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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落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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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联邦议会大厦前的广场上，人潮涌动。洛星站在临时搭建的演讲台上，望着眼前看不到边际的人群——Omega权益组织、退伍军人团体、普通市民，甚至还有穿着军装的士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他讲述那个足以颠覆联邦的真相。
手指不自觉地摸向颈后的腺体，临时标记已经褪去大半，但萧锐的信息素仍如晨星般在他血液中微微闪烁。三天前那场惊心动魄的解药分发后，基因武器的威胁被暂时遏制，但战争还远未结束。
"各位联邦公民，"洛星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广场，"我今天站在这里，不仅作为一名医学生，更作为基因武器计划的受害者代表。"
全息投影在他身后展开，显示出B7区实验室的画面——那些漂浮在培养舱中的Omega，被强行改造的信息素腺体，以及"净化工程"的详细流程图。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愤怒的惊呼。
"我的父母，苏妍博士和洛明远教授，十五年前就发现了这个计划的雏形。"洛星继续道，调出父母实验室的资料，"他们试图阻止，结果实验室'意外'爆炸。而现在，同样的事情正在发生在每一个Omega身上！"
他展示出最新的监测数据——前线三个战区已经检测到基因诱导剂的踪迹，数百名Omega士兵出现信息素紊乱症状。
"军方高层声称这是敌军的武器，但事实上——"洛星深吸一口气，"是我们自己的卫星在散布这些诱导剂！"
广场上瞬间炸开了锅。有人震惊，有人愤怒，更多人则是不敢相信。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他说得没错！"
人群自动分开，萧振宇元帅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一队高级军官。与往常不同，他今天没穿威严的军装，而是一身简单的便服。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胸前佩戴着Omega平权运动的蓝星徽章。
"作为联邦元帅，我惭愧地承认，军方确实存在一小撮极端分子，企图利用基因技术控制Omega。"元帅的声音沉稳有力，"但请相信，这绝非联邦政府的意志，也非大多数军人的选择。"
他走向洛星，在众目睽睽之下握住Omega的手："我代表正直的军人，向所有受到伤害的Omega道歉。同时，我要感谢这位年轻人，和他的伴侣——我的儿子萧锐，是他们揭露了真相，阻止了更大的悲剧。"
洛星惊讶地看着元帅。这个曾经冷酷的Alpha，此刻眼中竟闪烁着真诚的歉意。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公开承认了萧锐和洛星的关系。
"今天，我正式向议会提交了《Omega权益保障法案》和《基因技术伦理审查提案》。"元帅转向人群，"但在此之前，我们有一个更紧迫的任务——阻止前线正在使用的基因武器，拯救那些Omega战士！"
他侧身让开，指向广场另一端。人群再次分开，萧锐带领着一支特殊部队走来。他穿着正式的战斗服，但没有佩戴军衔徽章——自从违抗命令救洛星后，他 technically 已不再是军人。
"前线最新消息，"萧锐站到洛星身旁，"敌军已经获得了早期版本的基因武器，并在K-8战区使用。我们的战友正在自相残杀，Alpha士兵攻击Omega医护，而后者因为信息素紊乱正在大量伤亡。"
他调出前线传回的影像——战壕里，往日纪律严明的士兵们陷入疯狂，Alpha的眼睛血红，Omega则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更可怕的是，普通解药对这些早期版本效果有限。
洛星胃部绞痛。这些场景与他在废弃哨所看到的萧锐被药物影响时何其相似。但现在不是恐慌的时候，他转向萧锐："改良版解药准备好了吗？"
萧锐点头："母亲根据你父母的设计图，完成了大型扩散器的制作。但需要有人将它带到前线最核心的区域。"
"我去。"洛星毫不犹豫。
萧锐的眼神复杂："那是最危险的地方..."
