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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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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一刻,陈铭早早就醒了,赵南锦叫了早餐,是豆浆配包子。
“吃吗?”赵南锦精神抖擞,“还热着。”
陈铭咬咬牙起身,冷哼:“老当益壮啊。”
“亲爱的,我只比你大三岁。”赵南锦笑起来,连阳光都偏爱他。
电话突兀响了,陈铭摊开给赵南锦看:“你妹妹。”
赵南锦很轻地皱眉,把长发隆起:“让我接啊?”
陈铭接听,那边问今天有没有空,吃顿饭。
“有啊。”陈铭眼睛弯起,嘴角向上,柔顺的头发耷拉在额头上,漂亮地像只猫。
赵南锦收拾完东西,问:“一起回去?”
“你也真是没道德。”陈铭饶有兴趣看他的表情,却品不出一丝的懊恼,反而发现了他眼底的纵容。
陈铭觉得偷情这个词,落到实处变成了激情。
餐桌下的手互相折叠,脚尖勾引着裤脚向上,划过一层肌肤,滑过细微电流,陈铭那一刻的脑子,是苍白且无力的。
赵南锦本人看向他,嘴上喝着汤,眼睛好像在说,你喜欢。
“哎呀,吃点肉,这个酱板鸭好吃。”楼梦勤贴近说,“愣着干什么呢。”
陈铭不留痕迹地抽开手,说:“早餐吃的太饱。”
“跟谁吃的,我哥吗?”楼梦勤抬眼看向赵南锦,“我看你俩一起来的。”
楼父吆呼不要再上菜了,闻言看向陈铭:“医院最近不忙吧?”
“还可以。”陈铭说。
楼梦勤又看一眼赵南锦,没说什么,继续吃着饭。
陈铭模糊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变化,瞪了赵南锦一眼。赵南锦似乎轻笑了一下,陈铭觉得有些流氓。
“南锦啊,公司的事你也接触差不多了,感想如何。”
“要听实话吗?”赵南锦无辜地笑,“我还是比较适合搞科研。”
楼父无奈:“你心思没用到这上。”
“哎呀爸,吃饭呢,又摆教育人的架子了。”楼梦勤夹个青菜,“少吃荤腥多吃菜。”
楼父笑了笑,皱纹堆到眼角:“好好好。”
“兄弟啊,怎么一起来你人没了?”
黎袁很不满,一个人被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算怎么个事。
“我送你。”赵南锦开口。
“不用。”陈铭换一只手打,“有事耽搁了,马上回,想吃什么?”
陈铭走后,楼梦勤才打扮好出来,左右望望,撇着嘴说:“陈铭走了啊?”
“嗯。”赵南锦视线转到她身上,皱眉,“穿这么少。”
刚才楼梦勤提议要去东区新建的主题公园玩,原本应该要和陈铭一起去,奈何他说医院下午有事,任务便落到赵南锦身上。
“你懂啥,好看!”楼梦勤像只麻雀,叽叽喳喳一路,看样子很兴奋。
拍完照,吃完腻死人不偿命的冰淇淋,楼梦勤终于停下脚步,和赵南锦坐下来休息。今个太阳毒,赵南锦脱下外套,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翻看手机。
楼梦勤忽然靠近,大概有半分钟,楼梦勤才撇下嘴,退回去说:“刚才好几个女孩子找你拍照。”
“我拒绝了。”赵南锦收回手机,优雅得不像话。
“你很奇怪哦。”楼梦勤笑着,“谈恋爱了?”
赵南锦漫不经心地望向“城堡”,捏住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把玩:“不算。”
楼梦勤惊讶地挑眉:“这世界上还有你撩不到的人?”
“那多了去了。”赵南锦说,“冰淇淋甜嗓子,我去买点水润润,你要吗?”
“绿茶吧。”
收拾完,黎袁才大大咧咧地穿上浴袍往沙发一坐,开始吃陈铭打包来的鱼香肉丝盖饭。
“还是那个破高中旁的盖饭好吃,嘿嘿,便宜又好吃!”
