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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无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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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闪烁着谁的梦境,陈铭睁开双眼,熟悉的感觉令他感觉恐惧,他仿佛已经死去,而这里就是他的墓场。
“今天天气很好呢。”
恶魔在低语,“你是我的。”
“放屁···”陈铭大口呼吸,“杀了我吧。”
齐栗殷红的唇缓缓勾起:“这下你明白我的滋味了吧,没有你的每一天我都想死。”
接下来的记忆是片段式的,他应该感到痛苦的,可惜没有,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了,这是报复,上帝对他的报复。可是,他明明救了很多人,神呐,求求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得到救赎?
赵南锦很忙,忙着找人。他觉得愤怒,甚至有点无助。
马场上欢笑声不绝,马场主人的儿子是一位德国混血的男人,他身边围绕着一群男男女女,赵南锦登上马,双腿一蹬,只听一声低吼,直直地冲他们飞奔而去。众人惊散,原本还言笑晏晏的男人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慌忙大叫地爬走。
马儿堪堪停在他的腿间,面对众人的指责,赵南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悠长:“抱歉了小葛总。”
谁也不敢再说话,赵南锦下马后,摘掉护具,扶起葛少寒,嘴边挂着一抹笑:“我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听您在这吹牛的。”
葛少寒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眼睛湿漉漉的瞪着他,赵南锦不为所动,继续道:“南区有几个空厂房,你的人找过吗?”
葛少寒拍拍身上的灰,鼻孔出气:“找了找了!也不知道你在找什么东西,我爸也是,我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谈的。”
“我哪种人?你这种废物也配和我说话?”赵南锦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头发披散着,垂眸看着他,闪着寒光。葛少寒一激灵,起一身鸡皮疙瘩,呆了一会才回过神对着他背影喊:“我去你大爷赵南锦!”
葛少寒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找人打听赵南锦,说要搞他。
“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葛少寒的朋友毕岭文笑嘻嘻地说,“长的确实带劲,不过太大块了……但耐玩嘿嘿……”
葛少寒一阵恶寒,嫌弃地看他一眼:“恶心,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毕岭文喝了口酒不说话,只嘿嘿对着赵南锦的照片傻笑。
“他最近在找什么?”
“好像是个人,东区陈家那个。”
葛少寒嗤之以鼻:“死同性恋。”
葛少寒开始找人跟踪赵南锦。
他正在美美赖床时,赵南锦早早醒来,按部就班地去了公司。(这里前面要改一个伏笔,赵原本不爱循规蹈矩,爱自由但这段时间的改变由此看出赵的情绪变化)
他开始吃早中饭时,赵南锦下楼到咖啡店买了一杯咖啡,没有吃任何东西。
他准备去球场打高尔夫时,赵南锦终于从公司出来,开着车离开。
他气喘吁吁地与球童调情时,赵南锦在开车。
他开始与人去吃晚饭时,赵南锦在开车。
他准备回家睡觉时,赵南锦还在开车。
葛少寒挑挑牙齿,含糊道:“不是,他开车去哪?”
“各个地方。”
“什么?”葛少寒捞起手机,“什么地方?”
“很多地方,主要集中在东区。”
葛少寒沉默了,良久才问:“他每天都是这样?”
那边不语,葛少寒气的要摔手机,大喊:“我就不信他没有什么私生活!你肯定没好好跟,给我好好查,要不然要你好看!”
大概过了一个月,葛少寒收到消息,说最近赵南锦总是出入一个名为“纯洁”的小酒馆,一呆就是一晚上。
葛少寒猛吸一口烟,穿上皮衣,守着的几个弟兄说人已经进去了,他开车到了目的地,看着这不起眼的小馆子,嫌弃道:“没品的家伙。”
葛少寒一进去就被暖气包围,他坐在火炉旁,燥出一身汗。
酒馆内部装扮的很简洁,灯光多暖色调,没喝呢就已经感觉醉醺醺的,葛少寒又点上一只烟,轻蔑地看一眼“禁止吸烟”的标语,问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服务小生:“你们老板呢?”
