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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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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科莫湖。
六月的阳光将湖水染成璀璨的蓝，岸边古老的别墅倒映在水面上，如同童话中的景象。
俞辰站在露台上，手指紧紧攥着栏杆，看着工人们正在花园里搭建鲜花拱门。
“紧张？”祁骁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
俞辰放松地靠进那个温暖的怀抱：“有点。没想到你真的选了科莫湖。”
三年前，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国旅行就是来这里。
当时站在贝拉吉奥的湖边，俞辰曾随口说“以后一定要在这里办婚礼”，没想到祁骁不仅记住了，还真的把地点定在了这里。
“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祁骁仿佛读懂了俞辰的心思，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垂，“尤其是关于'永远'的那些。”
明天就是婚礼正日。
不同于荷兰简单的市政厅登记，这次他们筹划了完整的仪式——双方父母、亲密好友、同事导师，五十多位宾客专程从国内飞来，住在湖边的三家酒店里。
“你爸...真的来了？”俞辰小心翼翼地问。
祁骁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嗯。昨晚到的，住在对面的卡尔顿。”
俞辰转身面对他，捧起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如果他明天...”
“不重要。”祁骁打断他，眼神坚定，“重要的是你和我。”
夜幕降临，最后的准备工作完成。
婚礼策划师安娜带着他们走了一遍流程：湖畔宣誓，交换戒指，签字仪式，然后是晚宴和舞会。
一切看起来完美无缺。
“天气预报说明天可能有雨。”安娜犹豫地说，“我们准备了备用帐篷，但湖边仪式恐怕要改到室内...”
“不。”祁骁斩钉截铁地拒绝，“必须在湖边。”
安娜求助地看向俞辰。
“我们再考虑一下。”俞辰圆场道，“反正有备选方案。”
回到套房，祁骁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查询天气预报。
俞辰从身后抱住他：“嘿，放轻松。就算下雨也是好事，记得吗？我们的重要时刻总是有雨。”
祁骁转过身，眉头紧锁：“但这次不一样。我计划了这么久，请了这么多人...”
“我知道。“”俞辰吻了吻他皱起的眉心，“但婚礼的意义不在于完美的天气或流程，而在于我们。”他握住祁骁的手，“记得荷兰市政厅那天吗？也是突然下雨，但我们反而在便利店门□□换了戒指，那比任何精心策划的场景都真实。”
祁骁的表情软化了些：“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
“你已经给了。”俞辰轻声说，“每一天。”
婚礼当天清晨，俞辰被雨声吵醒。
推开窗帘，科莫湖笼罩在蒙蒙雨雾中，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花园里精心布置的座椅被打湿，工作人员正手忙脚乱地搭起备用帐篷。
“该死。”祁骁站在窗前，声音紧绷。
俞辰从背后抱住他：“别这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也是因为一场雨。”
那是在江大校园，祁骁的行李箱轮子碾过俞辰的颜料管，两人争执不下时，突然下起暴雨，不得不一起躲进附近的咖啡厅...
