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救出卡斯迪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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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俯身，吼道：“那将是虫族称霸宇宙的关键！”
季晓和菲德尔拿到记录仪正准备离开，元帅的下一句话让他如坠冰窟。
“那个塞莱斯特家的白化雄子也是实验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体内有厄瑞波斯阁下的基因！”
卡斯迪尔猛地挣扎起来，锁链哗啦作响：“你敢动他——”
元帅冷笑：“太晚了。抓捕小队已经出发去灵知星了。”
菲德尔拽了季晓一把，两人快步走出审讯室。刚关上门，菲德尔就按下通讯器：“马库斯兄长，紧急情况！灵知星有危险！”
走到拐角处，他压低声音道：“我们得兵分两路。我去引开巡逻队，你趁机救卡斯迪尔。”
“我们走货运通道。”
菲德尔将一个微型干扰器塞进他手里：“记住，启动后只有三分钟时间。”
说完菲德尔就冲进了走廊。他一脚踹翻走廊上的警报箱。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基地。
“有入侵者！”菲德尔伪装成惊慌的守卫大喊，“B区发现□□！”
走廊顿时乱作一团，守卫们纷纷朝菲德尔指的方向跑去。季晓趁机回到审讯室门口，用干扰器黑开了电子锁。
审讯室内，元帅已经离开，只剩被锁在刑椅上的卡斯迪尔。听到开门声，卡斯迪尔警觉地抬头，在看到来虫时一怔。
“你怎么——”
“别说话。”季晓快速解开锁链，扶起摇摇欲坠的卡斯迪尔，“能走吗？”
卡斯迪尔咬牙点头，但刚迈步就一个踉跄。季晓架起他的胳膊，半拖半扶地向门口移动。
走廊上传来菲德尔的喊声和打斗声。季晓拖着卡斯迪尔往相反方向的货运通道移动，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放下我...”卡斯迪尔虚弱地说，“你一个人更容易逃出去...”
季晓咬紧牙关，手臂又收紧了几分：“要死一起死。”
货运通道的感应门近在咫尺。季晓颤抖着刷开门禁卡，金属门滑开的瞬间，两人几乎是一头栽了进去。
季晓在马库斯提供的地图上看过，货运通道直通停机坪。
通道里堆满货箱，昏暗的应急灯投下斑驳的影子。季晓拖着卡斯迪尔在迷宫般的通道中穿行，每经过一个岔路口都要对照记忆中的地图。
货运电梯就在眼前。季晓按下呼叫键，紧张地回头张望。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通讯器的静电噪音。
电梯门开的瞬间，两人跌进轿厢。季晓拼命按着关门键，眼看着追兵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尽头——
“砰！”
电梯门终于合拢。季晓瘫坐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卡斯迪尔靠在墙上，胸口剧烈起伏，鲜血从撕裂的伤口不断渗出。
“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电梯抵达顶层时，季晓探出头观察，确认停机坪上没有守卫后，才扶着卡斯迪尔走出来。
不远处，一艘小型战舰已经启动引擎。
季晓刚迈出两步，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抵上了他的后脑。
“想去哪，实验体？”
元帅的声音让季晓浑身血液凝固。头盔被粗暴地扯下，刺目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睛。
“果然是你。”
“放开他！”
一声嘶哑的暴喝从侧面传来。卡斯迪尔不知何时挣脱了季晓的搀扶，手持一把染血的军刀直指元帅。
元帅眯起眼睛，枪口纹丝不动。
“你还要反抗到什么时候，赛里昂？为了这个实验体？”
“您教我...忠诚于自己的信念。”卡斯迪尔喘息着，身上的伤口不断渗血，“而我相信...这个实验是错的。”
元帅突然出手，速度快得惊人。卡斯迪尔勉强格挡，军刀与元帅的臂刃相撞，火花四溅。
季晓趁机滚到一旁，看着两个身影在刺目的阳光下缠斗。
卡斯迪尔明显处于下风，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耗尽最后的力气。元帅的每一次攻击都精准狠辣，却又在最后关头收了几分力道。季晓眼睁睁看着卡斯迪尔节节败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最后一次机会，”元帅的臂刃抵在卡斯迪尔喉咙上，“交出数据与实验体。”
"够了！"卡斯迪尔怒吼，金色的眼眸中满是痛苦，“雌父...收手吧！”
元帅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就在这瞬间，卡斯迪尔猛地暴起，军刀狠狠击向元帅的胸口！元帅踉跄后退，眼中闪过一丝季晓读不懂的情绪。
“走！”卡斯迪尔拽起季晓冲向战舰。季晓回头，看到元帅站在原地。
元帅捂着流血的胸口，却没有追击。他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养大的虫崽，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
“全体注意，”他按下通讯器，声音疲惫，“入侵者逃往南区，立即封锁。”
菲德尔已经在战舰处接应，“快！”确认季晓与卡斯迪尔上来后，他快速操作关门。
战舰舱门关闭的瞬间，追兵的火力倾泻而来。菲德尔启动引擎，战舰猛地升空。
“坐稳了。”菲德尔推动操纵杆，“我们要强行突破。”
战舰剧烈震动，警报声此起彼伏。
“他们启动了轨道防御系统。”菲德尔的声音紧绷，手指在控制板上飞速移动。
季晓跪在卡斯迪尔身旁，手忙脚乱地撕开急救包。
雌虫的伤势比他想象的更严重，深可见骨的伤口横贯胸膛，翅翼不自然地扭曲着，最致命的是腹部那个仍在汩汩冒血的贯穿伤。
“撑住...”季晓的声音发抖，止血凝胶在他颤抖的手中洒得到处都是，“马上就到安全的地方了。”
卡斯迪尔扯出一个笑容：“死不了...”
