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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难得的独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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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天。
一到清明便下雨，这是哪个神仙规定的呢？
今天，也不例外。
张一昱下飞机后，街上早已湿漉一片，薄薄雨雾，给这个特殊的日子更添气氛。
他顶着雾雨回到家中，身上洒满了细密的雨珠，却发现姜泉之已在沙发上等候了。
“小泉？”家中只有他一个人，“你怎么来了？一昕呢？”
“一昱哥，你回来了。”
姜泉之迎上去，替张一昱将行李拎入了房间中。
“张一昕昨天下午接了个电话，今天一早就匆匆忙忙走了，大概是回老家扫墓去了吧。她知道你不会去，也怕你生气，所以没告诉你。”
姜泉之知道张一昱今天会回来，所以早早到他家中等候了。
只怪张一昕那臭丫头，没问清张一昱具体回来的时间，否则姜泉之必定到机场接他了。
“呵呵......我怎么会生气呢？她该早些跟我说的，我好给她买票啊。”只要她还会回来，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的。
给她带的礼物，只能等她回来再看了。
“票好像是那边的人帮她买了。”姜泉之避开了“妈妈”二字，免去了张一昱的尴尬。
“呵呵......不重要......你呢？吃饭了吗？”张一昱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了他身上。
“没有，我想吃一昱哥做的饭。”
“好......”他记得冰箱里应该还有菜，做两道菜，没问题的。
他的记忆没有出错，菜是有，但已经烂成水般，恶臭难闻。
清理冰箱可要花不少时间。
“小泉，这菜不能吃了，我去买点新的，你在家等我，不许乱跑。”
“嗯。”他才不会乱跑。
虽然很想干脆同张一昱在外面吃，但是，他很想好好享受一下张一昱为他忙碌的样子。
这样看来，很像夫妇。
待张一昱买完菜回来，姜泉之早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昨夜一宿难眠，今日又一大早就过来了，看到张一昱的瞬间，他便安心了下来，沉沉地睡了。
张一昱给他盖上一席薄毯，入厨房处理食材。
既然姜泉之睡了，张一昱便不急着做饭了，待他睡够了再吃，更好。
十一点半姜泉之才醒来，发现张一昱坐在地上，倚靠着沙发边缘睡着了，头枕着他的腰，呼吸均匀。
他也不知该不该叫醒张一昱，只不由自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张一昱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睁了眼，“小泉，你醒了？去吃饭吧。”
“一昱哥不是睡了吗？怎么摸一下就醒了？”
张一昱看了看手机，“嗯，睡了十分钟呢......”他起身，将姜泉之从沙发上挖了起来，“快，去吃饭，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好......”
今天没有胡诗萱的打扰，两人总算能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饭了。
“一昱哥......很在意我有没有女朋友吗？”姜泉之轻声问道。
“啊？”突然扯到这话题来，让张一昱无从作答。
若说是，未免有些奇怪。两人只是朋友，他何故在意。
若说不是，姜泉之若真交了女朋友，他也是万般不能接受的。
要他祝福姜泉之与别人幸福恩爱，他着实做不到。
“小泉为什么没交女朋友呢？大学......不正是孕育爱情的好年纪、好地方吗......”
姜泉之直直看着他，眼中有让人摸不透的笃定，“不是和一昱哥说过了吗？我有喜欢的人，不会变心的......”
“是上次在学校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吗？摔在地上那个......”虽然张一昱已经完全想不起她的长相了。
因为他从未想过记住无关人员的长相。
“......”姜泉之禁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已经和一昱哥解释过了，她不是我女朋友，当然不会是我喜欢的人。一昱哥是不相信我吗？”
“不是......”怎么就突然聊到这上来了？
真叫人尴尬。
“一昱哥，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
叮咚。
门铃在这时候，响得倒是及时，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等会，我去开门。”张一昱起身，领回来一个快递，“呵呵......又是一昕这猪崽子，总爱网购，不知道这次又买了什么。小泉......你刚刚想说什么吗？”
“没事。”还是挑个更合适的时机说吧。
“对了......”张一昱又走入房间中，取来一盒小食，“这是给你带的特产，差点儿忘记了......”
“谢谢一昱哥。”
想起先前定制的戒指，大概已经刻好了字，要不要取来送他呢？
清明节送戒指......有点奇怪。
还是算了，挑个更好的日子吧。
午饭后，两人躺在床上聊天。
张一昱一大早赶飞机，回来又急着做饭，这会儿困得眼睛快睁不开了。
而姜泉之因为早上睡了好些时候，这会儿精神正好，便侧躺着看着张一昱不住耷拉的眼皮，不时伸手抚摸他的头发。
“小泉，别闹......”
