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最危险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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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晓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金属的冰冷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我们该怎么混入瓦尔基里主星？”
马修快速调出一份记录。“马库斯目前在瓦尔基里-3第三军团基地的上空例行巡航。”
“马库斯兄长确实是最佳虫选。他的身份能不引任何虫怀疑。”菲德尔微微颔首。
“马库斯可以用他的权限将你们带至主星。”马修推了推眼镜，“我安排你们以技术员的身份登舰去往瓦尔基里-3。”
“登录瓦尔基里-3后，马库斯会用他的舰艇将你们送去主星。”
菲德尔转向马修，“兄长能伪造两份技术人员的通行证吗？”
马修的手指在数据板上快速滑动，“需要你们的生物信息。”他取出微型扫描仪，“把手放上来。”
季晓将手贴在扫描仪上，蓝光扫过他的指纹。“这样真的能骗过军方的检查吗？”
“军方的数据库每三天更新一次，我刚刚打开了系统维护，48小时内不会有人发现新增记录。”马修头也不抬的操作着。
一旁的菲德尔也已经完成了扫描。“那么，我们何时动身？”
“两小时后有艘补给舰会前往瓦尔基里-3，我已经给你们预留了位置。”
“这是你们的新身份。”马修调出两份档案，“第三军团新调任的技术虫。”投影显示出两个年轻雌虫的立体影像，与季晓他们的身形有七分相似。
马修取出两枚金属贴片，“最新型信息素模拟器，能持续散发雌虫信息素12小时，附带腺体伪装功能。”
“我会准备两套军用作战服和伪装ID。塞莱斯特阁下需要学习基本的设备操作，以免露馅。”
菲德尔接过贴片轻嗅：“松木和机油气味的混合信息素，很符合底层军雌的特征。”
马修看了看时间：“你们有一个半小时准备。菲德尔，带季晓阁下去装备室。”
菲德尔优雅地行礼：“遵命，兄长。”
季晓点点头。
装备室内，菲德尔熟练地调试着各种器械。
他递给季晓一件作战服，“研究院标准，内置防扫描纤维。”又取出一个小型耳麦，“加密通讯器，有效范围5公里。”
季晓接过衣服，“你们经常做这种事？”
菲德尔正在检查一把精巧的麻醉枪：“费雷罗思家族总有些...特殊需求。”他嘴角微扬，“特别是当正规渠道行不通时。”
他紧接着递过来一袋工具包。
“伪装工具包，可以暂时遮掩阁下太过显眼的个虫特征。”
季晓将一瓶深色染发剂倒在掌心，小心地揉搓在自己半透明的浅金色长发上。随着手指的揉搓，发丝逐渐变成暗沉的深棕色，就像是常年暴露在沙尘中的军雌才会有的发色。
确认头发无误后，季晓继续按照菲德尔的示范，在脸颊、脖颈和手背等暴露部位涂上深色粉霜。
另一个关键步骤是眼睛。季晓取出两片深褐色的隐形镜片，小心翼翼地贴在眼球上。镜片覆盖的瞬间，他淡粉色的虹膜立刻变成了普通雌虫常见的深褐色。镜片边缘经过特殊处理，完全看不出佩戴痕迹。
“眨眨眼，适应一下。”菲德尔递来眼药水。季晓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异物感逐渐消退。
最后在后颈腺体上覆盖雌虫信息素模拟贴片，季晓站在更衣室的全身镜前，打量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一旁的菲德尔也已经装扮完毕，他显眼的橙色头发变成了黑灰色，皮肤也黑了好几个度，脸颊上散落着雀斑。
季晓试着用新身份走了几步，调整着沉重的军靴步伐。菲德尔则已经完美进入了角色，原本优雅的贵族气质被粗鲁的站姿彻底掩盖。他正用磨砂纸擦拭手指，把保养得当的皮肤弄得粗糙发红。
他们走出更衣室，马修递过来两个战术背包。
“补给舰十分钟后起飞。里面有维修工具和通行证，遇到盘查就说去检修通风系统。”
季晓背起沉重的工具包，金属工具的碰撞声让他想起人类社会的管道工人。
马修递给季晓一个数据板，“这是监狱的详细平面图，记下来。”
季晓快速浏览着，将关键位置刻进脑海。
菲德尔往他手里塞了块口嚼胶：“含着，那群雌虫都爱嚼这个。”
放进嘴里，酸涩的机油味让季晓差点呛住。菲德尔已经嚼着同样的胶体，含糊不清地说：“等会跟着我走，别和任何虫对视。”
停机坪上，运输舰正在做最后准备。马修将两张ID卡交给他们。
“记住，你们是研究院派去检修通讯设备的技术员。”
