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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两者皆可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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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如约举行。
楼梦勤看见镜子里鲜艳的红唇，愈发觉得像血，她就是一只喝了血的臭虫，肮脏不堪。
“准备好了吗，美丽的新娘？”化妆师小路问。
镜子中的楼梦勤微微一笑。小路把口红又添了点，更艳了。楼梦勤直挺挺站起来，歪脸问：“我像不像电视剧里的女鬼？”
小路愣愣地看着一张绝美的脸庞绽放出惊悚的笑容，说：“没……没啊……”
楼梦勤收回笑，吐舌头：“骗你的。”
小路摸摸胸口，干笑：“那……我们走吧……”
到场的有很多人，楼梦勤站在众人之上，微笑打招呼。
十月初七，花团锦簇，郎才女貌。在场的人或许都会疑惑，新娘还是那个新娘，可新郎却换了张脸，但不会有人说什么的，这本就是一场无关乎爱情的联姻。楼梦勤看见了楼父楼母，两人皮笑肉不笑，和上次订婚宴完全不同。
一股花香伴随着香水的泥泞味飘来，楼梦勤迷迷瞪瞪地想，自己身处天堂，一步便是地狱。她向前一步，笑着搀着毕文岭的胳膊：“可别喝多了。”
毕文岭拉着他介绍，说这是他的好兄弟葛少寒。
他穿着得体，光滑饱满的额头露出，眼波流转，笑着敬酒：“嫂子这么好看啊。”
楼梦勤脸僵了下，她轻呼一口气，她原是见过葛少寒的，人还是赵南锦介绍而来，就是不知赵南锦失踪是否和他有关，毕竟赵南锦插手的业务可有葛珠明一份。
但是，楼梦勤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的脸，恍如隔世，原因无他，葛少寒一颦一笑，像极了以前的陈铭。
似是意识到楼梦勤的愣神，毕文岭笑容淡淡的：“梦勤先去休息吧。”
葛少寒摇着酒看他们，楼梦勤走后，他说：“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呐。”
毕文岭皱眉，拉着他走出去，脸色很差：“赵南锦失踪是不是你干的？”
葛少寒十分爽快点头。
毕文岭沉思一会儿：“现在很多人在找他，他捅了这么大的笼子，你······你还是躲远些。”
“岭儿。”葛少寒站直说，“我不知道你和楼梦勤达成什么协议，我不想对你撒谎，赵南锦干的事儿有我一份儿，我只能告诉你楼家干的那些肮脏龌龊事儿你不要去参与。”
“什么意思。”毕文岭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你要和你爸叫板？你疯了？”
“我不早就疯了吗。”葛少寒满不在乎，他舔舔嘴唇，“只要葛珠明倒台，他死了最好，不死的话也要把他逼疯，尝一尝，在精神病院是什么滋味。”
毕文岭想说什么看着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又讲不出来了，他低声：“你知道失败的后果吗？”
“去找我妈呗。”葛少寒洒脱一笑，“那样又没什么不好。”
毕文岭上前抓住他的手，酒杯里的液体一晃，洒了出来。葛少寒被突然袭击急忙往后退一步，“砰”的一声，头撞在了墙上。
“干······”葛少寒还没说完，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自己的嘴唇被什么东西摩擦一下，随即而来的刺痛让他忘记了呼吸，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往他口腔里钻，他闷哼一声，把他推倒了。幸亏这里没有人，葛少寒拍拍乱动的心口，正要发怒，就听见起身的毕文岭说：“我们还是，不要做朋友了。”他很狼狈地笑，仿佛陷入一种疯狂地绝决之中，“利益面前，只有敌人。”
葛少寒彻底失语，他看着毕文岭离去的背影，恍惚一阵，摸摸嘴唇。
楼梦勤看见了角落里的苏萍，她穿了一身紫色连衣裙，身边没有任何人。
“怎么了？”楼梦勤靠近问。
苏萍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很牵强。
楼梦勤一瞬间皱紧眉头，焦急问：“说啊。”
苏萍颤抖的嘴唇微微开启：“你跟我走吧。”她的手紧紧地捏着婚帖——那是她之前撕掉又粘起来的，“梦勤，跟我走好不好？”
楼梦勤脱下手套握着她紧握的拳头，身上的婚纱忽然变重了，压得她呼吸不畅：“苏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还会一直在一起的，只要我结婚然后生个儿子就好了，然后我就跟你走好不好？”
“梦勤。”苏萍咬着嘴唇，眼睛闪着光，“你为什么非要结婚呢？我们为什么非要生孩子呢？”
楼梦勤不想刺激她，轻轻拍拍她的背，叹气：“没有钱啊，苏萍，我们没有钱，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能懂吗？”
苏萍却往后退一步，双眸里蕴含着悔恨，憎恶，楼梦勤被惊到了，她刚想抱住她，旁边就来人了。
“梦勤啊，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哦！”
“啊，谢谢。”
等楼梦勤回头，哪里还有苏萍的身影。
楼梦勤左右找不到人，有些焦急，她正准备出去打电话，却被另外一人叫住了。
一看，是聂礼。
聂礼精气神恢复了很多，头发剪短，西装挺阔，微笑地看着她。
“阿姨你怎么来了？”楼梦勤重新挂上笑容，走过去。
“看看你，前段时间多亏你的帮助。”聂礼笑得很爽朗，有着之前没有的味道，她有些俏皮地说，“我很快要出国啦，去进修临床医学。”
楼梦勤惊讶地看着她：“因为陈铭？”
“不是。”聂礼陷入回忆，“陈铭他和我说了很多很多，我发现养孩子不是养另外一个自己，我不能把自己的想法或者未完成的梦想强加给他。”聂礼回神，感叹道，“真美，阿铭可没这个福气喽。”
楼梦勤又和旁人说了几句，转身看见发呆的毕文岭，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底的疲惫。
“好啦。”在结束时，聂礼说，“再见了梦勤，我是一身轻了，你还有很长的路去走呢。愿你无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