陈铭把纸巾甩他脸上:“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手机在响,陈铭没理会,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文档。
“铭儿啊,你那破手机一直在响,关了啊。”
陈铭瞥一眼,愣了一下。黎袁正巧看见,翻个身看着手机,“谁啊……我靠,什么变态玩意儿!”
那是陈铭的猫,变成了残破的玩偶,高高地悬挂在烈阳下,渗出狂欢的血液。
他的猫,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现在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黎袁嘴里蝶蝶不休,抓着不知何许人的祖宗十八代开始问候。
那是很遥远的记忆,陈铭不想回忆,但奈何,恶心自上而下席卷他的神经,他失控地想起来,这只猫。
一只没名字的猫,柳严河抱过来时,它还是小小一团,粘稠湿润。
陈铭仿佛是才开始想起这只猫来,硬生生从脑子里掂出来这段记忆,淡淡说:“这是我的猫。”
黎袁看着血肉模糊的一团,暗骂一声:“更变态了。”
黎袁艰难地喝口水,问:“要我查查是谁吗?”
“不用。”陈铭收拾一下桌面,“我知道是谁,我来处理。”
陈铭嘴边挂着惨淡的笑,他以为齐栗改了,没想到变本加厉。
记得几年前,陈铭和齐栗相约在世纪城的一条小街上,正值新春,人流涌动,热闹非凡。
齐栗穿的很好看,长衣短靴,衬得肩宽腿长。
陈铭很是复杂,接过他送的花,说:“我不喜欢你。”
齐栗暗一下眼神,瞬间接话:“没关系啊,我喜欢你不就行了?你知道附近有一家超级好吃的牛肉面店……”
“齐栗。”陈铭拉住他,盯着他喋喋不休的嘴,提高音量,“不要再跟踪威胁我,你那些把戏放一放,我敢保证,再有一次,我就送你去警局。”
齐栗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陈铭却从中品出一丝苦涩,当时陈铭也才二十出头,约过炮但没谈过恋爱,像齐栗这样粘人胡闹的也没遇见过。
打算一走了之的陈铭莫名想到了柳严河,蠢的不像话的他竟然心软,同意了和他一起吃饭的请求。
后来齐栗把他绑了,绑在后备箱,狭小封闭的空间,艰难呼吸的折磨,这是一段虽然不痛但难忘的经历。
陈铭觉得齐栗应该是个变态的控制狂,且有心理疾病。
这次更是证实这一点。
陈铭把黎袁轰回家后,特意嘱咐他不要管。齐家虽然比不过当地大户,但齐栗有一个呼风唤雨的大哥——齐钿。齐钿在金融界的影响不容小觑,在这京城行业盘根错节,早就稳了根基,动弹不得。
陈铭先是打了电话,那边很快接通。陈铭一开口就骂了他一顿,齐栗在另一头还挺委屈,带着哭腔说要见他。
陈铭留了个心眼,说地点他来定,最终在霄云大桥旁的广场见面。
节假日就是热闹,齐栗看样子有些雀跃,眉梢飞起,递给他一杯咖啡。
太苦。陈铭闻了闻放下了,说:“你什么意思,你这样做对的起你父母?”
“我做什么了?不过是一只猫而已。”齐栗又露出那种令人恶心的神情。
陈铭微微眯起眼:“一只猫?今天是一只猫,明天该不会就是我了吧?齐栗,你别想跟我耍花招,想威胁我就直说。”
“我没有。”齐栗摇摇脑袋,“我只是觉得,那只猫不配得到你的爱。”
“难道你配?”陈铭上下扫视一遍,冷哼,“我记得你哥也快回京了吧?”
齐栗愣了一下,眼底飘过一丝憎恶:“提他干什么。”
陈铭坐在休息椅上,继续说:“没什么,你的事我跟他说了,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哥这么优秀,应该不会让你在外面毁他名声吧?”
陈铭很敏锐地察觉到了齐栗不快甚至算得上是恨意的情绪,很快意识到自己猜测没错,齐栗和齐钿不和。在一个家庭里,有一个事事比自己优秀的哥哥,自尊心被碾压,都会让人变成一个带着面具的小丑。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陈铭起身堵回去齐栗要说的话,给了一个假笑后甩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