不善表达情感的研究员雌虫推了推眼镜，破天荒地与菲德尔简短拥抱：“注意安全。如果被发现，立即前往第三码头，马库斯准备了逃生艇。”
季晓深吸一口气，跟着菲德尔登上运输舰。舱门关闭前，马修最后叮嘱：“马库斯会在瓦尔基里-2的第三码头等你们。祝好运。”
随着舱门关闭，菲德尔在季晓耳边低声道：“记住，从现在开始，少说话，多观察。”
运输舰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缓缓升空。季晓透过舷窗，看着马修的身影逐渐变小。在他身边，菲德尔正闭目养神，仿佛这只是次普通出差。
舰身轻微震动，跃迁引擎开始充能。这一次，他们将依靠纯粹的伪装技巧和战术配合，去完成这场危险的营救任务。
*
跃迁结束的提示音响起，舷窗外出现了瓦尔基里-3的轮廓。这颗军事星球被厚重的防御工事环绕，轨道上密密麻麻停泊着战舰。
“第三码头，技术员准备下舰。”广播里传来机械化的声音。
他们跟随其他技术员走下舷梯。季晓低着头，学着菲德尔所表演的那种长期在狭小舱室工作养成的微微驼背走姿。
码头上，一名身穿指挥官制服的雌虫正在检查通行证，季晓的呼吸一滞。那是马库斯·费雷罗思，在之前光脑通讯时曾见过的，菲德尔的另一位双胞胎雌兄。
“证件。”马库斯的声音冷硬，完全公事公办的样子。
菲德尔递上伪造的ID芯片：“长官，维修队第二组，奉命检修B区通风系统。”
马库斯用扫描仪扫过ID，“跟我来。”马库斯转身走向一条狭窄的通道，“B区最近出现气压异常。”
他们跟着马库斯穿过迷宫般的金属走廊。确认四周无人后，马库斯停下脚步。
“一小时前卡斯迪尔被转移到了审讯中心，元帅亲自审问。”
马库斯递过一个数据板，“这是审讯中心的结构图。换岗时间与监控盲区已经标在上面了。”
季晓快速浏览着图纸，“通风系统呢？”
马库斯摇头，“加装了生物识别锁。”
菲德尔记下所有关键点，来不及与雌兄叙旧，他果断的问道：“装备准备好了吗？”
马库斯从储物柜取出两个背包：“你们需要的东西。”
季晓将沉甸甸的工具包放下，背起了背包。
马库斯严肃的按住菲德尔的肩膀：“记住，如果被发现，立刻启动应急计划。”
菲德尔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马库斯重新恢复军雌指挥官的面具，大声呵斥道：“快点！耽误了检修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他们跟着马库斯来到大家视野盲区里的停机坪，一艘小型运输艇已经准备就绪。
“上去。”马库斯推了他们一把，“自动驾驶会送你们去主星。”
运输艇的舱门关闭前，马库斯最后看了菲德尔一眼。虽然没有言语，但季晓能感受到那份来自长虫对幼虫的担忧。
引擎启动的轰鸣声中，菲德尔检查着背包里的装备：两把麻醉枪、爆破凝胶、电子干扰器...最底下是两套审讯中心守卫的制服。
运输艇降落在瓦尔基里主星的军事基地时，天色已近黄昏。季晓和菲德尔换上守卫制服，混入了换岗的队伍。厚重的头盔遮住了他们的面容，但季晓仍能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他们跟随其他守卫穿过层层安检。在一道关卡处，一名军官突然拦住他们：“你们两个，去审讯室帮忙。”
季晓的血液瞬间凝固，这不在计划中。
菲德尔反应极快：“遵命，长官。”他暗中捏了捏季晓的手臂，示意保持冷静。
审讯室位于主楼的地下三层，厚重的金属门口布满了监视器。军官用权限刷开：“把里面的记录仪取出来送去分析室。”
门开的瞬间，季晓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卡斯迪尔沙哑的喘息。
审讯室内，卡斯迪尔被束缚在金属椅上，作战服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上布满高等雌虫还未来得及修复的伤痕。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红发雌虫，想必便是帝国元帅了。
“最后一次机会，赛里昂。”元帅的声音冰冷，“实验数据在哪？”
季晓和菲德尔低着头快步走向角落已经录完的记录仪，尽量不引起注意。季晓的余光看到卡斯迪尔抬起头，金色的眼眸依然锐利。
“我销毁了。”卡斯迪尔咳出一口血，“就像您从小教我的...不留后患。”
元帅一拳砸在卡斯迪尔脸上：“你雌父用命换来的成果，你就这样毁了？”
季晓的手微微发抖，差点摔了记录仪，菲德尔不动声色地接过。
卡斯迪尔喘息着，“那根本不是进化...是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