“老板今天要见客人,不方便出来。”
葛少寒皱着眉头,拉低服务员的脖子,冲着他耳朵吐烟,声音低沉:“让他滚出来,要不然我告你们□□。”
老板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告诉他下面有人惹事。赵南锦和他一起下去,第一眼就看见大大咧咧坐在一堆酒前的葛少寒。
葛少寒又尝了一口酒,听见动静,皱着的眉头舒展,摇着手:“嗨。”
赵南锦远远看着他,老板不明所以,问:“你朋友?”
“葛珠明的小儿子。”
老板一听嘟囔着:“你什么时候惹上这种‘□□’了?”
他蹬蹬下楼,笑着对葛少寒说:“久仰大名,小葛总。”
葛少寒眯着眼看这个长相阴柔的男人,挥挥手,见了后面跟来的赵南锦,才仰着头吊儿郎当地说:“你这品味够差的呀,看你俩这样同上同下的,怕不是真有什么龌龊勾当吧?”
老板眯起眼睛,眼镜光下折射出些许暖光:“客人什么意思,我们这里只喝酒不干其他的哟。”
葛少寒对他很不满意:“娘娘腔没有和你说话,滚远点。”
赵南锦拉住黑脸的老板,夺走他嘴边叼的烟:“出去说。”
葛少寒求着不得,跟着出去后,看着赵南锦自顾自点了一只烟,他一看就知道是万宝路的爆珠款。
“你想干什么。”赵南锦轻轻张开嘴,吐出一层烟圈。
葛少寒笑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没干什么呀,来喝酒找你玩呀。”
“葛少爷,我没空。”赵南锦眼神冷淡,“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
“好吧。”葛少寒眼冒冷光,大发慈悲地说,“你跪下来,跟我说几声对不起,我就原谅你了。”
赵南锦静静地看着他,只是过了大约几秒,便笑了,“真是疯了。”
葛少寒不明所以,拉着他不让他走:“你什么意思,我还没说完!”
赵南锦袖子衣领先后被抓,他一甩手挥开,把烟狠狠扼死在墙上:“我说--你是个疯狗,所以你不是人,我也不是了。”(赵南锦啊,这一刻真的想杀人,但他之前可是素食主义,善良的人啊)
“你说谁?”左一个废物又一个疯狗的,葛少寒哪里忍得了,一拳头飞过来,赵南锦没躲生生挨了这一下。
葛少寒扯着脖子准备再来一下,却听到一声呼喊,老板在后面大喊说报警了!
他能怕警察?葛少寒凶狠地瞪着他,看他上扬的嘴角渗出血,倒无端生出些后怕。这种感觉,像是他去非洲看到一只奄奄一息倒着猎人脚下的狮子,那双浸着泪的眼睛。葛少寒愣了几秒,缓缓放下手,撂下一句话:“你等着!”
老板拉着他上楼,气喘地说:“小兔崽子,真是猴子称大王了哈。”
赵南锦抹去血迹,问:“交代你的事情有眉目了?”
老板叹口气,拿来医药箱:“如今这网络这么发达,愣是没找到。”他偷偷瞥一眼,见人没反应,“不过我觉得这人一定会找到的,早晚的事。”
“你的意思是不让我去掺和?”赵南锦扔掉棉签,“我明白你的意思,说实话,我并不能做什么,人是死了还是疯了,都和我没关系对吧?”
老板欲言又止,赵南锦继续说:“人这一生,失去,得到,再失去,我都觉得有意思。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从来没有,所以我不应该想要去得到什么,抓住什么,这样的我好像是自由的,我应该是自由的。姚景,一片森林里我看过太多太多掉入陷阱的动物们,我可怜他们并且相信他们能自己爬上来,但我从来不会为他们停下来。但当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跳入深坑了,我明明可以上去的,但我的心告诉我,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