"那里的Omega医护需要医生。"洛星坚定地说，"而且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解药的运作原理。"
他们的对话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广场。人群中开始有人高呼洛星的名字，然后是更多人的响应。一个Omega女性挤到最前面，她是前线医护协会的代表。
"我们跟你一起去！"她喊道，"如果这是为了拯救我们的同伴，没有Omega会退缩！"
很快，数十名医护人员志愿者站了出来，Alpha和Beta也纷纷加入护卫队伍。萧锐看着这一幕，眼神逐渐坚定。他转向父亲："我们需要官方授权和运输支持。"
元帅点头："已经安排好了。运输舰一小时内起飞。"他顿了顿，声音低到只有身边几人能听见，"但议会中的强硬派仍在阻挠，他们可能会在途中制造'意外'。"
萧锐冷笑一声："让他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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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输舰群在暮色中起飞，洛星站在主舰观察窗前，望着逐渐远去的首都星。萧锐从身后靠近，轻轻环住他的腰。
"紧张吗？"Alpha的气息拂过他的耳际。
洛星靠进那个温暖的怀抱："有你在就不。"
这是实话。虽然前方是战场，虽然议会中仍有敌人，但此刻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或许是因为临时标记的余韵，或许是因为他们共同经历了太多生死考验。
"我查了父亲的提案。"萧锐突然说，"《Omega权益保障法案》比我们想象的更彻底——允许Omega担任所有军职，废除强制匹配制度，甚至允许AO伴侣共同服役。"
洛星转身面对他："这意味着..."
"意味着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作为平等的伴侣。"萧锐的黑眸在暮光中格外深邃，"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社会。"
洛星的心跳加速。自从相识以来，他们经历了太多波折——从最初的偏见与误解，到战场上的生死相依，再到对抗整个体制的阴谋。如今，终于能看到一个不必躲藏的未来。
"前提是我们能从战场回来。"他轻声说。
萧锐没有用空洞的安慰回应，而是简单而坚定地握住他的手："无论如何，我们一起面对。"
运输舰在跃迁通道中航行了一整夜。洛星利用这段时间检查改良版解药——这次不再是注射剂，而是一种气体扩散装置，能通过空气中的信息素网络快速传播。原理与他母亲当年研究的"星辰花"疗法一脉相承，但规模大了上千倍。
"理论上，一台这样的装置能覆盖整个战区。"洛星向医疗队解释，"但需要放置在中心位置，而且..."他犹豫了一下，"需要激活者的信息素作为引子。"
"什么意思？"一位年长的Beta医生问。
"就是说，需要一名信息素与解药兼容的Omega站在装置中心，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启动反应。"洛星尽量平静地解释，"而根据配方设计，只有我的信息素序列完全匹配。"
舱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洛星必须亲自前往战场最危险的核心区域。
"太危险了。"医疗队长反对，"如果敌军发现解药装置，会第一时间攻击它。"
萧锐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此时突然开口："我会组建特战队，专门保护装置和洛星。"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Alpha天生的威严。但洛星能感觉到那平静表面下的担忧——临时标记让他们能感知彼此的情绪波动。
会议结束后，其他人各自准备，萧锐将洛星拉到一旁："还有一个变量没考虑。"
"什么？"
"你的腺体。"萧锐轻触洛星的后颈，"临时标记正在消退，可能会影响信息素纯度。"
洛星咬住下唇。这确实是个问题。解药需要最原始、最纯净的星辰花信息素，而Alpha的临时标记虽然不会污染它，但会降低强度。
"需要重新标记吗？"萧锐问，声音异常低沉。
洛星摇头："时间不够了。临时标记至少需要24小时稳定期，而我们..."他看了眼计时器，"六小时后就将抵达战区。"
萧锐的表情变得凝重。他们都知道，没有足够强度的信息素启动，解药效果会大打折扣。
"还有一个办法。"洛星突然说，"正式标记。"
"什么？现在？"
"不完全正式，但比临时更深入。"洛星解释道，"如果我们进行初步的腺体融合，不完成最后的信息素互换，可以既增强信号又不耗费太长时间。"
萧锐的眼神变得深邃："那会很痛，而且...很难中途停止。"
"我知道。"洛星直视他的眼睛，"但别无选择。"
萧锐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头。他引领洛星来到舱内的小休息室，锁上门。狭小的空间里，Alpha的信息素不由自主地变得浓烈，星辰燃烧般的气息让洛星的抑制环微微震动——尽管他已经很久不需要那玩意儿了。
"你确定？"萧锐最后确认，"一旦开始..."
