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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书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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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洛星推开宿舍门时，一个修长的身影正背对着他整理书架。
"你就是我的新室友？"那人转过头，露出一张俊秀的脸庞，右耳上的银色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陈墨，历史军事系二年级，Beta。"
"洛星，医学系新生，Omega。"洛星轻声回答，将自己的行李放在空着的床边。他没想到会和一个高年级生同住，更没想到会是陈墨——校园论坛上经常被讨论的风云人物，据说曾单枪匹马破解了学院的安全系统只为证明其漏洞。
陈墨挑了挑眉："哦，我知道你。开学典礼上被萧大首席亲自抱去医务室的那个新生。"他跳下床，凑近洛星，"所以，是真的吗？萧锐真的全程黑着脸却死活不让别人碰你？"
洛星耳根发热，低头整理起自己的衣物："我只是突然不舒服，他恰好路过。"
"恰好？"陈墨夸张地笑了，"萧锐从不'恰好'做任何事。那家伙的行动比军事作战计划还精确。"他歪着头打量洛星，"不过你确实挺特别的，居然能让他破例。"
洛星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将抑制剂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他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更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嘿，别紧张，"陈墨拍了拍他的肩，"我对八卦没兴趣。不过..."他狡黠地眨眨眼，"如果你哪天需要躲开那些好奇的目光，我知道图书馆几个绝佳的隐蔽角落。"
洛星终于露出一丝微笑："谢谢。"
机甲训练场上，萧锐一个利落的回旋踢将对手撂倒在地，周围响起一阵喝彩。
"今天就到这里。"萧锐摘下防护头盔，黑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前。
他的副官林启递上毛巾和水："首席，医学系那个新生的资料查到了。"
萧锐接过平板，快速浏览着屏幕上的信息：洛星，18岁，星际联邦医学院附属高中毕业以第一名成绩被保送军事学院医学系。父亲是已故航天工程师，母亲是生物基因研究员，五年前在一次实验室事故中双双遇难。
"孤儿？"萧锐皱眉。
"是的，之后由祖母抚养，去年祖母也去世了。"林启补充道，"他的信息素敏感症是十二岁分化后出现的，但没影响学业成绩。有意思的是..."他指向一段记录，"他在Omega生理学方面的论文获得了联邦医学新秀奖。"
萧锐放大了那篇论文的标题：《Omega信息素异常反应与Alpha信息素序列的相关性研究》。
"一个Omega研究这个？"
林启笑了："显然他不仅研究，还提出了新的抑制剂配方。药剂系已经申请跟他合作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锐一眼，"怎么，我们的首席终于对Omega产生兴趣了？"
萧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将平板扔回去："例行调查而已。一个不稳定的Omega在军事学院就是安全隐患。"
"当然，当然。"林启举手做投降状，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顺便说一句，校长找你讨论下个月的联合演习事宜。"
一周后的清晨，学院公告屏上滚动着年度军事演习的通知。洛星站在人群中，仰头阅读详细信息。
"看！医学系要选派两名实习生随队！"旁边一个同学兴奋地说。
洛星继续往下看，心脏突然漏跳一拍——实习生的选拔标准中，急救模拟成绩占60%的权重。这正是他的强项。
"我敢打赌你肯定会被选中，"陈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你的急救成绩是全系第一，对吧？"洛星抿了抿嘴："不一定只看成绩..."
