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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出国名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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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天。
已过八点，张一昱正躺在床上发呆。
他刚同张一昕发完视频，明天就回去了。
“小泉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呢？”
说起来，生气的人，该是他才对。
说是生气，又不算是生气。
只是想起那天的事，心里便隐隐作痛。只要一想到姜泉之身边有别人，他便无法冷静下来，只好选择逃避。
但逃得了一时，回去终是要面对的。
叮咚......
门铃响起，他起身，开门。
“哟，张大美人，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李知宁走入房间中，躺在床上，“是不是在想你那小男朋友呢？才分开这么一小会儿，用不着这么依依不舍吧？”
“没有。”张一昱关上门，坐在床沿，“怎么还不睡？明天一大早还要赶飞机呢。”
“这么早，怎么可能睡得着？”
这次的出差，本来不需要张一昱一同前来的。只是李知宁见他近日精神状态不佳，眼圈极重，成日恍惚，着实影响工作效率，便借着出差的由头，当是让他散散心了。
“怎么？跟男朋友吵架了？”
“我们没吵架......”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彼此罢了。
“没吵架你成天绷着张臭脸做什么？耍帅呢？你这样很影响老子心情知不知道？”李知宁踢了踢他的腰，“说说呗，让哥哥我开导开导你。”
张一昱无奈，只能在他身旁躺下了。
“小泉他......身边有别的女孩子......”而且，还挺亲密的样子。
他不过扶了一下那个女孩子，姜泉之的反应竟这么大。
“什么？他都有你了，还招蜂引蝶呢？脚踏两条船？”这姜泉之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张一昱有所误会？
李知宁不清楚他们先前发生了什么，但张一昱多疑多思，他是知道的。
他真不明白，两个长相俊秀的男人，到底对自己的颜值有什么误解，两个人都这么不自信。
张一昱别过脸，有些委屈，“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只是我自己对他......”
“单相思？噗......”李知宁被他这个迟钝的大脑惊呆了。
他竟真的完全没看出来，他喜欢的小泉，比他想象中更喜欢他吗？
姜泉之眼中的深情可装不出来。
“你问过他吗？那真是他女朋友？”
“没有。”
“没有你就敢吃飞醋？有没有搞错啊？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我不是吃醋，我是怕因自己的感情，耽误了他的人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怎么办就摊开了说，别自己憋着难受，像个傻子似的。”李知宁将张一昱桌上正在充电的手机抢来，“快，给他打电话，问清楚。马上就打！”
“怎么可能会问啊？别逗我了！”他怎么敢问出口？
若是让姜泉之误会可怎么好？
他不想让姜泉之讨厌他。
“什么逗不逗的？马上打，现在就打！问清楚而已，耽误不了他吃喝拉撒。”他可见不得张一昱这么委屈的傻样，“这是上司的命令！”
“现在下班了！！”
“快点儿......”
好不容易撺掇着张一昱将手机开了锁，他却看着手里的“小泉”二字，脸红至脖子根，根本没有拨通的勇气。
“真没用！”李知宁夺过他的手机，直接便拨过去了。
“等、等一下，我还没做好准备啊......”
“谁管你！”
两分钟后电话接通，传来姜泉之略显激动的声音。
—— 喂？一昱哥......
“哦，是我，我是一昱的同事，我叫李知宁，我们见过的，叫知宁哥就行了。”
“喂！！把手机还给我！我自己问啊......”张一昱低声乞求，伸手夺手机，没能抢回来。
—— ......
姜泉之将手机拿开，确认了来电显示，的确是用张一昱的号打来的。
李知宁打开了免提。
“小泉，我问你，前几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吗？”李知宁是了解张一昱的，以他的尿性，估计支吾半小时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 哪个？
“哪个？”竟然还有很多个？
“别管是哪个，总之你就告诉我，你有没有女朋友？”
—— 与你无关！
姜泉之才不想和无关紧要的人聊这些破事。
“哟呵，臭小子，是你的一昱哥想知道，但他不好意思问。他很在意哦！”
—— 没有！没有女朋友！
姜泉之迅速回答。
既然是张一昱想知道，哪怕李知宁问的是今天胖次穿什么颜色，姜泉之都会毫不保留地告诉他的。
—— 真的是一昱哥问的吗？
“当然了，我还不至于骗一个学生。”李知宁忍不住偷笑，冲着张一昱得意地晃了晃手机，“问清楚了，满意了吧？”
“嘘嘘......”张一昱提醒他少说话。
—— 请你......帮我告诉一昱哥......
