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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次单独教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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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Z先生：
我很想了解你，了解你感兴趣的一切，不管是看的书还是喝的饮料或者是做的运动，我都想去尝试。感谢滑板让我有近距离接触你的机会。”
傍晚的操场被夕阳染成橘红色，风里带着初秋的凉意。陆闪闪站在操场西侧的空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滑板，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板面上粗糙的砂纸。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话，胸腔里像是揣了一只不安分的小鹿，随时可能冲破肋骨的牢笼。
"应该不会来了吧..."陆闪闪低头看了眼手表，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印在橘红色的塑胶跑道上。
他蹲下身，假装检查滑板的轮子，实则掩饰内心的失落。
"再等五分钟。"陆闪闪对自己说，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鞋带。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滑轮声由远及近，节奏轻快而有力。陆闪闪猛地抬头，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他慌乱地站起身，看到左清风踩着滑板滑来，校服外套随意地挽在臂弯，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色T恤。
左清风在距离陆闪闪两块滑板远的地方一个漂亮的急刹，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线条。他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对不起，来晚了。"左清风解释道，"班主任临时找我谈话。"
陆闪闪连忙摆手，舌头像是打了结，连声说没关系。
左清风的目光落在陆闪闪怀里的滑板上，嘴角微微上扬："新买的？"
"嗯！"陆闪闪用力点头，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似的把滑板举到胸前，"昨天刚到货，我按照你推荐的买的。"
左清风走近一步，伸手摸了摸板面， "这板面图案挺好看的。"左清风评价道，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我们抓紧时间，先热身。"
陆闪闪手忙脚乱地踩上滑板，结果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仰去。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摔个四脚朝天时，一只温热的手掌稳稳地抵住了他的后背。
左清风的掌心很热，隔着薄薄的校服衬衫，温度几乎要灼伤皮肤。他很快收回手，声音依旧平静："膝盖弯一点，重心往前。"
陆闪闪的耳朵红得能滴血，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看对方的表情。他能感觉到左清风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像是有实质的重量。
"看我。"左清风突然说。
陆闪闪一怔，下意识抬眼，正对上左清风的视线。夕阳的光落在他睫毛上，像是镀了一层细碎的金粉，琥珀色的瞳孔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滑板不是只低头学的。"左清风微微皱眉，伸手点了点他的肩膀，"这里放松。"
他的指尖只是轻轻一触，陆闪闪却觉得那块皮肤像是被烫了一下，连带着呼吸都乱了节奏。左清风身上有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阳光的味道，让陆闪闪想起小时候外婆家院子里那棵橘子树。
"先学基本的姿势。"左清风踩上自己的滑板，动作流畅得像呼吸一样自然，"前脚放在前螺丝附近，后脚自然蹬地，膝盖微曲。"
陆闪闪笨拙地模仿着，却总是找不到平衡。左清风叹了口气，直接走到他身后，双手扶住他的腰。
"别紧张。"左清风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陆闪闪的耳廓，"感受板子的重心。"
陆闪闪全身僵硬得像块木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怀疑左清风都能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左清风的手掌宽大有力，稳稳地固定住他的身体，引导他找到平衡点。
"对，就是这样。"左清风的声音里带着赞许，"现在试着轻轻蹬地。"
接下来的半小时，左清风示范了几次基础动作，陆闪闪笨拙地模仿着，摔了三次后，终于勉强滑出一段距离。左清风站在旁边，双手插兜，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在陆闪闪差点撞上角落的高低杠时，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
"刹车又忘了？"他语气淡淡的，手指却没收回去，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陆闪闪的腕骨，"多练练就熟了。"
陆闪闪呆在原地，直到左清风松开手转身去拿水，他才猛地回过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像是被烙了一个看不见的印记，不由得一阵心悸。
"喝点水。"左清风递来一瓶矿泉水，瓶盖已经拧开。
