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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祁烨x程墨（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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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知道自己在生气，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很罕见。
建筑设计院的咖啡厅里，他机械地搅拌着已经冷掉的拿铁，眼镜后的眼睛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手机屏幕亮起，又是祁烨的消息：
「学长，你在哪？我到你工作室了，他们说你今天没去？」
程墨推了推眼镜，决定已读不回。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无视祁烨的消息了，这种幼稚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理性冷静的作风，但此刻他就是控制不住。
咖啡厅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程墨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整个江城会用这种力道开门的人只有一个。
“学长！”祁烨像阵风一样冲到他面前，机车夹克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左耳的银质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程墨慢条斯理地合上电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才抬眼看他：“有事？”
这个冷淡的反应明显让祁烨愣住了。
他抓了抓那头总是桀骜不驯的短发，小麦色的脸上写满困惑：“我...我做错什么了？”
程墨没有回答，只是收拾好电脑和书本，起身准备离开。
祁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程墨轻轻“嘶”了一声。
“对不起！”祁烨立刻松开手，像被烫到一样，“我不是故意的...学长，你到底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
程墨深吸一口气。
理智告诉他应该直接说出来，但某种莫名的情绪堵在喉咙口，让他无法像平时那样条理清晰地表达。
最终，他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最近比较忙。”
“忙到不回我消息？”祁烨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程墨从未听过的委屈，“昨天说好一起吃饭，你放我鸽子，今天我去工作室找你，你同事说你请假了...现在又说忙？”
程墨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是的，他在躲祁烨，从昨天在赛车场看到那一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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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程墨原本要去工作室完成设计稿，却接到祁烨的短信：
「学长！紧急！车队新赞助商想看涂装设计，能来赛车场一趟吗？」
尽管截稿日期临近，程墨还是去了。
他知道这个赞助对祁烨多重要。
——那孩子梦想组建自己的车队已经很久了。
赛车场的阳光刺眼，程墨眯着眼睛在pit区寻找祁烨的身影。
终于，他在一辆鲜红色的赛车旁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高挑身影。
祁烨穿着紧身的车队T恤，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正和一位红发女郎热络地交谈。
程墨刚要上前，就看到那女人突然贴近祁烨，替他整理衣领，手指暧昧地滑过他的锁骨。
而祁烨...
祁烨竟然笑着接受了，甚至还低头说了什么，逗得对方娇笑连连。
一股陌生的灼热感从胸口窜上来，程墨转身就走。
他告诉自己这很荒谬。
——祁烨天生热情外向，和谁都能打成一片，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理智的分析无法平息那种奇怪的刺痛感。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程墨前所未有地“忙”了起来。
——不接电话，不回消息，甚至今早特意请了假，就为了避开可能会去工作室找他的祁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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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祁烨的声音把程墨拉回现实，“至少告诉我哪里做错了？”
咖啡厅里的其他人已经开始好奇地看向他们。
程墨叹了口气：“出去说。”
初冬的江城已经有了寒意。
程墨裹紧驼色大衣，快步走向附近的小公园。
祁烨像只被主人冷落的大型犬，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公园长椅上，程墨终于停下，转身面对祁烨：“赞助谈得怎么样？”
“啊？”祁烨明显没料到这个问题，“还...还行。他们很喜欢你的设计，说下周签合同。”
“那位红头发的女士是？”
“露西？她是赞助商的营销总监。”祁烨眨了眨眼，突然恍然大悟，“等等...学长你昨天来赛车场了？”
程墨推了推眼镜，没有正面回答：“她看起来对你很...热情。”
空气凝固了几秒。
然后，祁烨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巨大的笑容，眼睛亮得惊人：“学长...你是在吃醋吗？”
“别胡说。”程墨立刻反驳，但耳根却不争气地红了，“我只是觉得职业关系应该保持适当距离。”
祁烨突然上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身上还带着赛车场的机油味和冬日寒风的气息，混合成一种奇特的荷尔蒙味道。
“她是在调情，”祁烨直视程墨的眼睛，声音低沉而直接，“但我拒绝了，告诉她我有男朋友了，是个超厉害的建筑设计师，又聪明又好看，就是太爱工作，经常忘记吃饭。”
程墨的心跳突然加速。
祁烨很少用“男朋友”这个词，他们之间更多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真的？”程墨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千真万确。”祁烨举起三根手指，“要我发誓吗？露西后来还说要见见你呢，说能拿下'冰山美人'的人一定不简单。”
冰山美人？
程墨皱眉，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祁烨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咧嘴一笑：“设计院的人都这么叫你。说程学长长得好看但太高冷，像雪山上摘不到的花。”
这太荒谬了。
程墨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美人”，更不觉得有多高冷...