“我跟他说了。”
—— 那一昱哥......是什么反应？
“他的脸可红了。就这样......”李知宁立即挂断了电话。
留白，才能让他们之间产生妙不可言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会让他们暧昧不清的关系变得更加黏腻，心里像虫子爬过一般，痛痒难耐。
“知宁！！！”张一昱夺回手机，但为时已晚，“你干嘛说我脸红啊？要是小泉误会怎么办？”
“误会？是误会吗？你对他不就是那种心思？误会什么？”更何况，他的脸，确实红得不像话。
“那、那也不能说出来啊......时机还没到呢......”
不是女朋友，不是......
张一昱嘴角忍不住上扬，满脸的喜悦是藏也藏不住。
“胆小鬼，噗哈哈哈哈......”李知宁揉搓着他的头发，“终于开心了吧？你这混小子！真是幼稚！”
“谁幼稚啊？”
“越是小心翼翼，越说明你爱得深沉，你这小子，开窍了？”
“你少胡说了......”
李知宁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叹道：“张大美人，既然你家小泉没有女朋友，你还在担心什么呢？选个良辰吉日，早日告白，想要的东西，只要牢牢抓在手心，才不会被人抢走。再犹豫，他可就真有女朋友了。”
“小泉要是不喜欢我，我的告白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他最担心的正是这点。
“你还没试过怎么知道那对他来说是负担而不是惊喜？”
“我才不赌，等我有点把握再......再说吧。”
“算了算了。”李知宁收了玩心，认真地坐在了床上，“一昱，总公司最近要安排几个人到国外进修，你有没有这个意向？要不要给你报个名儿？”
“出国进修？多久？”张一昱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两年吧，进修结束，公司会对进修人员进行一次考核，成绩优异者可留在海外分公司五年，升职加薪，五年后回国会二次升职加薪，即便不待五年，回来后公司也不会亏待的。
你的能力我是认可的，我可以替你申请当副总历练历练，百万年薪，吃喝不愁，只是，做副总的话，需要签十年合约。”
他顿时回过神来，“十年？这么久？为什么？”
若是他走了，张一昕怎么办？姜泉之又该怎么办？
“这不是担心刚把技术人员培养出来便被人挖角么，如果错过这次机会的话，明年后年还会有一两个名额的，你也不用着急答复。
到时你要是真想去，我可以优先给你安排。”
李知宁颇喜欢张一昱，他可还舍不得这小子离开呢。
“考核不通过呢？”
“那你就得回来和公司签二十年合约，给公司当牛做马！”
“为什么？”考核通过只需签五年，不通过反而要签二十年，这是什么逻辑？
“浪费公司资源的废物，难能轻易放过。”这话是玩笑。
但，送去进修的人员必是公司中的精英，进修后更是精英中的精英，若是连小小的考核都过不了，那必定动了跳槽的心思，刻意考核失败，将学好的技术拱手让给对手。
公司自然是要规避风险的。
“年薪百万......”对现在的张一昱来说，诱惑太大了，“时间.....久了点，一两年的话大概......”大概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
“就知道你舍不得你的小泉，所以这次本来没打算告诉你的，不过呢......”
李知宁嘿嘿一笑，搂住他脖子戏谑道，“我可以额外给你留一个名额，让你随时可以离开这里，说不定这两年你们就会分手了，到时还得求着我送你出国疗情伤呢，噗哈哈哈......”
“你嘴可真毒！”
“还好还好。”
“我想......明年，或者后年，或许就能用上了。”张一昱禁不住唉声叹气，“你会一语成谶也说不定呢......”
“喂，不用这么悲观吧？我看你的小泉也很喜欢你的，考虑这个不切实际，倒不如想想怎么告白吧。”
不过是跟他玩笑玩笑，没想到他竟当真了，当真是对姜泉之用了心啊。
“我告诉你，就算你待在海外分公司，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当副总，我就去当总经理，始终压你一头，让你为奴为婢伺候老子。”
“我总有一天要把工作辞了，离你远点！”
“休想！我绝对不会批准的！你这辈子别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
另一头的姜泉之，电话被挂断之后便想着李知宁的话。
电话挂断之前，仿佛听到了张一昱的声音，那么，李知宁没有骗他了？
“一昱哥......很在意我有什么女朋友......”
这是否说明，他可以抱有一丝期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