"我确定。"洛星转过身，撩起后颈的头发，"为了前线的Omega，为了我们的未来。"
Alpha的唇先轻轻贴上腺体，温柔得不像话。然后牙齿缓缓刺入，比临时标记更深、更彻底。剧痛让洛星眼前发白，但他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萧锐的手臂环抱着他，既是束缚也是支撑。
随着信息素注入，一种奇异的热流从腺体扩散至全身。洛星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个细胞都在回应这个Alpha，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体。这与临时标记完全不同——更深入，更原始，几乎带着神性。
就在他即将沉溺于这种感觉时，萧锐强行停了下来，分离时带出一丝鲜血。Alpha的眼中燃烧着本能的欲望，但他控制住了自己。
"够了吗？"萧锐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洛星感受了一下腺体的状态，点头："应该足够了。"他的双腿还在发抖，但神志异常清醒，"信息素强度提升了至少三倍。"
萧锐用医疗喷雾处理了伤口，然后突然单膝跪地，握住洛星的手："等这一切结束，我会正式完成这个标记。在所有人面前，给你应得的承诺。"
洛星眼眶发热。这不是精心准备的求婚，没有戒指也没有鲜花，但在生死决战前的这一刻，比任何华丽的仪式都更真实。
"我等着。"他将Alpha拉起来，轻吻他的唇角，"现在，我们去拯救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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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8战区的前线指挥部乱成一团。当运输舰降落时，迎接他们的是炮火和混乱的天空。敌军显然已经得知解药计划，正全力阻止增援部队进入核心区域。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前线指挥官朝萧锐吼道，"三分之一的Alpha士兵已经失控，Omega医护几乎全部丧失行动能力！"
洛星从舱窗望出去，远处的战场笼罩在诡异的绿雾中——那是基因诱导剂的可见形态。更可怕的是，通讯器中不断传来求救信号，大多是陷入狂乱的Alpha攻击战友的报告。
"必须立即部署解药装置！"洛星抓起医疗包，"中心区在哪里？"
指挥官调出地形图："这里，但现在被敌军和我们的失控士兵双重占领，根本进不去！"
萧锐已经换上全副武装，检查武器："我带特战队开路。洛星，你和医疗队保持安全距离，等我们清理出通道。"
"不行！"洛星反对，"如果装置不在精确的中心点启动，覆盖范围会大打折扣！我必须和你一起去！"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指挥官拍板："折中方案——特战队护送装置到尽可能近的位置，洛星医生在最后阶段突进中心区，快速启动后立即撤离。"
这仍然极其危险，但已是最好选择。准备就绪后，队伍向战区进发。炮火中的行军如同噩梦，每前进一米都要付出代价。洛星紧跟在萧锐身后，看着Alpha精准地击倒每一个威胁，同时指挥队伍保持阵型。
随着深入战区，景象变得更加骇人。道路两旁倒着受伤的士兵，许多Alpha眼神狂乱，被束缚带绑着仍不断挣扎。Omega的情况更令人心痛——他们蜷缩在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里，信息素紊乱导致的高烧让许多人神志不清。
"就这里！"在一个相对安全的掩体后，萧锐停下，"前面三百米就是理想中心点，但敌军设立了防线。"
洛星从缝隙中望去，只见一队身着特殊防护服的敌兵守在一座小广场周围，广场中央是完美的装置放置点。
"他们知道我们会来。"萧锐低声道，"那是陷阱。"
"但我们别无选择。"洛星检查装置，确认它完好无损。
萧锐召集特战队做了最后的战术布置。计划很简单：主力吸引火力，精英小组掩护洛星突进。成功率不足三成，但已是最好的方案。
就在准备行动前的最后一刻，萧锐突然将洛星拉到一旁。战场喧嚣中，Alpha单膝跪地，在全队面前握住Omega的手。
"洛星，"他的声音坚定清晰，穿透炮火，"如果今天是我们生命的最后一天，我要所有人见证——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伴侣。等战争结束，我会在星空下正式标记你，给你平凡幸福的生活。"