好吧，也许确实有点疏离。
但祁烨从一开始就无视了所有这些屏障，横冲直撞地闯进他的生活，像个永不熄灭的小太阳。
“所以...”祁烨又靠近一步，现在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了，“学长真的是因为吃醋才不理我吗？”
程墨移开视线：“...不是。”
“撒谎。”祁烨得意地笑了，“你每次撒谎都会推眼镜。”
程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扶着镜框。
他放下手，却被祁烨一把抓住。
“我好高兴。”祁烨轻声说，拇指摩挲着程墨的手背，“第一次看你为我吃醋。”
程墨想说些什么来挽回尊严，但祁烨没给他机会。
下一秒，他就被按在公园的长椅上，祁烨的唇强势地覆了上来。
这个吻和祁烨本人一样热烈而直接，毫无技巧可言，却让程墨浑身发软。
祁烨的牙齿不小心磕到他的下唇，带来一丝刺痛，但很快又被温柔的舔舐抚平。
“学长...”分开时，祁烨的呼吸粗重，额头抵着他的，“以后生气直接告诉我好不好？不要躲起来...我找遍整个江城了。”
程墨这才注意到祁烨眼下的青黑和风尘仆仆的样子。
愧疚感涌上来，他轻轻点头：“嗯。”
“那我们现在和好了？”祁烨眼睛亮晶晶的，像只期待奖励的大狗。
“嗯。”
“那我能要个奖励吗？”
程墨警觉地看着他：“什么奖励？”
祁烨坏笑着凑到他耳边：“今晚去我那儿？我新买了你喜欢的那个建筑师的全套作品集...”
热气喷在耳廓上，程墨的耳根更红了。
他知道祁烨在打什么主意。
——每次想哄他上床，就会用建筑相关的诱惑。
“我还有工作...”
“就一晚。”祁烨的唇擦过他的耳垂，“我都三天没见到你了...想你想得发疯。”
这种直白的情话总是让程墨措手不及。
他轻轻点头，换来祁烨又一个热烈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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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烨的公寓一如既往地乱。
机车零件散落在客厅，健身器材堆在角落，只有书桌那块区域异常整洁
——那是程墨的专属工作区。
“看！”祁烨献宝似的从书架上取下一套精装书，“费尔南多·冈萨雷斯的最新作品集，限量版，我托朋友从西班牙带的。”
程墨小心地接过，翻开扉页。
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本，里面有很多未公开的手稿和构思。
他抬头看向祁烨：“很贵吧？”
“值得。”祁烨咧嘴一笑，“只要学长开心。”
程墨突然意识到，祁烨可能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奖励，”就等着合适的时机给他。
这个认知让胸口那股暖流更加强烈。
“谢谢。”他轻声说，手指轻轻抚过书脊。
祁烨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不生气了？”
“本来就没生气。”程墨嘴硬道。
“好好好，没生气。”祁烨笑着吻他的脖颈，“那...能看看我的礼物了吗？”
程墨转身面对他：“你想要什么？”
“你。”祁烨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沉，手指解开程墨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就现在。”
程墨被他推倒在沙发上，书本滑落在地。
祁烨的吻落下来，急切而热烈，像是要把这三天的分离都补回来。
“等等...”程墨在换气的间隙挣扎着说，“书...”
“别管书了。”祁烨咬住他的锁骨，“专心点，学长。”
衣衫一件件落地，程墨的眼镜被小心地摘下来放在茶几上。
祁烨的手指抚过他每一寸肌肤，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尽管动作依然带着那种特有的急躁。
“学长...”祁烨在他耳边低语，“你知道吗？你吃醋的样子可爱死了。”
程墨想反驳，但所有话语都被一个深吻堵了回去。
身体深处的火焰被点燃，他只能紧紧抓住祁烨的肩膀，在那狂风暴雨般的快感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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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祁烨满足地搂着程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他的头发。
程墨精疲力尽地靠在他胸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学长。”祁烨突然说，“以后不要躲我了好不好？有什么事直接说...就算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
程墨抬头看他。
祁烨的表情罕见地认真，眼中甚至带着一丝脆弱。
这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孩，原来也会害怕被冷落。
“好。”程墨承诺道，伸手抚平祁烨皱起的眉头。
祁烨抓住他的手，在掌心印下一个吻：“我也有错。以后和赞助商保持距离...虽然露西真的只是工作关系。”
“不用。”程墨摇头，“我相信你。”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祁烨内心的某个开关。
他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紧紧抱住程墨：“学长...我好喜欢你。”
不是“爱”，而是更青涩的“喜欢”，却比任何华丽的告白都更让程墨心动。
他把脸埋在祁烨胸前，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
“对了。”祁烨突然想起什么，“下周车队年终派对，你要来吗？”
程墨皱眉。
他讨厌吵闹的场合，更讨厌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但看着祁烨期待的眼神，他发现自己无法拒绝。
“...嗯。”
“太好了！”祁烨兴奋地坐起来，“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冰山美人是我男朋友！”
程墨无奈地摇头，却被祁烨再次扑倒。
“既然答应了派对...”祁烨坏笑着压上来，“那现在得练习一下社交礼仪...”
“什么社...唔...”
抗议再次被吻封住。
窗外的冬日夜色渐深，而公寓里的温度却持续升高。
如同这两个截然不同却又完美契合的灵魂，在寒冷的季节里彼此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