“一昱哥，昨天那个电话，为什么是别人打来的？你为什么......不亲自问我呢？”
他若知道张一昱很在意，一定会在李知宁问他之前便提前告知。
定不会叫张一昱误会。
“嗯？”张一昱迷糊中只听到了一星半点，“小泉......好困......”
“一昱哥，先回答我的问题再睡吧。”
“别闹......”
手机响起，姜泉之看了那条未读消息，眉头一蹙，下床，走出房间，回拨了过去。
“你回来了？”
—— 嗯，你为什么没回来？本来还以为可以看看你呢。
“回去做什么？”就那么几天假期。
而且，他不敢面对。
—— 偶尔也要回家一趟啊，过年的时候我都没看到你，清明节你也不肯回家，你在学校干嘛呢？和一昱在一起吗？
“挂了！”
姜泉之立即挂了电话，懒得多说。
回到房间，张一昱却正坐在床上，明明困得不行，仍然努力睁开眼睛，翘首等待着。
“一昱哥，不是困了吗？怎么还坐起来了？”
“你刚才干嘛去了？”连接个电话都要偷偷摸摸的，他生怕姜泉之趁他熟睡之时，偷偷溜走。
“没事，打了个电话。”
“给谁打的？”
“姜溪之，她回老家扫墓了，问我怎么没回去。”这个日子，她确实该回来。
“哦......小溪姐回来了，还真是许久没见了呢......”张一昱放下心，躺下准备安睡。
心里却自责不已，竟不希望姜泉之同任何女人有联系，担心他被人抢走。
他得好好冷静一下才行。
要不要干脆出差一两年，让两人完全分开一阵子呢？
也许分开之后，就不会对姜泉之有所眷恋了。
姜泉之爬上床，刻意跪趴在他身前，低下身子。
“一昱哥，睡了吗？你在想什么？脸好红......”
“没、没有。”张一昱睁开眼睛，被离得太近的姜泉之吓着了，脸更红了起来，“你、你在干嘛？”
“许久没见了，想仔细看看你，一昱哥好像瘦了些，没好好吃饭吗？”姜泉之将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之上，心脏跳得极快。
“是吗？我没太注意。”这阵子姜泉之没吃多少东西，张一昱何尝不是，“你也瘦了不少，最近好吗？那天做的早餐，一昕给你带了吗？”
“嗯，带了。”可惜被同学一抢而空，他只守住了一杯豆浆。
半晌，他翻身躺回床上，努力压下了想要吻张一昱的冲动。
“一昱哥，抱着我睡吧，我很暖和的......”
“......不要。”若是抱着他，一定会舍不得放开的。
他不能。
“那我抱着你睡吧。”
“......不、不要。”姜泉之这样闹着，让他怎么能安然睡着呢？
早知今日要一起睡，他就劝张一昱喝点酒了，自己也好借着酒劲“发发疯”。
床上摆了不少玩具狗，有些占位置，姜泉之翻看了几下，抱住了其中一只。
张一昱就在身边，他却只能抱这个。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名正言顺地抱张一昱，而他又无法拒绝，不会反感呢？
从前来的时候倒是从没见过有这么多毛绒玩偶，张一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些东西了呢？
“一昱哥，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玩具狗，你不是觉得幼稚吗？”
“嗯？”张一昱看了看，轻笑，“是给你买的......”
“给我买的？”
“你喜欢这个，不是吗？”张一昱已经困得不行了，但仍然断断续续地回答，“周末的时候......去你家看你......你不在，我一个人......在街上乱走，看见了，想起了你，就买了......你回去的时候......都带走吧......”
买得还不少。
他每天床上睡觉之时，一看见这些玩偶，便会想起姜泉之，心里自有一番苦楚无法说与人听。
“给我买的......”他想起来了，那天确实看见张一昱买了不少东西，只是那东西都是袋子装着的，他无法知晓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一昱哥，谢谢你，以后别买了。”
“你不是喜欢吗？”
“我喜欢是喜欢，但是......”姜泉之真诚回道，“我家里真的快放不下去了，走路都费劲。”
“呵......”张一昱被他的话逗笑，只得点点头，“那我以后买小点的，把你屋里的空隙都填满。”
“......”
电话再次响起，姜泉之知道一定又是姜溪之打来的，便不再理会。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没有再打来，只留下一条未读消息。
—— 机票买好啦，明天我会去看你哦。
姜泉之朝张一昱贴近了些，肩膀能挨着便满足了。
张一昱实在太困了，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不自觉放在姜泉之的手背上，见他没反应，想着他定是睡着了，便没有收回手，握紧了。
总之......就这样吧。
就当梦一场。
梦醒了，一切就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