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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各色 ...

  •   毕文岭忙的焦头烂额,办公室的花盆里长了草,他叼着烟看了一会儿,打电话给法务:“小陈呐,我给你发的你看了没?”

      那头说看了看了,分析一通后,得出两个字,难办。

      疲惫地挂断电话,他突然想起那根不雅观的野草,叫人把它给除掉,没多会儿,楼梦勤来了。

      他让人坐,秘书进来倒茶。毕文岭把文件放到桌子上,说:“你想要的都在这。”

      楼梦勤“嗯”了一声,说:“赵南锦有没有找你?”

      毕文岭眯眼想起那段不好的经历,笑道:“他肯屈尊到我这?那个陈铭……你未婚夫怎么样了?”

      秘书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楼梦勤说:“疯了,都疯了。”

      毕文岭观察她的表情很不妙,安慰地搂着她肩膀:“别着急呀,不一定是他干的,我见过他一次,脸是整容过的吗?”

      楼梦勤握着茶杯的手轻颤:“文岭,我们结婚吧。”

      毕文岭挑眉,手缓缓松开:“这么急?”

      “我受不了了,陈铭的事我有责任,我哥看我眼神跟看杀人凶手一样!我不能再待在那个家了。”

      毕文岭:“你知道我最近忙,再等等,这个关头我们结婚难免有非议。”

      “你还想不想要钱了?”楼梦勤一双眼睛飞过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事不能拖,我爸那边已经起疑心了,苏萍的状态也不太好,还有陈铭……”

      毕文岭扶着额头:“陈铭的事让别人管,你插手干什么?”

      “我说了。”楼梦勤很痛苦地捂住脸,“我也有责任。”

      毕文岭抱住她,轻声叹气:“不是你的错。”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楼梦勤靠着一个温暖的胸膛流泪,不自觉想起来,那片油菜花田。

      “梦勤。”

      陈铭突然在背后说,“我们不要这样了,分手吧。”

      楼梦勤把自拍杆放下,扭头看着他,笑容僵在那:“什么意思?”

      陈铭不说话,楼梦勤却懂了:“你为了赵南锦要跟我分手?”

      陈铭却皱眉否认:“不是因为他。”

      楼梦勤冷静地说:“那是因为什么!”

      路人驻足而望,陈铭拉着她到无人的地方,说:“没有为什么,你出轨我也出轨,我觉得没意思。”

      “什么才有意思?”楼梦勤喊着,“你勾引我哥,我说什么了吗?你明明喜欢男的却向我表白,我说什么了吗?好,我是出轨了,那你这个骗婚的人又好到哪里去?”

      “你不是非我不可。”

      “陈铭!”楼梦勤咬着牙,“你真是鬼迷心窍了,你觉得和我分手你能和我哥在一起?别搞笑了,我哥压根给不了你想要的。”她靠近陈铭,语气带了些恳求,“别逼我去找聂老师。”

      看他表情变化,楼梦勤心慢慢落下,她抱着他,靠着他胸口说:“只要我们乖乖结婚,结婚后,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会被发现的。”

      聂礼永远是陈铭的死穴,说来好笑,她不是妈宝女,他却是个妈宝男,明明看清楚大人是什么模样,还要抱有期待妄想她会为你改变,怎么会呢?大人才不会认为自己错了,他们觉得自己是儿女的神,依靠,供奉,施舍。他们永远高高在上啊。

      陈铭变了好多,离开毕文岭的公司,楼梦勤踩着高跟鞋到了医院。

      病房前透过玻璃看到了赵南锦,他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握着陈铭的手,多么温馨可爱。楼梦勤进去,把保温壶放下,见赵南锦醒了,说:“你去忙。”

      赵南锦不走,楼梦勤总不能逼他。两人相顾无言,默契看向那张消瘦的脸,楼梦勤不忍细看,匆匆两眼便望向窗外的树叶。

      “医生怎么说?”

