻开了新的一页。
今天的日期被她工整地写在页首，旁边还画了一个小小的太阳。
她拿起笔，开始写下今天的感受：
【今天晴。
我和晓晓去了图书馆复习，路上遇到了徐斯言。他拿着小提琴包，走进了艺术中心。他真的很优秀，仿佛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看着他，我突然觉得自己也应该努力变得更好。
妈妈，你曾经说过，希望我成为一个坚强、独立的人。
我会的，我会努力学习，努力生活，让你和爸爸为我骄傲。】
写到这里，姜在允的笔尖顿了顿。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上。
夕阳的余晖洒进来，将她的房间染成了温暖的橘色。
姜在允忽然觉得，心里那股沉重的情绪似乎轻了一些。
她继续写道：
【妈妈，我知道你一直在看着我。
我会好好照顾爸爸，也会好好照顾自己。虽然有时候还是会难过，但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勇敢地走下去，也会照顾好爸爸，母亲大人请您别担心！】
写完最后一句话，姜在允没有读自己写的内容，直接合上日记本，轻轻抚摸着封面。
她的心里仿佛有一种力量在慢慢生长，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勇气和爱。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天空。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天空被染成了绚丽的紫红色。
姜在允轻声说道：“妈妈，我会让你和爸爸为我骄傲的。”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姜在允转过身走出房间，看到父亲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疲惫，但看到女儿时，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回来了。”父亲轻声说道。
“爸，你今天回来的早，累了吧？我还没有准备晚饭，我先去给你倒杯水。”姜在允快步走到厨房，给父亲倒了一杯温水。
父亲接过水杯，坐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姜在允走到他身后，轻轻为他揉捏肩膀。
父亲闭上眼睛，低声说道：“在允啊，咱们家现在就你和我了，可爸爸没时间照顾你，你自己行吗？。”
姜在允的手顿了顿，轻声说道：“爸，我现在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就负责工作，不用太担心我。”
时间一到，姜在允和这些天一样，麻利的做好晚饭。
父亲工作也累了，和往常一样早早的就回卧室睡觉了。
姜在允擦完桌子，洗碗，然后就看书，睡觉。
日子也就这样过着。
周一早上。
天刚蒙蒙亮，天边还是鱼肚白，姜在允早早的就背着书包到了学校。
教学楼里，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回荡。
赶巧了，姜在允作为今天的值日生，她得在大家到校前，把教室打扫干净。
她推开自己班的教室门，紧赶慢赶，清晨的阳光也已经透过窗户斜斜地洒进来。
姜在允麻利地拿起扫帚，细心地清扫着每一个角落。
扫完地后，她又用抹布把黑板擦得锃亮。
最后，她拎起垃圾桶准备去倒垃圾。
“得抓紧时间了。”她看了眼手表，距离升旗仪式还有十五分钟。她小跑着下楼，垃圾桶在她手里一晃一晃的。
中途，不小心抖落了一个垃圾袋，她又弯腰捡了回来。
大家这个时间点，都成群结队的往操场走，只有一个拎着垃圾桶的身影匆匆赶去垃圾站。
倒完垃圾后，姜在允三步并作两步往回赶，匆匆把垃圾桶往班后面一溜，就快步又往楼下赶。
再不快点，一会班主任点人数，她迟到了是要挨训的。
不巧的是，姜在允却在楼梯拐角处，因为走的急猛地撞上了一个人。
“啊！”姜在允惊呼一声，胸前别的校卡被撞到，“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她退了两步抬手护住自己，等她抬头一看，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是徐斯言！？
怎么会刚好是他！？
哪怕现在我撞到是一个老师，我的心也不会跳这么快的……姜在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紧张，还是紧张。
徐斯言穿着整洁的校服，他胸前校卡下面，还另外戴着学生会干部的徽章。他手里还抱着一叠文件，但被姜在允撞的有些散乱。
阳光从徐斯言身后的窗户照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光圈。姜在允看了一眼，然后慌忙低下头，手忙脚乱地就要下楼梯跑走。
“等一下。”徐斯言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同学，你撞到人了，怎么不道歉？”
姜在允僵在原地，感觉脸颊发烫，她太紧张了，也不敢和他说话。但这样跑掉，好像也不太对，确实是她自己撞到别人了。
姜在允慢慢转过身，低着头小声说：“对、对不起……”声音细如蚊呐。
徐斯言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了一声：“原来你会说话啊。”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这么着急是要去哪？”
