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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烬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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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烬择
【江南烟雨】
杏花巷的清晨笼罩在淡青色烟霭中，萧景琰推开雕花木窗时，檐角铜铃正巧落下一滴宿雨。三年前离开皇城时，谢临渊在包袱里塞了包梧桐种子，如今已在院角长成两人高的青碧树影。
"萧先生，您的信。"药童踮脚递上竹筒，简身上沾着北疆特有的冰晶砂。拆开封蜡时，一片薄如蝉翼的冰片落入掌心——是谢临渊用剑气凝成的"无字书"，只在体温下显现文字："灵脉异动，速归。"
九曜瞳自动聚焦，冰片深处浮现皇城的立体投影：朱雀大街地底涌动着七条蓝光，交汇处正是节度使府那口古井。更令人心惊的是，井水上空悬浮着个模糊的婴儿轮廓。
【灵婴现世】
古井边的桃树反常地在深秋开花。当萧景琰赶回节度使府时，谢临渊正用剑气在井口布阵，他左手小指缺失了一截——这是解除最后一道契约封印的代价。
"灵力复苏催生的灵胎。"谢临渊剑尖指向井底。那婴儿已长到三四岁模样，周身缠绕着与初代巫祝同源的蓝光，但瞳孔却是与萧景琰如出一辙的九曜纹，"吸收了我们的记忆残片......"
话音未落，井水突然沸腾。灵婴睁眼的刹那，萧景琰左眼的银辉不受控制地射出，与婴儿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两道光束交汇处，浮现出两人都不记得的画面：七岁那年地牢中，小谢临渊将金簪刺入的其实是自己的眉心。
【双生悖论】
"他不是灵胎。"突然现身的老者扯下斗篷，露出沈知白胞弟沈明河的面容，"是你们当年剥离的......"
古井突然炸裂，灵婴悬浮在半空。他左手握着缩小版的绣春刀，右手持着冰晶凝成的长剑——正是谢临渊的成名兵器"烬霜"。当两种武器相击时，整个皇城的地面浮现出巨大的双生树图腾。
萧景琰的九曜瞳看穿真相：灵婴体内流转着两条完全相反的灵力回路，一条属于巫祝传承，另一条竟是皇族龙气。更可怕的是，那些被两人遗忘的记忆残片，正在灵婴体内重组为全新的意识。
"你们当年在地牢......"沈明河的声音被灵婴的尖啸打断，"交换的不只是记忆......"
【灵肉分离】
灵婴的尖啸引发空间扭曲。萧景琰的绣春刀自动出鞘，却在触及灵婴前被无形屏障弹回。更诡异的是，刀身上浮现出三百二十一条细线，每条都连接着灵婴体内的记忆碎片。
谢临渊的冰剑"烬霜"突然融化，化作蓝光流入灵婴右手的兵器。随着光芒转移，谢临渊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心口疤痕处浮现出初代巫祝的封印符文。
"原来如此......"萧景琰的九曜瞳渗出银血，"他才是真正的契约载体......"
灵婴左手突然指向谢临渊。绣春刀上的细线全部绷直，将谢临渊体内的灵力强行抽离。每抽走一分，灵婴就长大一岁，而谢临渊的鬓角就多一缕白发。最骇人的是，这个过程同时在抽取萧景琰眼中的九曜之力。
【第三选择】
沈明河突然掷出十二枚金针。针尖刺入灵婴周身大穴的瞬间，萧景琰看到了转机——那些针法轨迹与当年沈知白在谢临渊背上所刻的封印完全一致。
"现在！"沈明河咬破舌尖，血雾在空中凝成逆五芒星，"斩断连接线！"
萧景琰的绣春刀突然燃起银焰。当刀锋斩向灵婴左手的细线时，谢临渊用最后力气捏碎心口疤痕。封印破碎的冲击波将三人掀飞，灵婴则在光芒中分裂成两个虚影——一个酷似萧景琰，一个神似谢临渊。
"这才是当年的......"沈明河咳着血解释，"灵魂分割术......"
【新生曙光】
分裂后的灵婴迅速老化。当两个虚影分别化作青年模样时，萧景琰的九曜瞳突然与"谢临渊"虚影产生共鸣。一段被深埋的记忆浮出水面：七夕夜不是谢临淮主导的仪式，而是两个孩子自愿将巫祝与龙气分离，却因力量失控导致记忆错乱。
"我们弄错了因果......"谢临渊撑着冰剑起身，"不是契约导致轮回......"
两个虚影突然相拥，融合成最初的无害灵婴。朝阳升起时，灵婴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只在原地留下两枚种子——与江南小院那棵梧桐同源。
沈明河拾起种子，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现在你们可以......"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结晶化，"......真正自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