      “没大碍,就是细菌感染,输水就好了。”

      楼梦勤点点头,示意出去聊一聊。

      赵南锦:“你最近和毕文岭走的很近。”

      楼梦勤不甚在乎地“嗯”一声:“多封建,我又不用立贞节牌。”她转身停住,说,“那件事怎么样了?”

      “还未盖棺定论,初步说齐栗是自杀。”

      楼梦勤冷哼:“齐家能接受?他们恨不得吃了陈铭。”

      赵南锦:“齐栗绑架在先,无论如何,都不是陈铭的错。”

      “你在怪我。”楼梦勤冷不丁说一句,眼里藏着些许悲伤。

      “没有,我没有怪你。”

      楼梦勤其实很讨厌赵南锦那双眼睛,看人等于看心,无所遁藏。

      “是你在怪你自己。”赵南锦叹气,“对不起。”

      楼梦勤沉默了,她想,她是自责的,后悔的,她和她哥一样善良,可就是这份良知差点毁灭了她。

      多少个夜晚,她在偷偷哭泣,苏萍抱着她,也跟着哭。眼泪是女人的武器,也是催情剂。

      欢愉淹没了痛苦,楼梦勤模糊地想,她们这真该死。

      陈铭醒了,却不认得她,也不认她哥,瞪着那双桃花眼,流露出毫无防备的害怕。楼梦勤被赵南锦轰出去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发火。

      正巧苏萍来了,她问情况怎么样,楼梦勤用指甲扣着包的皮,发出响声:“可能失忆了。”

      苏萍安慰她,楼梦勤却摇摇头说:“也可能真的疯了。”

      显然里面传出的声音更倾向于后者,苏萍咽下去那些话,只是抱了抱她。

      赵南锦一脸疲惫地出来。

      楼梦勤进去,看见陈铭正抱着枕头躲在床下,眼神很凄惨。

      我们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楼梦勤在心里问,她很不是滋味。

      她柔柔地说:“陈铭,出来啊,那里脏。”

      陈铭先是胆怯看她一眼,眼底闪着奇异的光,他抱住自己:“我不是小孩,他走了吗?”

      楼梦勤意识到说的是赵南锦,她连忙拉着他:“走了走了。”

      陈铭躲开,自己爬出来拍拍身上的灰,乖乖地躺床上闭上眼睛了,跟个尸体一样。

      赵南锦进来看见陈铭躺尸,楼梦勤在一旁咬手指。苏萍还在外面等,楼梦勤站了一会儿看见赵南锦笑道:“他怕你。”

      赵南锦先是瞥一眼她的指甲,然后落到病床上:“多少改改你这毛病。”

      楼梦勤看着他翘起的一缕头发,同样语气:“你也改改您这毛病。”

      楼梦勤出门转个弯,就到了聂礼的病房,聂礼老了许多,刚见到的确吓一跳。

      她嘴里念叨着铭铭,楼梦勤心又痛了一份,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倘若,或许,可能,她也失踪了疯了的话,她母亲会放弃她吗?不会的吧?天底下哪有母亲会丢弃自己孩子的呢?

      楼梦勤苦笑,她把被子往里掖,陈铭的父亲陈厉昨天来看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着人,乖乖问一句好,便开始打量起这个男人。

      裁剪贴合的西装,领口打开,看样子是才下飞机,和聂礼一样,长相比实际年龄低十几岁,他站立看着病床上的人,迟疑一下,喊道:“聂礼?”

      叫的如此生疏,楼梦勤思绪飘了飘,想到那些荒唐传闻,女人可怜,男人可恨,美貌是留不住的,男人也一样,到头来空空如也,苟延残喘地看着男人伟岸的背影,越走越远。

      醒神发现聂礼抱着他在哭,虽然医生已经警告说再哭就瞎了,很显然,她恨不得自己瞎了。

      陈厉脱下外套,袖子束起,露出的手臂上有一个长长的淡疤,楼梦勤盯了一会儿,感受到无形的压迫感,她回神,慢吞吞说:“陈铭也在这家医院。”

      陈厉眉头紧锁,声音哑磁:“我还有工作。”

      楼梦勤点点头,轻声说:“我哥在照顾他,那您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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