“升，升旗仪式。”姜在允结结巴巴地回答，手里绞着衣角。
“那确实是得快一些去，不过……”徐斯言弯腰捡起校卡，扫了一眼后就递给她，“你的东西掉了。”
“……哦。”姜在允快速接过，握在手心里的校卡，似乎有些烫手。
也许，是她自己的身体现在很烫。
也有可能，这枚校卡被徐斯言摸过。
徐斯言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文件：“我刚好要给老师送东西，也去操场，一起去吧。”
姜在允惊讶地抬起头，正对上徐斯言的眼睛。
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衬得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少年感十足的脸庞，看起来格外阳光明媚。
徐斯言也看清了这个看起来很内敛的女孩相貌，圆脸、圆眼睛、肉嘟嘟的嘴巴，皮肤也白白的，就是眉有些淡，看起来很乖。
姜在允慌忙又低下头，脸上泛起了红晕，感觉心跳快得不像话。但眼前这个情况，她好像拒绝一起走也不太合适，她点头，“……好。”声音依旧很小。
徐斯言到没什么表情，率先走下楼梯。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姜在允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
走到二楼时，徐斯言突然开口：“你是高一(7)班的？”
姜在允走在他身后，惊讶得差点踩空台阶！她没想到徐斯言竟然会注意到自己：“嗯……”她小声应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刚才在校卡上看见的。”徐斯言又补充，回过头看她一眼。
“嗯……”姜在允的声音依旧小的几乎听不见，心里又默默撤回了那份自以为是的“惊喜”。
“期末考准备得怎么样？”徐斯言继续下楼问道，语气自然得就像在跟老朋友聊天。
“还行……”姜在允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要烧起来了。她偷偷抬眼看了看徐斯言的后脑勺。
发现徐斯言的后脑勺很圆，发质看起来也很好，发茬下面的后脖颈白净笔挺。
走到操场时，各班已经在整队了。
所有人都背对操场大门这边，没人看到姜在允和徐斯言并肩一起走到这里。
还好没人看见。
呼……
姜在允心里松了一口气。
徐斯言朝她点点头：“我去主席台了。”
他走出去几步，又回头看他补充道：“对了，你下次小心点，不要再撞到人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说完他笑着眨了一下眼睛。
嗡——
“！！！”姜在允呆立在原地，看着徐斯言挺拔的背影走向主席台。
原来愣神是这样的感觉，操场人山人海，但姜在允眼里……仿佛就只有那一个背影，周围都被虚化了一样。
“那个学生！发什么呆呢？升旗要开始了，回你自己班级的队伍去！”一个老师喊她。
“啊？哦……”姜在允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跑向自己班级的队伍。她站在了女生队伍的末尾，探出半个身子，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主席台。
徐斯言正站在校长身边，依次递上校领导的发言稿，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升旗仪式开始了，国歌响彻整个操场。
姜在允看着冉冉升起的国旗，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有些刺眼睛。
原来，那个在台上闪闪发光的少年，也会在楼梯间跟人闲聊。
那个看似遥不可及的天之骄子，也会开玩笑地眨眼睛。
这个意外的相遇，好像让徐斯言，在姜在允心里突然变得真实起来。
一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升旗仪式结束后，人群如潮水般向教学楼涌去。
林晓晓笑呵呵地跑到姜在允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
“在允，刚才校长讲话的时候你看见没？徐斯言在主席台上整理资料的样子好认真啊！”林晓晓兴奋地说着，眼睛亮晶晶的，“他连低头翻文件的动作都那么好看……”
姜在允的指尖摩挲着校服袖口，她张了张嘴，那句“我刚才在楼梯间碰到他了”在舌尖转了一圈，又被咽了回去。
“嗯……是挺好的。”她最终只是轻声附和着，目光落在远处摇曳的梧桐树叶上。
耀眼夺目却又真实存在，就是这种感觉……
林晓晓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觉得开心的事。
姜在允安静地听着，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这个短暂的意外相遇，那个带着调侃的“原来你会说话啊”，还有那个温柔的眨眼，都成了姜在允心底最珍贵的秘密。
不可言说的秘密。
走进教学楼时，姜在允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经过那个楼梯拐角时，她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秒。
空荡荡的楼梯间早已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只有阳光依旧静静地洒在台阶上。
“怎么了？”林晓晓疑惑地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