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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焦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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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焦弦
【废塔藏秘】
城南废塔的台阶上积着厚厚的灰，谢临渊提着风灯，指尖掠过斑驳的砖墙。三更已过，风雪渐歇，唯有靴底碾碎薄冰的声响在空塔内回荡。
兄长临淮的日记就藏在第三层佛龛的暗格里，裹着一层褪色的锦缎。谢临渊解开系绳，泛黄的纸页上，字迹凌厉如刀——
永昌三年冬月初七
萧景琰的眼伤已愈，但咒印反噬愈烈。今日以银眼罩镇之，内刻缚魂纹。他若摘之，必痛如剜心。
纸页边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谢临渊的指腹抚过那几个字，忽然听见塔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却极快。
他迅速合上日记，袖中银针已滑至指尖。风灯倏然熄灭，黑暗中，一道修长身影踏进佛龛前的月光里——萧景琰披着墨色大氅，银眼罩泛着冷光，独眼盯着他手中的日记，唇边浮起一丝冷笑。
"谢侍郎夜闯禁地，是想步令兄后尘？"
【琴断血热】
萧景琰的状态不对。
谢临渊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手指在轻微颤抖，呼吸也比平日急促。银眼罩下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颈侧血管凸起，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是失眠症发作的前兆。
"萧大人。"谢临渊缓步靠近，声音放轻，"你的安神香......"
"闭嘴！"萧景琰猛地抬手，袖风扫落佛龛上的香炉，灰烬扬了满室。他一把掐住谢临渊的脖颈，将人抵在墙上，力道大得几乎捏碎他的喉骨。"谢临淮死了三年，你们谢家还想用这香控制我到几时？"
谢临渊呼吸困难，却仍死死攥着那本日记。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尖触到萧景琰的眼罩系带——
"你敢！"萧景琰暴怒，猛地将他甩开。谢临渊后背撞上供桌，一架古琴轰然坠地，弦断音裂。
萧景琰僵在原地。
琴音余韵在塔内回荡，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什么刺痛。下一瞬，他竟直接跪地，抓起断裂的琴弦，狠狠勒进自己的掌心！
"萧景琰！"谢临渊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鲜血已顺着琴弦滴落，染红两人的衣袖。
"滚......"萧景琰的声音沙哑得可怕，"现在离开，否则......"
谢临渊没动。
他直接扯下自己的发带，缠住萧景琰鲜血淋漓的手，然后——
俯身吻住了他。
【咒印真相】
萧景琰的呼吸滞住了。
谢临渊的唇很凉，带着雪夜的寒意，可舌尖却温热，轻轻抵开他的齿关。这个吻不带情欲，却像一捧冷水浇在灼烧的神经上，让他濒临崩溃的理智稍稍回笼。
直到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萧景琰才猛然推开他，喘息着抹去唇角的血渍。"你......"
"银眼罩不能摘。"谢临渊打断他，声音低哑，"但你可以信我。"
他从怀中取出那本日记，翻到最后一页——
若咒印反噬，需以血亲之血调和安神香。然吾弟临渊体质特殊，其血可暂缓痛楚，但终非长久之计......
萧景琰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
"所以，谢临淮让你来送死？"
谢临渊摇头，指尖点上自己锁骨下的半月形疤痕。
"不，他让我来......代替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