祁骁转过身，眼神复杂：“我们的爱情总是在雨中确认。”
“那就让雨见证我们的誓言。”俞辰笑着说，重复着他们在阿姆斯特丹说过的话。
上午十点，雨势稍缓。
宾客们撑着透明雨伞陆续到来，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下就座。
俞辰穿着浅灰色的定制礼服，胸口别着一朵蓝紫色郁金香——和祁骁在荷兰求婚时用的同款；祁骁则是一如既往的深蓝西装，但内衬绣着俞辰设计的“记忆之桥“图案，只有俞辰知道这个秘密。
“你爸来了吗？”俞辰小声问正在整理领结的祁骁。
祁骁的目光扫过宾客区，在一个角落停下：“来了。一个人。”
俞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祁父独自坐在最后一排，面无表情地看着湖面，与周围欢笑的人群格格不入。
音乐响起，是他们共同挑选的《A Thousand Years》。
两人没有按照传统分开入场，而是一起从别墅走向湖畔的拱门。
雨水打湿了他们的皮鞋，但谁在乎呢？
仪式简单而深情。
当牧师宣布他们可以亲吻对方时，雨突然变大，豆大的雨滴砸在湖面上，激起无数水花。
宾客们惊呼着往帐篷中心挤去，有人大喊“快进来！”
但俞辰和祁骁站在原地没动。
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流下，打湿了昂贵的礼服，但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要跑吗？”俞辰笑着问。
祁骁摇头，突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一手搂住俞辰的腰，一手握住他的手，在雨中跳起了华尔兹。
“你什么时候学的跳舞？”俞辰惊讶地问，跟着他的步伐移动。
“秘密课程。”祁骁的嘴角上扬，“为了今天。”
宾客们从帐篷里探出头，有人吹口哨，有人鼓掌。
俞辰的父母举着手机录像，笑得合不拢嘴，祁父依然坐在角落，但俞辰分明看到他悄悄抹了抹眼角。
音乐被雨声淹没，但他们不需要伴奏。
祁骁带着俞辰在雨中旋转，舞步越来越熟练，最后甚至加了个小托举，引得众人欢呼。
“完美先生终于学会即兴发挥了？”俞辰喘着气问。
祁骁低头吻住他：“为了你，值得尝试。”
雨中的舞蹈成了整场婚礼最动人的时刻。
当两人终于回到帐篷下，工作人员立刻递上毛巾和干衣服。
俞辰的母亲红着眼睛拥抱他们：“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婚礼。”
晚宴被迫改在别墅大厅举行，但气氛反而更加热烈。
宾客们分享着关于这对新人的趣事
——祁骁的导师谈起他为了参加俞辰的设计展而推掉重要会议，俞辰的大学好友则爆料他如何在画室里偷偷画祁骁的肖像。
轮到祁父发言时，大厅安静下来。
老人站起身，酒杯在手中微微颤抖。
“我儿子...从小就有主见。”他的声音低沉，“我一度以为我知道什么对他最好。”停顿片刻，他看向俞辰，“谢谢你证明我错了。”
这个简单的致辞胜过千言万语。
俞辰紧紧握住祁骁的手，感受到他轻微的颤抖。
蛋糕过后，雨奇迹般地停了。
湖面上泛起雾气，夕阳穿透云层，将一切染成金色。
宾客们来到露台上，欣赏这意外的美景。
“看。”祁骁指着远处的天空，“彩虹。”
一道完整的彩虹横跨科莫湖，就像专程来为他们的婚礼献礼。
俞辰靠在祁骁肩上，两人静静地欣赏这神奇的时刻。
“所以，“俞辰突然问，“蜜月去哪？”
祁骁神秘地笑了：“希腊。”
“又是我的随口一提？“
“去年看《妈妈咪呀》时，你说'希腊的小岛真美，以后一定要去'。”祁骁模仿着俞辰的语气。
俞辰笑着摇头：“你真是个可怕的备忘录。”
夜深了，宾客们陆续离开。
俞辰和祁骁站在别墅门口送别最后几位朋友，梵高——
特意托运来的橘猫——在两人脚边蹭来蹭去。
“所以，”俞辰抱起猫咪，“满意了吗，完美先生？”
祁骁望向重归平静的湖面，又看了看身边浑身湿透却笑容灿烂的爱人：“比完美更好。”
回到套房，两人精疲力尽却幸福满溢。
祁骁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个防水相册，里面已经装好了今天拍摄的部分照片——雨中跳舞的，交换戒指的，彩虹下的...
“你连这个都准备了？”俞辰翻看着相册，“什么时候弄的？”
“趁你化妆时。”祁骁递给他一支笔，“第一页留白，等你设计。”
俞辰接过笔，在第一页画下简单的速写
——两个小人站在雨中的湖畔，头顶是一把倾斜的伞，伞面上写着“科莫湖的雨誓”，旁边题字：「Perfectly imperfect」
“就像我们。”俞辰合上相册，吻了吻祁骁的唇角，“永远不完美，但永远最适合彼此。”
窗外，科莫湖的雨又开始下了，轻轻拍打着水面，如同大自然在为他们的爱情鼓掌。
在这遥远的异国他乡，在亲友的见证下，在雨的祝福中，他们的故事又翻开了新的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