陆闪闪小声道谢，他仰头喝水，余光瞥见左清风正盯着自己看，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左清风迅速移开视线，拧开自己的水瓶猛灌了几口，有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消失在衣领深处。
"其实你学得挺快的。"左清风突然说，声音比平时低沉，"比我当初强多了。"
陆闪闪差点被水呛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吗？"
左清风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明天继续？"
"好！"陆闪闪回答得太快，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脚尖轻轻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左清风看了看表："该上晚自习了。"他后脚跟用个巧劲，滑板就稳稳的弹到了手里，陆闪闪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人帅得过分。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盯得太久。急忙移开视线，感觉脸颊又开始发烫。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教学楼，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重叠在一起，又很快分开。陆闪闪偷偷瞄着左清风的侧脸，发现他的睫毛在余晖中像是镀了一层金边，好看得不真实。
"那个..."准备进入教学楼时，陆闪闪鼓起勇气开口，"谢谢你教我。"
左清风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逆光中，他的表情看不真切，只有声音清晰地传来："不用谢，我答应过的。"
说罢转身上楼。
晚自习刚开始五分钟，周予乐就迫不及待地戳了戳陆闪闪的后背。
"闪闪！闪闪！"他压低声音，兴奋得像只发现瓜田的猹，"你和左清风单独训练了？！"
陆闪闪正在写数学作业，铅笔尖"啪"地一声断在纸上。他慌忙用橡皮擦掉痕迹，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你怎么知道？！"
"好多人都看到了好吗！"周予乐夸张地瞪大眼睛，引得前排几个同学回头张望。他连忙缩了缩脖子，用课本挡住脸，"我听到消息后特意跑去操场，看见你们在那边！"
陆闪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脸部："我们只是在练习滑板..."
安晓棠也偷偷转过身来，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他碰你哪了？"
陆闪闪："...啊？"
"手！肩膀！腰！"安晓棠眼睛发亮，声音压得极低却掩饰不住兴奋，"有没有肢体接触？！"
陆闪闪的耳尖瞬间红了，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左清风拽他手腕的触感。周予乐一看他这反应，立刻拍桌："卧槽！真有？！"
"嘘——！"陆闪闪手忙脚乱地去捂他的嘴，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小点声！"
安晓棠已经飞快地在笔记本上画起了示意图，边画边分析："根据闪闪的反应，初步判断接触部位是手腕，持续时间约3秒，左清风主动..."
陆闪闪一把抢过笔记本："别写了！"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引得周围几个同学好奇地看过来。
周予乐贼兮兮地凑过来："所以，他还说什么了？"
"...就说让我明天继续练。"陆闪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就这？"周予乐一脸失望，"没有'你学得不错'？没有'教你滑板我很开心'？"
陆闪闪无奈："你以为是在演偶像剧吗？"
安晓棠突然眯起眼睛，像发现了新大陆："等等，他碰你手腕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
"比如——"安晓棠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竖起一根手指，"手指发抖？耳朵红了？呼吸变重？"
陆闪闪一愣，突然想起左清风松开他时，指尖似乎真的顿了一下，还有那个迅速移开的视线...但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
"...没有吧。"他小声说，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周予乐和安晓棠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绝 对有问题。"
陆闪闪把脸埋进课本里，希望地面能突然裂开一条缝把自己吞进去。他的手腕还在隐隐发热，左清风触碰过的地方像是被施了魔法，久久不能平静。
"你们别瞎猜了，"陆闪闪闷闷的声音从课本后传来，"他只是好心教我滑板而已。"
周予乐不依不饶："左清风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热心了？社团新人教学他都不去。"
安晓棠点头附和："而且听说，左清风对人有洁癖，平时最讨厌肢体接触。"
陆闪闪抬起头，眉头微蹙："真的？"
"千真万确！"周予乐拍胸脯保证，"所以他对你绝对——"
周予乐的声音随着班主任走进的脚步声戛然而止，等到老师走远周予乐才用气音补充道："——绝对特别。"
陆闪闪没有再回应，假装专心做题，但笔记本上的字迹全都歪歪扭扭，像他此刻乱成一团的心绪。他偷偷摸了下自己的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左清风的温度。
窗外，最后一抹夕阳也沉入了地平线，暮色笼罩了校园。陆闪闪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发现嘴角不知何时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明天继续...他在心里默念着，突然对明天的到来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你是我平凡日子里最特别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