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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狂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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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赵南锦这个人,太会勾人!
毕文岭评价道,他恨铁不成钢地戳兄弟脑袋,叼着的烟都烫嘴,他猛吸一口。
他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葛少寒从小到大,虽然嘴臭脾气差,但他纯情得狠!人家是走肾不走心,他是走心不走肾!细数下来,骗过他的女人没有八个也有五个,全部是惨败而归,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呢!
“你挑谁不好啊,赵南锦?他是个人吗?”毕文岭把烟头压灭,又点上一根,“你他妈什么时候能改掉你的恋母情结?”
葛少寒梗着脖子,像只恶犬:“我没有!”
毕文岭颤抖着手点上了眼,是气极了,冷静下来后翻个白眼:“你都撞了几次南墙,还没后悔么?”
葛少寒被迫吸二手烟,他撇着头,那股倔强的,不悔的劲头又来了
他摇头,外人都说葛少寒作恶多端,谁成想恶犬伤人之前也是个纯情小奶狗呢。
毕文岭冷冷地夹着烟头,睨着他,语气平淡:“我看你不是恋母,是缺爱。”
饿狗就是这样,看见一块肉就想扑过去,心想,哪怕只有一口也好啊。
他听到一声狗叫,从别的房间传来,肥硕的身躯冲上来,被誉为嘴治愈的微笑毫无保留地给予被烟雾包围的两人。
毕文岭看着抱在一起的一人一狗,了然,同类相吸,同病相怜。
这条狗,他之前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个浑身只有肥肉的玩意儿,当时葛少寒怀里抱着它,乐呵呵地说,我之前养过比格犬,太闹腾,这个是我在路边捡到的,我查了一下,是萨摩耶,幸运吧?
毕文岭当时没说话,提醒一句,被丢弃的狗都是有问题的。他却不以为然,轻轻放下趴在他身上沉睡的狗子,自信满满,说他绝对能养好。
能养个屁,自己都养不好自己,上一条的比格还不是送人了?看着他忙前忙后只为狗,毕文岭心累,这个世上的人真奇怪啊,好人好的不够纯粹,坏人坏的不过彻底,所以人人都带着一条隐形的勾子,一不留神,就被人带到了深渊。
他看着正在舔舐主人手的萨摩耶,竖起的俩耳朵一动一动的,可爱极了。
毕文岭想,这只手曾经沾过人的血,现在被疗愈,是不是太晚了些?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文岭正正领带,还需自己亲自帮兄弟解决。
他找到赵南锦,楼家公司位置很好,从楼下看,高耸入云,从顶层看,坐揽星辰。
赵南锦坐在沙发上亲自给他倒茶,毕文岭假装受宠若惊地接了,他拐个弯,从商业转到情感,毫无痕迹:“哎对了,那个你要找的人找着没?我听少寒说,找到了?”
赵南锦没有表情,摇头道:“没有。”
毕文岭面色不显,但心底冷笑,真是个撒谎不会眨眼的老油条。他佯装可惜:“唉,我感觉吧,人呐,命呐,他都由天决定。”葛少寒暗自观察赵南锦的脸色,看他毫无变化,嘴角抽了抽,继续道,“执着倘若成了病,那势必要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痛得很!”
赵南锦这才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毕文岭微笑地喝着茶,听到他说:“我不喜欢葛少寒。”
毕文岭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急匆匆咽下去:“什么!?”
赵南锦难得笑了,很动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毕文岭按下跳动的心脏,没想到自己才打出一个三对方就出了一对王炸,他清清嗓子:“南锦啊,话不要说的这么死嘛,但我今个只是想做个和事佬,少寒呢,也有意和你交朋友,之前的事我也听他说了,他脸皮薄不敢亲自说,我在这替他说声对不起。”
这些话里多少真多少假,毕文岭眯起眼睛,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他足够真诚,至少表象是这样。
“我们的事情早已经说开了。”
“那多好啊!”毕文岭说,“那多多合作?我下周有个聚会,叫上少寒,我们……”
赵南锦没听完就拒绝了:“抱歉,我没想和葛少爷发生什么。”
义正言辞的,毕文岭也琢磨出劲来了,脸拉着,嘴唇泛着冷冷的笑:“婊子立牌坊,搁这深情给谁看?少寒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妈的,早知道不跟你在这哔哔赖赖了。”他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周三下午,安鑫酒店,下午三点,是少寒生日,别迟到。”
“毕先生有点强人所难了吧?”赵南锦在背后开口,“我话说的很明白了,我不想和他,和你有什么其他瓜葛。”
毕文岭:“别跟我在这装,你喜欢少寒的脸吧?他虽然脾气不好,但脸看的过去,再说了,那个不知道死哪去了的陈铭不是很像他吗?”
“毕文岭先生。”赵南锦加重语气,“请你出去。”
还大呼小叫上了,毕文岭扯下领带,回到沙发坐了下去:“那我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第一,陈家那个回不来了,第二,少寒喜欢你,第三,你没有理由拒绝,因为你骨子里就是个丑恶的狂徒。”
赵南锦不怒反笑:“你看我看的挺准。”
“你要收心,也要问你的心乐不乐意。”毕文岭笑得很邪恶,“我也不要求你去爱他,只是陪着他,陪到他腻为止。”
毕文岭停顿很久,他在等一个回答。
赵南锦背影挺拔,站在玻璃窗前,他说,不行。
毕文岭怒气冲冲地干了一发,一边打一边喊,等到底下的人彻底昏过去,他也疲惫地闭上眼睛。
这什么爱啊情啊的,毕文岭不懂,扯着干嘛呢,你不放我不放的,最后双双坠落,摔得稀巴烂,至于吗?
有人说,至于。
毕文岭嗤之以鼻地笑了,说一个只要爱情的蠢货和一个爱人不爱心的混蛋,那个至于?
那人笑了,说,那能呢,两人互相捅刀子,刨着心看,你说至不至于。
毕文岭想了想,也是,不过他要琢磨如何让葛少寒死心。
那人一听,大笑着说这还不好办,找个替代品不就行了?
你替我我替你的,有那个皮没那个魂,葛少寒压根不买账,毕文岭没办法,软硬皆施,总于让他回了次头,不再跟着赵南锦屁股后跑。
毕文岭叫来几个人,男女都有,让他挑。葛少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了耳洞,一颗闪亮的黑钻熠熠生辉,摄人心魂。他轻睨一遍,摇头。毕文岭挥手让他们都滚,老板在一旁拿着纸巾擦汗:“毕爷,这……”
“算了,你也滚。”
老板咧着嘴滚了。
“追也追不上,您就死心吧。”毕文岭喝了口烈酒,卡包的沙发软乎乎的,看他盘腿一坐,像沙僧入定。
葛少寒说:“我爹知道了,让我滚出家门,我滚了。”
毕文岭乐呵,他早就想到有这一天,吹着气说:“宝贝,无家可归来投靠兄弟了?你怎么不去找那个赵南锦啊,他不是个大善人吗?听说每年捐款都这个数。”
葛少寒没看毕文岭飘在空中的手指头,气定神闲:“我最近在读佛法,深有感悟。”
佛可不渡你。毕文岭咬着酒杯口,磨了一圈放下:“打算怎么着啊,偷鸡还是卖狗啊?”
“卖你。”葛少寒打趣,“把你卖给了我家亚申,怎么样,感兴趣不?”
想起那硕大的胸肌和肱二头肌就一阵恶寒,毕文岭连忙摆手:“小心佛咬死你个狂徒!”
“信徒。”葛少寒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