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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我有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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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到一半，门铃声再次响起。
齐珏刚往嘴里塞了块儿红烧肉，鼓鼓囊囊地说不清话，“你又点了啥吃的？”
“就知道吃。”季洵搁下筷子，出门取东西。
反正跟他没关系，齐珏只一心想着碗里的黄豆炖猪蹄。
季洵拎着袋子回来，随手放在齐珏旁边，“待会儿吃完饭拆开看合不合适。”
“啥呀？”齐珏闻声抬头，入目就是一个巨熟悉的logo。
手机！他丢掉碗里啃了一半的猪蹄，迫不及待伸手，“这是给我的吗？”
“就这点儿出息？”季洵用筷子把他敲回去，“先吃饭。”
齐珏加速扒拉着剩下的米饭，时不时就瞅上几眼，跟下饭菜似的。
完成任务般解决晚饭，齐珏得偿所愿地开始拆包装。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保护膜，居然还是最新款！
“这也太贵了。”沉甸甸的感觉让齐珏爱不释手，想到价格又心疼得不行。
“季大哥，我不能要......”
即便再喜欢，他都不能理所应当地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尽管在季洵眼里这并不算什么。
能在安州找份糊口的工作，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已经很好了，齐珏不敢再奢求什么，更不能得寸进尺。
齐珏比谁都清楚，他不可能一辈子赖在季洵身边当米虫。
季大哥以后会结婚，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他只不过是季洵漫漫人生路上最潦草偶然的分支。
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
齐珏把手机重新放回盒子里，轻轻推了过去。
季洵眸色微深，漫不经心询问：“真不要？”
“嗯。”齐珏面上稍许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不要。”
“行吧，那就当我自作多情。”季洵故作可惜，伸手就要拿走，“反正也不能退，干脆低价处理了，省得看着心烦。”
“哎！等等！”齐珏眼疾手快，紧紧抱住季洵的胳膊。
“为啥退不了？我这都没用呢！”
“退不了就是退不了。”季洵挑眉转身就走，“你又不要，还管这么多？”
季洵任由齐珏挂在他身上，脚步丝毫没停。
“我要！我要还不成吗......”齐珏手上使劲，脸憋得通红。
季洵终于停下，扭头看他，“现在反悔？没用。”
“你咋这样呢！”齐珏气急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替你着想呢，不识好人心。”他转而环抱季洵的小腿，不让人动弹分毫。
齐珏仰头跟季洵商量，“折价卖那多不划算呀，你还不如给我呢。”
“是吗？”季洵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给你就很划算？”
“那当然！”齐珏拽着季洵的裤脚，“我不白要的。”
“我按照原价分期还你，每个月发工资当天就转。”
齐珏眨了眨眼，“我不能总在这儿白吃白住，以后每个月的菜钱我也一起给你。”
听到齐珏认真盘算，季洵漫不经心地垂眸，有些感兴趣。
“我知道对你来说这点儿钱不算什么。”齐珏手上不自觉地抠着季洵的小腿肉，失落低头。
“可总是欣然接受你的好意，让我觉得......这跟碰瓷没什么两样。”
“你肯定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了吧？”齐珏的头越埋越低，快要钻进地里去，“不然你怎么会带我回来呢......还给我找工作。”
他早该料到的，自己明明不是什么好人。陈警官是可怜他，季大哥也是。
这些看似从天而降的馅饼，其实都是用一条条人命换来的。
“我可坏了。”齐珏忍不住哽咽，“我今天还骗了李茂哥，他给我鸡腿吃，我居然骗他......”
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季洵有些头疼，可小孩又不能不哄。
他俯身把泪汪汪的齐珏拉起来，轻轻拍了拍他屁股上的灰。
“你这是述罪大会？给自己加戏呢？”季洵呼噜呼噜毛，把手机塞进齐珏手里，“别哭了。”
“哪有人不撒谎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还是好孩子。”季洵伸手替他抹了把泪。
“手机想要就拿着，钱你看着给......”
“不成。”季洵话还没说完就被齐珏截住，“该是多少就、就是多少。”
“好好好。”季洵只能顺着他，“一会儿把发票拿给你看总行了吧？”
齐珏打了个嗝差点呛住，咳嗽几声后点头，“那你千万别忘了。”
齐珏的心情跟六月天没什么两样，前一秒还哭得浑身发颤，下一秒就满心欢喜地趴在沙发上研究手机。
季洵手上晃着给季洵冲的感冒药，无奈摇头。
小孩儿学坏怎么办？那就再养一遍试试看。
有了新手机，齐珏兴奋到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
季洵收拾好下楼，又是白粥和煎蛋。
“起这么早？”他坐到齐珏对面，“昨晚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齐珏喝了一大口粥示意自己已经痊愈，“我现在精神得能撞死一头牛。”
咋咋呼呼的样子简直和昨晚判若两人。
“对了季大哥。”齐珏兴奋地拿起手机，“咱俩加一下微信吧。”
季洵咽下口粥，散漫扬眉吐出一串数字。
齐珏先是把季洵的手机号存到通讯录里，最后直接复制添加。
“好啦。”他举起手机，笑得眉眼弯弯，“你是我的第一个好友哦。”
季洵摸起手机通过，下意识把人置顶。反应过来后拇指微顿，按灭屏幕。
算了，就这样吧。
刚吃完饭齐珏就催着季洵去公司，头一回这么积极。
一路上齐珏看着窗外叭叭个不停，季洵阖眼安心补眠，时不时点头应付。
到了公司，齐珏的新鲜劲还没过，忙活着加了一圈儿微信，连保洁阿姨都不放过。
保洁阿姨姓刘，对齐珏喜欢得紧。
齐珏长得乖巧又爱笑，手脚麻利还勤快，周围同事都爱和他凑在一起。
刘阿姨的儿子跟齐珏一般大，在附近的重点高中读高三，成绩很好。
她中午常常去给儿子送午饭，做得多了就给齐珏留一份儿。
齐珏胃口大不挑嘴，夸人半个小时词儿都不带重复的，哄得刘阿姨快拿他当亲儿子了。
到下班点，齐珏在楼下等了半天都不见季洵。
他掏出手机给季洵发了条消息，没回。
司机开车停在季洵旁边，降下车窗，“齐先生，季总今晚有事，我先送你回去。”
“周叔？！”齐珏凑上前扒着车窗，十分惊喜，“你回来啦！”
他急忙打开车门，不顾周叔反对坐上副驾驶。
“季大哥说你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齐珏叽叽喳喳地跟周祥林道歉，自从上车嘴就没停过，周祥林几次想开口都没插上话。
他看着齐珏一脸真诚地解释，眉眼间单纯质朴，终于明白季洵为什么要领这孩子回来。
刚听说季洵把人带回家的时候，周祥林劝过他。
离家近十年，季洵对国内的一切都还不熟悉，何况如今程家前路尚且未定，季远程更是心思叵测。
如果实在难缠，给点儿钱打发走就算了，没必要非得把人留在身边。
但现在看来......
周祥林瞄了眼明显涉世未深的齐珏，无声叹了口气。
该担心的似乎另有其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