战舰突然剧烈颠簸，一枚追踪导弹在近处爆炸。菲德尔猛打方向舵，战舰几乎垂直爬升。“坐稳！要进入跃迁了！”
季晓死死抱住卡斯迪尔，在剧烈的加速度中，他听到雌虫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当重力恢复正常时，卡斯迪尔已经陷入昏迷，鲜血几乎浸透了季晓的整件衣服。
"他伤得太重了..."季晓声音发抖。
“还有十分钟左右到达汇合点。”菲德尔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他的情况怎么样？”
季晓检查着卡斯迪尔的脉搏，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很糟...需要立即治疗。”
“马库斯兄长的医疗舰上有全套设备。”他顿了顿，“但我们必须先甩掉追兵。”
警报器突然尖锐地鸣叫起来，“该死！他们锁定了我们的跃迁轨迹！”菲德尔猛拍控制台，“追击战舰正在逼近！”
季晓望向舷窗，远处确实有几个光点正在快速接近。就在这时，通讯器突然传来杂音，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里是马库斯·费雷罗思。按我发送的坐标调整航向。”
星图上突然出现一条新的航线，终点是一个废弃的小行星带。
“兄长！”菲德尔的声音充满惊喜，“我们被追击，卡斯迪尔重伤——”
“我知道。”马库斯的声音冷静而沉稳，“医疗舰已经在B-7小行星背面待命。”
季晓看着菲德尔迅速调整航向，战舰开始急速下降。追击的光点越来越近，最近的一艘已经能看清轮廓。
“准备急转弯！”菲德尔突然喊道，同时猛拉操纵杆。战舰几乎以直角转向，季晓不得不抓住固定环才没被甩出去。后方传来爆炸声。一艘追击舰来不及转向，撞上了漂浮的陨石。
“还有...”菲德尔紧盯着雷达。
就在这时，一艘印有第三军团的大型战舰突然解除伪装色，精准地挡在追击舰前方。
菲德尔松了口气。
通讯器里传来马库斯威严的声音：“这里是第三舰队指挥官马库斯·费雷罗思。你们已进入军事演习区域，立即撤离。”
追击舰明显犹豫了，速度慢了下来。
菲德尔趁机驾驶着战舰再次进行迁跃，彻底甩开了身后的追兵。
战舰刚刚完成跃迁。生命体征监测器的警报声仍在舱内回响，卡斯迪尔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菲德尔来到二虫旁边，看到季晓双手沾满鲜血，跪在昏迷的卡斯迪尔身旁。
“来不及了...”季晓喃喃自语，将颤抖的手掌覆在卡斯迪尔血肉模糊的胸口上。
“阁下，您要做什么？”
季晓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那股沉睡已久的力量。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尝试接纳、控制它。
他的掌心泛起淡淡的光芒，如同流水般渗入卡斯迪尔的伤口，所到之处，翻开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菲德尔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不可能...没有雄虫能做到...”
季晓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能感受到卡斯迪尔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处伤痛。精神力像无数细小的触须，精准地修复着受损的组织，引导断裂的血管重新连接。
季晓的精神力触碰到了一个漆黑的空间。在那里，他看到了年幼的卡斯迪尔，站在尸体前；看到了实验室里，成排的培养舱；看到了元帅，那时他还不是元帅——向小卡斯迪尔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