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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焚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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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焚谱
【火中显影】
火箭引燃的火焰顺着《霓裳》琴谱边缘卷上来时，谢临渊闻到了熟稔的血腥味——和萧景琰药箱里那瓶"龙血竭"如出一辙。羊皮纸在高温下蜷曲，浮现出暗红色的字迹，像是沉睡多年的血迹突然苏醒。
"羽林卫甲字营阵亡名录......"萧景琰徒手抓起燃烧的琴谱，火焰在他掌心舔出焦痕，"永昌三年七月初七——"
谢临渊突然夺过残谱按进铜盆的水里。水面腾起血色蒸汽，那些被烧灼出的名字竟一个个立了起来，在水面组成诡异的阵型。最中央的三个字扭曲变形，却仍能辨认：
【谢临淮】
"这不是阵亡名单。"谢临渊的指尖划过水面，血字随之溃散又重组，"是血祭名册。"
铜盆里的水突然沸腾。萧景琰猛地将谢临渊拽开，一道血箭从水中激射而出，擦着谢临渊的耳际钉入梁柱——那根本不是水，而是掺了凤凰蛊的液态火油。
【替身疑云】
五更梆子敲响时，节度使府的西厢房还亮着灯。谢临渊解开里衣，露出锁骨下渗血的疤痕。铜镜里，那道半月形痕迹与萧景琰后背的咒文核心纹路完全吻合。
"三年前七月初七，你在哪？"萧景琰的银眼罩搁在妆台上，完好的那只眼睛死死盯着镜中倒影。
谢临渊用沾了酒的帕子擦拭疤痕："在太医署地牢。"帕子上的血迹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金，"沈知白用冰针替我改了骨相。"
妆台上的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萧景琰的手捏住谢临渊后颈，拇指按在第三节颈椎的凸起处——那里有个极小的刺青，是谢家族徽。
"你不是谢临渊。"萧景琰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是谢临淮培养的替身。"
谢临渊突然笑了。他抓住萧景琰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掌心下的心跳传递到对方皮肤："那你告诉我——"他的指甲划开锁骨疤痕，金红色的血珠滚落，"现在流出来的，是谁的血？"
【初拥疗伤】
天光微亮时，萧景琰的失眠症再次发作。这次比以往更凶险，他徒手捏碎了床头的玉枕，碎片割开手腕也浑然不觉。谢临渊扣住他流血的手腕，突然俯身咬住自己的虎口，直到鲜血涌出，然后捏开萧景琰的下颌，将血滴进他喉咙。
"咽下去。"谢临渊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这是命令。"
萧景琰的瞳孔骤然收缩。凤凰蛊的血腥味在口腔炸开，却奇异地抚平了神经里横冲直撞的痛楚。他无意识地攥紧谢临渊的衣襟，像濒死的人抓住浮木。
"你兄长......"萧景琰的喘息渐渐平缓，"也这样喂过你吃药？"
谢临渊抹去唇边的血迹："不，是他需要我的血。"他解开袖箭，露出手腕内侧密密麻麻的针孔，"从六岁开始，每隔七日取血一次——为了养大一个合格的药人。"
院外突然传来羽林卫的号角声。楚明昭的副将在门外高喊："圣旨到！节度使萧景琰即刻进宫面圣！"
传旨太监捧着的鎏金托盘里，赫然放着谢临淮的银眼罩——内侧缚魂纹正在渗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