"洛星！"医学系主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我办公室一趟。"
半小时后，洛星走出主任办公室，手里拿着演习同意书。他被选为随队医学生之一，三天后出发。
"恭喜！"陈墨在走廊等他，"我就知道。"他凑近洛星耳边，"听说这次演习萧锐是红方指挥官，你可是要跟他朝夕相处一周哦。"
洛星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同意书。自从开学典礼那次相遇后，他再没见过萧锐，虽然偶尔能听到关于那位Alpha首席的各种传闻——比如他又打破了什么训练记录，或者有多少Omega试图接近他却被冷脸吓退。
"我只是去做医疗支援，"洛星低声说，"不会跟他有什么接触。"
陈墨笑而不语。
军事学院图书馆的古籍区人迹罕至，洛星却很喜欢这里的安静。他踮起脚尖试图取下一本《星际战场急救史》，却怎么也够不着。
"需要帮忙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洛星转身，差点撞上一堵人墙。萧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金属气息。
"不用，谢谢。"洛星后退一步，背抵在书架上。
萧锐轻而易举地取下那本书，却没有递给他的意思："《星际战场急救史》？医学系新生看这个？"
"我有权限。"洛星伸手想拿书，萧锐却抬高了手臂。这是限量版古籍，不外借。"萧锐眯起眼睛，"你怎么拿到权限的？"
洛星深吸一口气，直视萧锐的眼睛："因为我正在协助卡特教授做战场急救技术演变的研究。我的权限是他特批的。"他指了指书，"第143页有第一次星际战争期间Omega军医的记载，那是我的研究重点。"
萧锐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洛星会对答如流。他翻开书页，果然找到了洛星说的内容。
"Omega在战场上只会成为累赘，"萧锐合上书，语气缓和了些，"他们的生理特性决定了无法承受极端环境。"
洛星的眼睛微微睁大："书里记载的Omega军医莉莉安·科斯特在前线服役六年，发明了三种战地急救技术，拯救了数百名士兵的生命，其中包括后来成为联邦元帅的Alpha詹森·克劳德。"他停顿了一下，"萧首席，如果我是累赘，学院就不会选我参加下周的军事演习了。"
萧锐的眉毛几乎要挑到发际线："你？参加军事演习？"
"作为随队医学生。"洛星终于拿回了那本书，"如果您不信，可以去问医学系主任。"
看着洛星抱着书离去的背影，萧锐罕见地陷入了沉思。这个Omega不仅知道他刚才随口说的页码内容，还能立刻引用详细案例反驳他。更让他意外的是，洛星居然被选中参加军事演习——这在学院历史上都是罕见的。
"查一下，"萧锐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林启说，"医学系另一个随队实习生是谁。"
演习前三天，所有参演人员都要进行体检。洛星被安排在医疗帐篷里协助，负责记录基础数据。
当萧锐掀开帐篷门帘走进来时，洛星差点摔了手中的数据板。高大的Alpha只穿着一件紧身黑色背心，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和锁骨。洛星能感觉到帐篷里的Omega护士们瞬间加快了的心跳。
"姓名。"洛星强迫自己盯着数据板，不去看站在面前的Alpha。
"你知道我是谁。"萧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程序要求。"洛星坚持道，手指微微发抖。
"萧锐，机甲作战系四年级，Alpha。"萧锐突然俯身，在洛星耳边低语，"信息素类型，星辰燃烧，匹配度..."他瞥了一眼洛星颈后的抑制环，"看来你的设备已经检测到了。"
洛星的抑制环确实在疯狂闪烁，显示检测到高浓度Alpha信息素。他咬住下唇，快速完成了基础检查："请去二号台做体能测试。"
萧锐直起身，却没有移动："听说你是随队医学生。"
"是的。"
"演习区域地形复杂，气候恶劣。"萧锐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不是Omega该去的地方。"
洛星终于抬起头："萧首席，我的性别不会影响我的专业能力。如果您担心我拖后腿，大可放心，我会待在医疗营地，不会干扰您的作战计划。"
萧锐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洛星抑制环上闪烁的指示灯："这个，在战场上会成为敌人的靶子。"
洛星怔住了。他没想过这个问题——抑制环在检测到危险信息素水平时会发光警告，这在战场上确实很显眼。
"我...我会想办法解决。"他低声说。
萧锐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进来的下一位体检者打断了。他最后看了洛星一眼，转身走向二号台。洛星悄悄呼出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心跳仍然快得不像话。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萧锐刚才的话——他确实指出了洛星没考虑到的安全问题。这个认知让洛星既懊恼又莫名地感到一丝被关心的温暖。
帐篷外，萧锐接过林启递来的装备清单，在上面加了一条：备用抑制环，Omega专用，无光型号。
"怎么，开始关心起小Omega的安危了？"林启调侃道。
萧锐冷哼一声："只是不想演习因为医疗事故中断。"
林启笑而不语，将清单收好。他知道自己的长官从不做无谓的事——那个医学系的Omega新生，显然已经引起了萧锐不寻常的关注。
接下来的三天，洛星忙着准备演习所需的医疗物资。他将自己特制的抑制剂装进急救包，又修改了抑制环的程序，使其在危险情况下只震动而不发光。
出发前一晚，陈墨神秘兮兮地回到宿舍："猜猜我打听到什么？萧锐特意调换了红队的行军路线，避开了最危险的峡谷地带。"
洛星正在整理行李的手顿了一下："那只是常规战术调整吧。"
"常规？"陈墨翻了个白眼，"那可是最佳伏击点，往年萧锐都会特意选择那里诱敌深入。今年却改了路线，正好是医疗队能安全通过的地形。"
洛星没有回应，但耳尖悄悄红了。他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萧锐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战术考量，与自己无关。
然而，当他躺在床上，脑海中却不断回放体检时萧锐靠近的瞬间，那股星辰燃烧般的气息仿佛又萦绕在鼻尖。洛星将脸埋进枕头，暗骂自己荒唐。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萧锐是万众瞩目的Alpha精英，未来将执掌联邦军队；而自己只是个想默默救死扶伤的Omega医学生。明天开始的军事演习，不过是人生中短暂的交集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