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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交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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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军用运输舰的引擎轰鸣声震得洛星耳膜发痛。他紧抓着座位两侧的扶手，努力控制呼吸。机舱里挤满了参加演习的学员，Alpha们高涨的信息素让他的抑制环不断发出轻微震动警告。
"第一次空降？"坐在对面的Beta女护士笑着问。
洛星点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检查着随身医疗包里的物品——止血凝胶、应急抑制剂、便携扫描仪...反复确认了三遍。
"放松点，小鬼。"医疗队队长卡特拍了拍他的肩，"我们红队的降落区域是最安全的平原，蓝队才要挑战山地地形。"
舱内灯光突然转为红色，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五分钟准备！"驾驶员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
洛星深吸一口气，跟随其他人一起检查降落装置。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头望去，机舱另一端的萧锐正盯着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昏暗灯光下格外锐利。Alpha已经全副武装，黑色作战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轮廓。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萧锐微微皱眉，朝洛星的抑制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身边的队员说了什么。
洛星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动作的含义，运输舰就剧烈颠簸起来。
"准备降落！"
舱门轰然打开，刺眼的光线涌入。洛星眯起眼，跟着队伍走向门口。千米高空的风呼啸而过，吹乱了他的头发。下面的演习场地像一块巨大的沙盘，延展至地平线。
"跳！"
洛星纵身跃入空中，失重感瞬间席卷全身。降落伞"嘭"地打开，他像一片羽毛缓缓飘向地面。远处，几个黑点也在降落——那是萧锐和他的特种小队，他们选择了更远的着落点，以便执行侧翼包抄任务。
着陆后，洛星迅速收起伞包，向集合点跑去。医疗队的帐篷已经搭起，他立刻投入工作，协助检查装备和药品。
"听说这次蓝队有秘密武器。"卡特队长一边整理手术器械一边说，"他们从工程系调来了新型侦察无人机。"
洛星刚想回应，帐篷外突然传来嘈杂声。一个满身是土的Alpha士兵冲了进来，左臂不自然地下垂着。
"演习开始了？"洛星惊讶地问，迅速戴上医用手套。
"不，是意外。"士兵龇牙咧嘴地坐下，"我们小队在布置陷阱时发生了坍塌，两个人被埋了，还有三个轻伤。"
洛星立刻拿起急救包："带我去现场。"
坍塌地点距离医疗营地约一公里，是模拟城市废墟的训练场地。当他们赶到时，救援工作已经展开。洛星一眼就看到了萧锐——Alpha正徒手搬开一块巨大的混凝土板，手臂上青筋暴起。
"里面还有两个人！"萧锐头也不回地吼道，声音沙哑，"生命信号微弱！"
洛星快步上前，跪在地上查看从废墟中抬出的伤员。一个Beta胸骨骨折，另一个Alpha头部受伤，已经失去意识。他迅速展开急救，同时指挥其他医护人员。
"这个需要立即插管！"洛星将气管导管精准插入昏迷Alpha的喉咙，"准备静脉注射，200毫升生理盐水，加入..."
三小时的紧张救援后，所有伤员都稳定下来。洛星的制服沾满尘土和血迹，手指因长时间精细操作而微微发抖。他疲惫地靠在一截断墙上，接过队友递来的水壶。
"处理得不错。"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洛星转身，看到萧锐站在那里，黑色作战服上满是灰尘，指关节有几处擦伤。
"你的手..."洛星下意识地指向Alpha的伤口。
萧锐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才注意到这些小伤："不重要。我是来告诉你，你救的那个Alpha是我小队的通讯兵。"
洛星点点头："他会没事的，已经送去后方医院了。"
"我看过你的操作。"萧锐突然说，"很熟练，不像新生。"
这不是夸奖，只是一个客观陈述，但洛星还是感到一丝暖意："我在附属医院实习过两年。"
萧锐锐利的目光扫过洛星脏兮兮的脸和凌乱的头发："你本可以拒绝来危险区域。"
"我是医生，"洛星直视萧锐的眼睛，"至少将来会是。救治伤患是我的职责，不分场合。"
两人对视片刻，萧锐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洛星注意到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即使在疲惫状态下也保持着军人特有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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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习第三天夜里，洛星正在医疗帐篷值夜班。大部分队员都已休息，只有零星几个哨兵在营地外围巡逻。他借着应急灯的光线研读一本关于战场创伤的电子书，时不时揉揉酸痛的眼睛。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划破夜空。