这不是演习前的激励，而是一个Alpha最郑重的承诺。士兵们安静下来，连伤痛中的Omega都抬起头。在这个ABO界限分明的军队里，从未有过如此公开的AO宣言。
洛星眼眶湿润，但他没有哭。相反，他挺直腰背，以医学生的专业冷静回应："我会活到那一天，萧锐。我们都会。"
这简单的誓言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有力量。特战队员们沉默地敬礼，然后转身投入战斗。
接下来的冲锋如同一场梦境。萧锐带领先锋撕开敌军防线，洛星在掩护下抱着装置奔向广场中央。子弹在耳边呼啸，能量束炸开周围的建筑，但他眼中只有那个目标点。
到达中心后，洛星迅速架设装置，输入启动密码。屏幕亮起，系统提示：【等待信息素样本】。他深吸一口气，释放后颈腺体的信息素——经过初步标记的星辰花香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浓郁，连他自己都感到一阵眩晕。
【样本接受，开始分析...】
一枚炮弹在不远处爆炸，弹片擦过洛星的手臂。他咬牙坚持，保持信息素释放。萧锐和特战队在周围形成保护圈，但敌军的火力越来越猛。
【分析完成，序列匹配。开始扩散程序。】
装置发出柔和的蓝光，紧接着一道能量波呈环形扩散开来。洛星感到自己的信息素被抽离、放大，与解药成分融合，然后通过特殊频率散布到空气中。
效果立竿见影——最近的几个失控Alpha突然停下攻击，困惑地眨眼；帐篷里传来Omega们惊讶的呼声，他们的高烧正在退去。蓝光所到之处，基因诱导剂的绿雾被中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新的气息，像是雨后的星辰花田。
"成功了！"洛星向萧锐喊道。
Alpha刚露出欣慰的笑容，突然脸色大变："洛星，趴下！"
一发狙击弹从远处射来，直指装置核心。萧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扑向洛星，子弹贯穿了他的肩膀，鲜血喷溅在装置上。但扩散程序已经启动，无法停止。
特战队迅速锁定狙击手位置，予以还击。洛星则接住倒下的萧锐，医疗本能立刻接管——伤口虽不致命，但需要立即处理。
"别管我，"萧锐挣扎着说，"确保程序完成..."
"闭嘴，Alpha。"洛星撕开急救包，手法娴熟地止血包扎，"装置会自动运行，而你是我的优先病人。"
解药的蓝光继续扩散，现在已经覆盖半个战区。通讯器里传来各处部队的惊喜报告——失控的Alpha恢复理智，Omega伤员能够站起来了，甚至敌军的一些士兵也开始放下武器，困惑于自己刚才的狂暴行为。
洛星一边处理萧锐的伤口，一边监测装置数据。一个惊人的发现让他瞪大眼睛："萧锐，看！解药不仅中和了基因武器，还在修复受损的信息素系统！那些天生信息素紊乱的Omega...他们被治愈了！"
萧锐苍白的脸上浮现微笑："就像你母亲一直梦想的那样..."
战斗仍在继续，但局势已经逆转。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兵恢复理智，敌军开始撤退。两小时后，指挥部宣布控制局势，命令各部清点伤亡，收治伤员。
夜幕降临时，洛星和萧锐被护送回后方基地。解药装置仍在工作，蓝光现在已经覆盖整个战区，并向邻近区域延伸。医务室里挤满了康复中的士兵，许多Omega激动地向洛星道谢——他们不仅从基因武器中获救，还摆脱了伴随一生的信息素疾病。
"你创造了奇迹，医生。"一位年长的Omega护士含泪说。
洛星摇摇头："不是我，是我父母的研究，是萧锐的勇气，是所有坚持正义的人的共同努力。"
角落里，萧锐正在接受正式治疗。子弹已经取出，伤口缝合完毕。当洛星走过来时，Alpha伸手将他拉近："我们做到了。"
洛星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难以抵挡的疲惫。三天的紧张、恐惧和终于释放的压力如潮水般涌来。他靠在萧锐未受伤的那侧肩膀上，闭上眼睛。
"休息吧，"萧锐轻吻他的发顶，"我守着你。"
窗外，解药的蓝光与星光交相辉映，如同无数星辰坠落凡间，为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带来治愈的希望。而在某个遥远的未来，在那片他们初遇的星空下，还有一个未完成的标记等待着两人。
但此刻，在这简陋的野战医院里，一个受伤的Alpha和一个疲惫的Omega相拥而眠，平凡得如同任何一对相爱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