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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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
顾宇被闹钟吵醒，刚准备伸手去关闹钟却发现自己脚踝被顾程烨的小腿缠住，棉被被踢到床尾，顾程烨隔着棉被将顾宇整个人环住。
“顾程烨！你找死是不是？”顾宇足弓抵住对方小腹猛然发力，顾程烨应声滚落床沿。
后脑勺磕到床头柜的边角，不过幸好边角处有顾程烨为顾宇买的防撞护角，才没有撞的很疼。
不过床头柜上的薄荷香膏却骨碌碌滚进床底，顾程烨连忙伸手去拾。
这是他哥之前送给他的礼物，可千万别摔坏了。顾程烨内心暗自祈愿着。
终于顾程烨摸到了一个完整的小瓶子，宝贝似的把它放回到了床头柜上，松了口气。
他看到顾宇还一脸生气地看着他时，又装作很疼的样子揉着脑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一大早谋杀亲弟啊哥？我晕倒已经摔了一跤，骨头都散架了，这还没完全恢复呢哥又给我一脚。难道说是哥故意这样让我受伤想照顾我一直陪我在身边？哦原来是这样啊哥，其实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滚，那不是因为你太没有边界感得寸进尺我才的得你吗？那是你自找的。”顾宇及时止损，抓起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
总算是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话语。
“哥哥起床气见长呀，打的我好痛啊。”顾程烨接过枕头，笑着支起身，静静地他，睡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淡红的压痕，细尘在他睫毛上碎成微粉“哥哥昨晚你踢被子我替你盖好了，可是你又踢飞了可不能怪我。忘记跟你说了哥哥，你喜欢踢被子我睡着也不老实。”
我们天生一对啊，哥哥。
“……”
顾宇盯着他说不出话来，耳尖耳尖却诚实地发热漫上血色。
顾宇愣怔了一会，被闹钟的响声拉回了思绪。他按掉闹钟，过了一会才慢吞吞吐出一句“昨晚就不该答应你的，我现在好后悔。”顾宇顿了一会，又道：“还不快点去洗漱更衣，一会迟到了我可不会给你请假。”
不是说可以放五天吗，这才休息多久就又要去上学了？
不过顾程烨只是想了想，还是比起刚才要收敛了点。
他抬眼看了另一边床头柜上闹钟显示的时间后，他用手在嘴上画了个叉向顾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就乖乖去浴室换衣洗漱了。
过了一会顾程烨洗漱完，刚走出浴室就闻到厨房里飘来的来自煎蛋的焦香。
顾程烨叼着吐司片慢慢向流理台凑近时，顾宇还盯着平底锅里破碎的蛋黄出神。
油星溅到手背的刺痛让他恍然惊觉。
顾宇吃痛只是很轻地“嘶”了一声，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仍然站在原地。
顾宇后知后觉刚准备去关火，顾程烨先一步挡在他面前，旋转按钮，替他关掉了火。
顾程烨直接扣着他的手腕把他带到冷水下去冲洗，一言不发。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像暴雨前低压的云层，唇线紧抿成心电监护仪骤降的波形。指节现在的力度明明能捏碎玻璃板，却在落下的瞬间化作扣住对方手腕的轻颤。
暴烈与温柔在瞳孔里厮杀，最终凝成凉水掠过伤口时那种刺痛的洁净。
顾程烨看着顾宇微微发红的手背心疼的要命“你是不是傻，顾宇？你是不知道疼吗居然还有时间发呆？”
顾宇怔怔地看着他，意识到顾程烨可能是真的生气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见顾程烨绷脸，也是第一次听到顾程烨唤他的大名。
不对啊，他在生什么气？气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让自己受伤了，还是对自己不耐烦了单纯想对自己发脾气？
想到这顾宇就莫名其妙一股委屈，他不是为了让顾程烨早上能吃点热的，让他暖和点，奈何自己手艺不好只能做煎蛋才把手烫伤的吗？这一切不都是为了顾程烨吗？顾宇自己也不过是搭着他一起吃点罢了。
顾程烨居然还责备他，那么凶干嘛啊？
顾宇想着想着，眼里突然淌出泪来，他本来没想哭的但由于泪失禁加上情绪激动，根本控制不住。
他一只手被顾程烨扣着，只能徒劳地用另一只手去堵决堤的泪腺。
顾宇委屈地开口：“我只是想让你吃点热的东西……秋天早上有点冷……咳咳……你那么凶干嘛……我只是……”
顾程烨看着顾宇再一次在他面前哭的样子失了神，刚刚的火气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你别哭啊哥……我错了我错了，你打我吧，哥，都怪我。我没有生气，哥，我是心疼 你疼不疼啊。哥哥你别哭了好不好，我是因为爱你才担心你的。”
顾程烨看着顾宇这番模样有点语无伦次，第二次因为自己的话后悔的想死。
顾程烨牵过他的手，在洗碗池旁抽了几张纸替他拭干脸上斑驳的泪痕，整个人向他靠拢。
他扣着顾宇的手，颧骨贴在顾宇的腕骨上，微微偏头在顾宇的腕骨处轻轻烙下一吻，十分虔诚道：“哥哥我错了，不要哭了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顾程烨，你干什么……好痒你放开我。”顾宇意识到他对顾程烨冒昧的举动居然一点都不反感后，耳尖又攀上一丝绯红。
“哥哥你的眼泪比医院的消毒水还苦，我不想再让你哭。”顾程烨声音闷在顾宇腕间，听到顾宇的话后还没有放开他。
顾程烨的身影映在顾宇氤氲着水汽的眸子里，棱角分明。
“我不哭了，你放开我。”
“哥哥，”顾程烨从旁边抓过一袋牛奶贴在他腕骨上，还未解冻的牛奶袋凝出水珠，顺着手背滑进袖口“你心跳好快……”
顾宇在顾程烨说完这句话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任由顾程烨扣着，刚刚让他放手结果自己却一动没动。
顾宇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怎么有点像欲情故纵？！
顾宇整个人都像要是熟透，他触电般倏地把手抽回，吸了两下鼻子这才止住了哭泣。
橱柜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顾程烨微微垂眸，睫毛投下的阴影恰好遮住他虹膜里翻涌的暗潮。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