"敌袭！蓝队夜袭！所有人就位！"
洛星立刻站起身，刚准备出去查看情况，帐篷门帘就被猛地掀开。三个满身是"血"的士兵冲了进来——演习用的染色剂，模拟受伤状态。
"蓝队突破了西侧防线！"一个士兵喘着粗气说，"他们用了新型干扰器，我们的通讯全断了！"
洛星迅速进入状态，检查"伤员"的情况。按照演习规则，被染色剂标记的部位视为真实受伤，需要相应处理。
正当他为一个"腹部中弹"的士兵包扎时，帐篷再次被掀开。萧锐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队员。洛星抬头看去，呼吸一滞——Alpha的右肩被染红了一大片，模拟重伤。
"指挥官也'阵亡'了？"正在接受包扎的士兵惊讶地问。
萧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闭嘴，二等兵。"然后看向洛星，"优先处理他们，我的伤可以等。"
洛星已经走到萧锐面前，专业的目光评估着他的"伤势"："肩部贯穿伤，可能伤及锁骨下动脉，不能等。"他转向其他医护人员，"你们处理那几个轻伤，这个交给我。"
萧锐出人意料地配合，坐在医疗床上让洛星检查。近距离下，洛星能闻到Alpha身上混合着尘土和汗水的气息，还有那股独特的星辰燃烧般的信息素。他的抑制环轻轻震动，提醒他Alpha信息素浓度升高，但奇怪的是，这次他没有感到不适。
"需要脱掉你的上衣。"洛星说，尽量保持专业的语气。
萧锐单手扯开作战服拉链，露出肌肉分明的上半身。洛星强迫自己专注于"伤口"——染色剂集中在右肩三角肌位置。他戴上手套，开始按程序清洁、检查。
"不是真血，别太认真。"萧锐低声说。
洛星头也不抬："如果是真实战场，这种伤势可能导致失血性休克。演习就是为实战做准备，不是吗？"
他的手指轻轻按压萧锐肩部周围的肌肉，检查"骨骼损伤"。Alpha的皮肤在他触碰下微微发热，肌肉线条紧绷如弓。洛星突然意识到自己正以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为萧锐处理伤口，连忙后退半步。
"需要固定，"他转身去拿夹板，"模拟骨折情况。"
萧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洛星惊讶地回头。
"这不是演习伤。"萧锐松开手，指向自己肋骨处的一片淤青，"坍塌事故时撞的。"
洛星皱眉："这已经三天了，你一直没处理？"
"不碍事。"
"愚蠢。"洛星脱口而出，立刻后悔了自己的失礼。但令他意外的是，萧锐没有发怒，只是挑了挑眉。
"躺下，"洛星拿出生物扫描仪，"我需要检查是否有内出血。"
萧锐出人意料地服从了，平躺在医疗床上。洛星将扫描仪滑过Alpha的肋部，屏幕显示出轻微的骨裂痕迹。
"轻微骨折，好在没有移位。"洛星拿出治疗凝胶，"这个能加速愈合，但你需要休息24小时。"
萧锐立刻坐起身："不可能。蓝队已经突破第一道防线，明天是关键反击。"
"如果这是真实战场，你会因伤拖累整个小队。"洛星坚持道。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最终萧锐冷哼一声："给我止痛药就行。"
洛星知道无法说服这个固执的Alpha，只好妥协："我可以给你一种实验性缓释凝胶，能维持12小时镇痛效果，但之后你必须接受正规治疗。"
萧锐点头同意。洛星转身准备药剂，突然帐篷外传来一阵骚动。
"蓝队攻入营地了！医疗队准备撤离！"
洛星和萧锐交换了一个眼神。按照演习规则，医疗帐篷是中立区域，不应该成为攻击目标。
"不对劲。"萧锐站起身，抓起通讯器，"红队所有单位报告情况。"
通讯器里只有嘈杂的静电噪音。
"通讯干扰？"洛星问。
萧锐摇头："全频段阻塞，这不是演习预定内容。"他快速做出决定，"医疗队立即撤离，向东北方向转移。那里有备用通讯点。"
"东北方是沼泽训练区！"一个医护人员惊呼，"夜间穿越太危险了！"
萧锐的眼神变得锋利如刀："选择被'俘虏'或者挑战沼泽，你们自己决定。我的小队两分钟后出发。"
洛星迅速收拾关键药品和器械："我跟你们走。"
萧锐似乎想反对，但看到洛星坚定的表情后，只是简短地点了点头："别拖后腿，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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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沼泽的过程比想象中更艰难。浓密的雾气笼罩着湿地，每走一步都可能陷入淤泥。萧锐的小队训练有素地交替前进，而洛星则努力跟上他们的步伐，医疗包沉重地压着他的肩膀。
"停。"萧锐突然举手示意，蹲下身检查地面，"有人经过的痕迹，不是我们的人。"
小队立刻进入警戒状态。洛星蹲在一块岩石后，心跳如鼓。他不是战斗人员，但此刻必须保持绝对安静。
远处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洛星屏住呼吸，感觉到萧锐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他身旁，Alpha的热度透过衣物传来。
"蓝队巡逻兵，"萧锐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我们绕道。"
就在这时，洛星的抑制环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一个警告信号，表示检测到异常信息素波动。他低头查看，发现读数显示周围有异常的Alpha信息素浓度变化，不符合正常生理模式。
"等等，"他抓住萧锐的手腕，"这不对劲。"
洛星调出抑制环的监测数据："看这个波形，像是人为合成的Alpha信息素，用来模拟大规模部队移动。我猜蓝队在用信息素干扰器制造假象。"
