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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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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清晨六点，学院餐厅刚刚开门。洛星端着餐盘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小口啜饮着热牛奶。自从神经链接事件过去两周，校园论坛上的谣言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有人说他故意制造故障"勾引"萧锐，还有人称他研发的技术会"危害Alpha尊严"。
"这位置有人吗？"
低沉熟悉的声音让洛星差点呛到。萧锐站在桌前，手里端着堆满食物的餐盘，黑色作战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
洛星环顾四周——餐厅里至少有一半座位是空的。"没有。"他小声回答，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萧锐在他对面坐下，动作干净利落得像在执行军事任务。洛星注意到Alpha的餐盘里是精确计算过的蛋白质、碳水化合物和蔬菜比例，连摆放都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
"抑制环数据我分析过了。"萧锐切开煎蛋，刀叉没有发出一丝碰撞声，"神经链接故障是人为干扰。"
洛星放下杯子："你确定？"
"干扰模式与军用电子战设备吻合。"萧锐的声音很低，确保只有洛星能听见，"有人在监视你的研究。"
一股寒意顺着洛星的脊背爬上来。他突然想起在父母遗留文件中见过的类似代码模式。"为什么有人要这么做？"
萧锐的黑眸直视他："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医生。你的研究有什么特别之处？"
洛星刚要回答，餐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几个机甲系学员大笑着走进来，看到萧锐和洛星后立刻压低声音，投来好奇的目光。
"换个地方说话。"萧锐站起身，"七点训练场见。"
洛星点头，看着Alpha挺拔的背影离去。自从意识相连后，他们之间似乎多了一种无形的联系。有时他甚至能感觉到萧锐的情绪波动，就像微弱的电流穿过神经末梢。
"哇哦，共进早餐？"陈墨不知何时出现在桌旁，手里端着夸张的一大碗麦片，"进展神速啊。"
洛星白了他一眼："只是讨论研究数据。"
"当然，当然。"陈墨坏笑着坐下，"顺便说一句，野外生存训练名单公布了，你和你的Alpha分在一组。"
洛星差点打翻牛奶："什么野外训练？"
"必修课啊，亲爱的室友。"陈墨夸张地挥舞勺子，"三天两夜在灰岩山脉，Alpha-Omega配对训练。校长认为这能促进'性别理解与合作'。"
洛星皱眉查看学院通知——果然，医学系和机甲系联合野外训练就在本周五，而他与萧锐的名字赫然列在同一小组。更糟的是，训练期间禁止使用抑制剂和抑制环，以"体验自然状态下的性别特性"。
"这太荒唐了。"洛星低声抱怨，"没有抑制环，我的信息素敏感症会..."
"别担心，"陈墨眨眨眼，"你的Alpha会照顾好你的。"
洛星将脸埋进双手。三天两夜，没有抑制剂，和萧锐单独相处...这简直是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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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出发当天，洛星在宿舍里反复检查背包。他偷偷带上了自制抑制剂——虽然违反规定，但为了控制信息素敏感症，他别无选择。
"紧张吗？"陈墨靠在门框上问。
洛星将抑制剂藏在贴身口袋："只是觉得不公平。为什么Omega必须参加这种训练？Alpha和Beta就不用。"
"因为世界就是这么运转的，亲爱的。"陈墨耸耸肩，"ABO生理差异是现实，学院只是想让你们学会应对。"
运输舰将学员们送到灰岩山脉的指定区域。洛星背着沉重的装备包走下舷梯，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远处，萧锐已经全副武装地等在那里，黑色作战服在阳光下勾勒出锐利的剪影。
"迟了两分钟。"萧锐看了眼战术手表。
洛星调整着背包肩带："医学系装备检查多花了时间。"
萧锐没再说什么，只是接过洛星的部分装备挂在自己包上。这个小动作让洛星心头微微一暖。
训练开始的哨声响起，二十个小组分散进入山区。萧锐展开电子地图："我们的目标是48小时内抵达B7检查点，途中完成五项生存任务。"
洛星点头，跟着Alpha踏上崎岖的山路。起初两人沉默地前行，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方位确认打破寂静。萧锐的步伐稳健有力，却始终保持在洛星能跟上的速度。
中午休息时，萧锐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密封餐盒，递给洛星一个："高蛋白能量餐，医学系批准的配方。"
洛星惊讶地接过："你准备了特殊餐食？"
"标准配给对你的体质不足。"萧锐简短地回答，打开自己的餐盒。
洛星尝了一口，味道意外地不错。他偷偷观察着萧锐——Alpha吃饭时背挺得笔直，每一口都精确咀嚼十五次，连喝水的间隔都计算得恰到好处。这种近乎强迫症的纪律性本该让人觉得刻板，却莫名地令人安心。
"关于上次说的干扰源，"萧锐突然开口，"我查到更多信息。"
洛星立刻放下叉子："是什么？"
"军方机密项目'星辰锁'的部分代码。"萧锐的声音压得极低，"与你父母的研究有关联。"
洛星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餐盒边缘。五年前那场夺走父母生命的"实验室事故"始终疑点重重，官方报告中的漏洞他一直记在心里。
"你知道多少？"洛星努力控制声音不要发抖。
萧锐的目光变得复杂："不够多。但我父亲的书房有一份加密文件，提到过你父母的名字。"
洛星胸口发紧。萧锐的父亲是联邦元帅，如果他与父母的死有关...
