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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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本就是一个多风的季节，气流裹挟着梧桐碎屑掠过柏油路。把顾宇额前的碎发吹的有些乱，顾宇被挡住视线，不由地眯了眯眼，誊出一只手随意捋了捋额前的刘海。
顾宇收拾好宿舍里的东西都将近一点了，他和室友们叙了一会旧这才准备出来吃个午饭。
有了上次差点被撞的经验，顾宇没有再边走路边看手机了而是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停了下来。
顾宇掏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拇指却悬在通讯录上方发颤。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屏幕上折射出细碎光斑，恍惚间他仿佛看到顾程烨今早跟他告别时嘴角扬起的一抹笑。
他的目光在顾程烨的名字上停了停，手指一滑按了下去。
电话的“嘟——”声响了两秒，顾宇才想起自己不是准备点开外卖来着，怎么就直接点开通讯录翻到顾程烨还直接拨过去了？
顾宇脑袋宕机了一秒，这才想起顾程烨可能还在上课。
顾宇刚准备挂断，电话就被对方接起。
“怎么？煜煜这么快就考虑清楚后悔住校同意跟我在一起了吗？”顾程烨的声线似松间融雪漫过耳畔，电话接通时带着电流的尾音，勾的顾宇心猛地一颤。
“煜煜”这个名字是兰若亓生前给他取的小名，兰若亓去世之后就只有顾宇的外婆还会亲切地呼唤他这个名字，现在已经过去那么多年。
随着顾宇外婆的去世，顾宇认为自己的这个名字也跟着那小小的被装进盒子里的老人一同被埋进了土里，再没人能忆起。
直至今天，顾程烨轻飘飘地一句话，唤醒了顾宇内心深处隐匿多年的声音。
“你……”顾宇鼻子有点酸，说不出什么感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煜煜，等我见到你再慢慢告诉你。”顾程烨顿了顿，把声线压的很低，用几乎只有他们俩能听清的声音道“我在学校食堂和闻烬一起，暂且先这么叫你，可以吗煜煜？”
顾宇知道，顾程烨是在为他考虑。怕闻烬看出他们现在这种暧昧的关系，对顾宇和顾程烨双方都造成影响。
闻烬也算顾宇的半个朋友，只是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步入不同的学校，感情不像与顾程烨那么深刻而已。但是当顾程烨每次带闻烬到他们家玩时，顾宇还是会客客气气地跟闻烬打一个招呼。
毕竟他们是朋友，又不是敌人。就算没在一起玩了，顾宇和闻烬双方都没有觉得很尴尬，还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相处着。
顾宇喉结动了动，被顾程烨的话给噎着了。指节轻叩着粗糙的树皮，耳尖的温度却不受控制地往上涨。
“随便你，反正你一向没大没小惯了……我打错了，没事的话就先挂了……”
“诶，煜……”顾程烨还未说完的话被掐断在了“滴”声里。
“还真挂啊煜煜？”顾程烨在这边小声嘟囔着，本来还想问问顾宇不给他打准备找谁的，莫名其妙一股醋。
不过他想了一会，觉得顾宇肯定是因为他叫他这个名字害羞了，才说的打错了的。
想到这顾程烨心情又觉得舒畅起来，微微勾了勾唇，思绪却如燎原野火，任焚天的欲念在骨缝里肆意扩张。
顾程烨心语道：你知不知道你强装镇定害羞的模样真的很可爱煜煜？我好想把你抵在墙上，狠狠地掠夺你嘴里的空气。直到你腿软喘不上气才肯放过你。
“有情况呀同桌？怪不得今早洛姐他们吵成这样还挨处分了，你都不过问一句呢。原来是想着女朋友啊。年级第一也谈恋爱吗？有点意思。诶同桌你多久谈的怎么连我都不告诉藏那么深？”闻烬一连串的问题打断了顾程烨的思绪。
“别乱猜啊不是女朋友，还没谈上呢。”顾程烨用看傻子的眼神睨了他一眼，无语道：“你也就在这种事上积极了，你把这心思放学习上你早就年级第一了。”
闻烬：“……”
我不就八卦了一下吗？有你这么打击人的吗？我就是把命搭进去学 都考不过你啊，高二数学149是人能考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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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宇挂断电话后掌心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梧桐叶在柏油路上摇晃，顾宇拉好了外套拉链，径直向超市的方向走去。
等慢慢走到了超市，在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拿了外卖顾宇就转身回宿舍了。
顾宇刚打开寝室的门就撞到正提着垃圾袋准备出来倒垃圾的江楸。
江楸用右手推了推眼镜，抬头看了看顾宇：“跟弟弟吵架了啊小宇？怎么突然想起搬回来住了？”
“没吵架。”手机在顾宇裤袋里嗡嗡作响，顾宇手按在裤袋边缘，故作镇定道：“……他太吵了，住校清静也能让他早点学会独立。对了，谢浔他们呢？”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闹矛盾了呢。他们出去拿快递了，说是快递站有点远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那我先去倒垃圾了吧，一会见小宇。”
“嗯，你去吧。”顾宇应声随后从裤袋里摸出手机。
一点开某个绿色图标的软件，顾程烨的消息像一串坠落的星子，措不及防地砸进顾宇的眼睛里。
顾宇额角不由抽了抽。
Aa.程：煜煜，你枕头忘拿了。
Aa.程：上面有你的味道，好香。
Aa.程：睡不着煜煜，好想你。他们给不了你的爱，我都想给你我也都能给你。好想现在马上就能和你在一起。
Aa.程：煜煜，煜煜。这名字真好听，我能一直这么叫你吗煜煜？下周就要考试了，想听听你的声音，让我有学习的动力。
Aa.程：煜煜，我真的喜欢你，喜欢你到快要疯了。
Aa.程：煜煜，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最后顾程烨还发了几个小人跪地和流泪的表情包。
顾宇沉默了几秒，刚在对话框里打下了几个字，顾程烨的语音电话就弹了过来，顾宇没反应过来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顾宇还来不及无语，听筒里就传来对面那人轻笑的声音，混着纸张翻动的簌簌声一起敲击着顾宇的耳膜“接那么快煜煜？原来看到消息了故意不回我吗？我还以为我手机坏了，收不到消息了呢。我好难过啊煜煜……”
“肉麻死了。你幼不幼稚啊顾程烨？我没有故意不回你，我在打字你看不见吗？下周就要考试了，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行吗？我想清楚了的话肯定会告诉你的……”顾宇假装很平静地把这些话说出来，阳光却从窗外斜斜地切过顾宇的侧脸，照亮他耳后未褪的红晕。
“知道了煜煜，我也想你了。”顾程烨主打一个已读乱回，低声道：“煜煜早点休息，我先去复习了，拜拜煜煜。”
顾宇也自动过滤他的前半句话，难得的没因为顾程烨的调侃生气 只是轻轻吐出一句：“嗯，拜拜。提前祝你考试顺利，永驻年级第一。”
顾程烨似乎是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微微勾唇，笑的缱绻，轻声重复着顾宇刚刚说过的话：“嗯，知道了。煜煜祝我考试顺利，永驻年级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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