萧锐仔细查看数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会想到编程抑制环做这个？"
"原本是为了研究Omega信息素敏感症。"洛星轻声解释，"但现在看来，它能帮我们识破蓝队的把戏。"
萧锐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几乎是...一个微笑？"好发现，医生。"他转向小队，"改变计划，我们跟着信息素浓度最低的路线走。"
接下来的几小时里，洛星的信息素监测和萧锐的战术判断完美配合，带领小队避开了多支巡逻队，成功抵达备用通讯点。当萧锐接通指挥部的频道，报告了蓝队的异常战术和他们的发现时，通讯官的声音充满惊讶。
"红队指挥部收到。根据你们的情报，裁判组判定蓝队违规使用未报备装备，演习暂停，所有单位返回基地。"
小队成员欢呼起来，有人甚至想拥抱洛星，被萧锐一个眼神制止。
"医疗兵表现不错，"萧锐对洛星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和，"你的观察力救了大家时间。"
洛星感到一阵暖流涌过胸口，比任何夸奖都更让他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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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基地的飞船上，洛星精疲力竭地靠在座位上。整个医疗队都对他刮目相看，连一向严肃的卡特队长都称赞他在危机中的冷静表现。
"所以，和萧大首席并肩作战的感觉如何？"陈墨不知何时溜到了他旁边，促狭地笑着。
洛星闭着眼睛："累死了。那家伙根本不是人类，是台永动机。"
陈墨坏笑："哦？你们已经'深入'了解彼此了？"
"闭嘴。"洛星扔给他一个消毒棉球，"只是字面意思的合作。"
飞船突然剧烈颠簸，警报声响起。
"小型陨石撞击，右侧引擎受损！"飞行员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所有人员准备紧急疏散！"
舱内顿时一片混乱。洛星迅速起身，协助医护人员组织有序撤离。当乘客们排队走向逃生舱时，飞船再次剧烈摇晃，几个人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洛星眼看着一个Omega护士就要被倒下的人群压倒，却来不及救援。突然，一个黑影闪过，萧锐不知从哪里出现，用身体挡住了倒下的人，同时伸手稳住了洛星。
"小心。"Alpha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
逃生过程比预想的顺利，所有人都安全转移到救援舰上。洛星注意到萧锐始终站在靠近他的位置，用高大的身躯为他挡开拥挤的人群。这种无声的保护让他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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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演习结束后，学院为参演人员举办了庆功宴。洛星本不想参加，但医疗队坚持要他到场，说是"唯一一个跟萧锐的小队一起穿越沼泽的英雄"。
宴会厅灯火辉煌，各系学员穿着正式制服交谈畅饮。洛星选了个安静的角落，小口啜饮着无酒精鸡尾酒。
"看来我们的医疗英雄不喜欢热闹？"
洛星抬头，林启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旁边是...萧锐。Alpha今晚穿着深蓝色正式制服，银色的绶带和勋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英俊得令人窒息。
"只是有点累。"洛星放下酒杯。
林启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锐一眼，突然说："我去找队长报告，你们聊。"然后迅速溜走了。
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洛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你的抑制环，"萧锐突然开口，"那个监测功能，能改进成便携式探测器吗？"
洛星抬头，惊讶于萧锐对技术的兴趣："理论上可以，但需要更精密的传感器。"
"有兴趣和工程系合作吗？"萧锐的语气依然冷淡，但眼神专注，"这种设备在实战中很有价值。"
洛星正要回答，乐队突然开始演奏一首舒缓的华尔兹。他惊讶地看到萧锐向他伸出手。
"跳舞。"Alpha说，不是邀请而是陈述。
"我...不太会跳。"洛星诚实地说。
"跟着我就行。"
当萧锐的手握住他的腰时，洛星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脸颊。Alpha的引导坚定而准确，让他这个初学者也能轻松跟上步伐。他们随着音乐旋转，周围投来无数惊讶的目光，但萧锐似乎全然不在意。
"为什么邀请我？"洛星小声问，"你可以选任何Omega。"
萧锐低头看他，黑眸深不可测："我不喜欢无意义的社交。"
这个回答让洛星心跳漏了一拍。音乐渐渐进入高潮，萧锐带着他转了个漂亮的圈，洛星的后背轻轻撞上Alpha的胸膛。那一瞬间，星辰燃烧的气息将他包围，抑制环轻微震动，但洛星发现自己并不想逃离这种接触。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萧锐松开了手，微微颔首："考虑我的提议，医生。"然后转身离去，留下洛星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Alpha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