"我会查清楚。"萧锐似乎读懂了洛星的想法，"在那之前，保持警惕。你的研究可能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
下午的路程更加艰难。陡峭的山坡让洛星气喘吁吁，汗水浸透了后背。萧锐不时停下来等他，却从不伸手帮忙——洛星暗自感激这种尊重。他不想要Alpha出于本能的保护欲，而是平等的对待。
傍晚时分，天空突然阴沉下来。远处传来雷声轰鸣。
"暴雨要来了。"萧锐抬头看了看天色，"我们需要找庇护所。"
他们在山腰处发现了一个浅洞穴，勉强能容纳两人。刚安顿好，暴雨就如约而至，倾盆大雨将山路变成了湍急的小溪。
"今晚在这里过夜。"萧锐卸下背包，开始整理装备，"温度会骤降，我们需要共享睡袋。"
洛星僵住了："共、共享？"
"生存第一，医生。"萧锐的语气平静得不带任何情绪，"体温过低会致命。"
洛星咬了咬下唇，点头同意。他帮忙搭建简易营地，收集干燥的树枝生火。萧锐的手法娴熟，很快就让温暖的火焰驱散了洞穴中的寒意。
夜幕降临，暴雨依然肆虐。两人挤在狭小的洞穴里，分享着简单的晚餐。洛星发现自己的肩膀不时碰到萧锐的手臂，每次接触都像有微小电流穿过。Alpha的信息素在封闭空间里更加明显，那股星辰燃烧般的气息让他的抑制环微微震动——幸好还戴着，虽然违反了训练规定。
"你的抑制环。"萧锐突然说，"改装过？"
洛星下意识摸了摸颈环："嗯，增加了信息素分析功能。"
"给我看看。"
洛星犹豫了一下，还是解下抑制环递给萧锐。Alpha仔细检查着那个精巧的设备，手指轻触隐藏的数据接口："这个设计...很独特。"
"我父母的专利技术改良的。"洛星轻声解释，"普通抑制环只是单向阻隔，我的版本可以分析信息素成分，预测波动。"
萧锐的目光变得深邃："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们的信息素兼容性很高。"
这不是问句。洛星耳根发热，点了点头。在初次见面时，他的抑制环就显示萧锐的信息素与他的匹配度达到惊人的89%，远高于普通AO配对。
萧锐将抑制环还给洛星，两人的指尖在传递中短暂相触，一股微妙的电流在空气中蔓延。
"睡吧。"萧锐最终打破沉默，"明天还要赶路。"
他们并排躺进唯一的睡袋，背对背保持着最大距离。洛星能感觉到萧锐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还有那股令人安心的信息素。奇怪的是，尽管Alpha近在咫尺，他的信息素敏感症却没有发作，反而有种莫名的舒适感。
就在洛星即将入睡时，一阵剧烈的疼痛突然从小腹蔓延至全身。他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浸透衣衫。熟悉的症状——发情期前期痉挛，比预期提前了一周！
"怎么了？"萧锐立刻转身，手掌贴上洛星的额头，"没有发烧。"
洛星咬牙摇头："没事...只是..."又一阵痉挛让他说不出话来。
萧锐的黑眸在火光中闪烁。Alpha突然凑近洛星的颈侧，轻轻嗅了嗅："你的信息素...发情前期？"
洛星羞愧地闭上眼睛。在野外，没有抑制剂，没有医疗设备，他完全暴露在最原始的生理状态中。Alpha的本能会驱使他们标记处于发情期的Omega，即使冷静如萧锐也难逃生理规律。
出乎意料的是，萧锐只是拉开背包，取出一个小型医疗盒："我带了应急药品。"
洛星惊讶地看着Alpha熟练地调配药物："你怎么会..."
"基础战场医学训练。"萧锐将注射器递给洛星，"这是缓释抑制剂，能维持12小时。"
洛星接过注射器，手指微微发抖。药物注入静脉后，痉挛很快缓解，但信息素水平仍然不稳定。更糟的是，暴雨导致洞穴内湿度飙升，睡袋已经半湿，体温流失加速。
"睡袋湿了。"萧锐皱眉检查，"只有一个办法。"
不等洛星回应，Alpha已经将他拉进怀里。萧锐的胸膛宽阔温暖，双臂像坚固的堡垒环绕着洛星。星辰燃烧般的信息素包裹着他，却不再引起不适，反而带来奇异的安心感。
"这样...不合规定。"洛星微弱地抗议，却不由自主地贴近热源。
"生存第一。"萧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沉稳有力，"睡吧，医生。我守着你。"
洛星以为自己会紧张得无法入睡，但萧锐的心跳声像最安神的催眠曲，很快将他带入梦乡。半梦半醒间，他感觉Alpha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发丝，温柔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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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洛星在温暖的阳光中醒来。他发现自己整个人蜷在萧锐怀里，脸颊贴着Alpha的胸膛。更尴尬的是，萧锐已经醒了，正低头看着他，黑眸中闪烁着难以解读的情绪。
"早、早安。"洛星慌忙拉开距离，耳根发烫，"谢谢你的...帮助。"
萧锐坐起身，活动了下被压麻的手臂："症状缓解了？"
洛星点点头。抑制剂起了作用，加上整晚被Alpha信息素环绕，发情前期症状已经基本消退。他偷偷观察萧锐——Alpha看上去和往常一样冷静自持，仿佛昨晚相拥而眠的亲密从未发生。
收拾营地时，洛星在萧锐的背包里发现了一个小金属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支自制抑制剂，配方与他偷偷带来的一模一样。
"这是..."洛星拿起一支，惊讶地看向萧锐。
Alpha迅速收回盒子："根据你论文中的配方制作的。"
"但你为什么..."
"备用。"萧锐简短地回答，将盒子塞回背包深处。
洛星突然明白了什么，心头涌上一股暖流。萧锐不仅研究了他的论文，还亲自制作了抑制剂带在身边...这是Alpha表达关心的方式吗？
暴雨过后，山路泥泞难行。萧锐走在前面，不时伸手扶洛星跨过湿滑的岩石。中午时分，他们抵达一处清澈的山涧，决定停下来补充水源。
"我去上游探查地形。"萧锐检查了下战术手表，"你在这里休息，二十分钟后回来。"
洛星坐在溪边的大石上，享受着难得的阳光。他取出水壶装水，突然注意到溪水中有些异常的反光。俯身查看，他发现水下藏着几个微型设备——是监视器！
心脏骤然加速，洛星假装没发现，继续装水。这些设备显然是军方制式，被精心布置在这条训练路线上。他们在监视什么？所有学员，还是...特定目标？
萧锐准时返回，洛星用眼神示意水中的设备。Alpha几不可见地点头，大声说："上游安全，我们可以继续前进了。"
离开溪边后，萧锐压低声音："别表现出异常。整个训练区都被监控了。"
"为什么？"洛星同样小声问。
"不确定。但设备型号是军情处专用的。"萧锐的目光扫过周围树丛，"有人在观察AO互动数据。"
这个发现让剩下的路程变得紧张。两人小心避开可能的监控点，用战术手语交流更多信息。傍晚时分，他们抵达最后一个检查点，完成了所有生存任务。
回程的运输舰上，洛星精疲力竭地靠在座位上。萧锐坐在他旁边，肩膀偶尔随着颠簸与他相碰。
"关于洞穴里的事..."洛星犹豫地开口。
"生存需求。"萧锐直视前方，"不必多想。"
洛星点点头，却忍不住感到一丝失落。也许那些温柔的瞬间只是Alpha保护本能的表现，没有任何特殊意义。
回到学院后，他们按程序上交了训练报告。走出指挥部大楼时，萧锐突然叫住洛星："周六晚上有空吗？"
洛星眨眨眼："有...怎么了？"
"家族慈善晚宴。"萧锐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需要一个伴。"
洛星瞪大眼睛。萧家的慈善晚宴是联邦顶级社交活动，出席者非富即贵。萧锐从未带过任何人参加家族活动，这是公开的秘密。
"你是说...作为你的伴侣？"洛星小心翼翼地问。
"作为我的医生。"萧锐纠正道，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需要你特制的抑制剂，晚宴上会有很多Omega。"
洛星抿嘴笑了："荣幸之至，首席。"
萧锐点点头，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后，他突然回头："洛星。"
"嗯？"
"洞穴里的事..."Alpha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不只是因为生存需求。"
这句话在洛星心中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焰，温暖得让他忘记了所有疲惫。他看着萧锐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第一次允许自己期待那个可能性——也许，只是也许，萧锐对他的关心超越了Alpha对Omega的本能保护。
也许，那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