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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共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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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军事演习结束后的两周，校园论坛上关于"萧锐与医学系Omega共舞"的讨论仍然热度不减。洛星关掉光脑屏幕，揉了揉太阳穴。他刚看完第三篇分析他们"关系"的帖子，里面充斥着各种荒谬的猜测。
"别管那些闲言碎语，"陈墨翘着二郎腿坐在宿舍床上，"重要的是萧大首席最近频繁出现在医学系，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洛星将电子笔记塞进包里："他只是对新型医疗设备感兴趣。"
"哦？"陈墨挑眉，"所以Alpha战神的兴趣突然转向了Omega生理学讲座？真巧，那不是你的专业方向吗？"
洛星耳根发热，抓起外套快步走出宿舍。自从军事演习结束后，萧锐确实反常地出现在医学系多门课程的旁听席上。虽然Alpha总是坐在最后一排，面无表情地记笔记，但他的出现已经足以让整个医学系议论纷纷。
今天的《神经链接技术基础》讲座在中央教学楼举行。洛星提前半小时到达，却发现后排已经坐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萧锐今天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衫和军装裤，正专注地阅读一本纸质书——这在电子阅读时代相当罕见。
洛星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一个中间的座位。刚落座，光脑就收到一条消息：
【后排有更好的视野。——XR】
洛星转头，萧锐依然低头看书，仿佛消息不是他发的。犹豫片刻，洛星还是拿起包走向后排，在距离萧锐两个座位的地方坐下。
"再近点也不会咬你。"萧锐头也不抬地说，手指翻过一页书。
洛星抿了抿嘴，挪近一个座位。这时他才看清萧锐在读什么——一本古老的纸质版《神经科学原理》，书页边缘满是笔记。
"1980年的版本？"洛星忍不住问，"图书馆最后一套不是被列为珍本了吗？"
萧锐终于抬起头，黑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知道这本书？"
"科斯特教授的《神经链接技术》就是基于这本书的第七章发展而来的。"洛星指向书页，"不过1980年版有个错误，在后续版本中修正了。"
萧锐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他慢慢将书推到洛星面前："哪里？"
洛星倾身指出段落，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平和地交流，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冷嘲热讽。萧锐身上那股星辰燃烧般的气息淡淡萦绕，让他的抑制环发出轻微震动，但不再像以前那样令人不适。
讲座开始后，萧锐专注得几乎让人害怕。他时而皱眉，时而快速记录，当教授提到战场应用时，他的笔尖甚至戳破了纸张。洛星发现自己不时偷瞄Alpha的侧脸——锋利的下颌线，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有问题？"萧锐突然低声问，眼睛仍盯着讲台。
洛星慌忙转开视线："没、没有。"
讲座结束后，学生们涌向讲台提问。洛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萧锐却拦住他："你对今天的量子纠缠部分怎么看？"
"理论上可行，但现有技术无法稳定维持超过五分钟的链接。"洛星回答，"而且伦理问题很大，意识共享意味着隐私的彻底暴露。"
萧锐若有所思："但在紧急医疗情况下，可以快速诊断伤员的内部伤势。"
"理论上是的，但..."洛星突然停住，惊讶于萧锐的见解，"你怎么想到这个应用的？"
"只是逻辑推理。"萧锐合上笔记本，"下周联邦军事科技展，你会参加吗？"
洛星点头："医学系要展示新型神经链接原型机，我被选为助手。"
"我知道。"萧锐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洛星困惑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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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深夜，洛星独自在医学实验室调试设备。科技展临近，神经链接原型机还需要最后校准。他的指尖在光屏上快速滑动，调整着复杂的参数。
"这么晚还工作。"
低沉的声音吓得洛星差点摔了手中的仪器。萧锐靠在门框上，身穿便装，手里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饮料。
"你怎么进来的？"洛星瞪大眼睛，"实验室需要三级权限..."
萧锐递过一杯饮料："院长特批。"他走向原型机，仔细打量着那些精密的部件，"进展如何？"
"还差最后校准。"洛星接过杯子，浓郁的巧克力香气扑面而来，"热可可？"
"咖啡因会影响神经链接的稳定性。"萧锐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演示用的志愿者找到了吗？"
洛星摇头："还在筛选。需要高度兼容的神经波动，否则链接会失败。"
萧锐突然伸出手，指尖轻轻碰触洛星太阳穴附近的神经传感器："像这样？"
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接触点流过，洛星的抑制环立刻亮起蓝光——检测到异常的神经共鸣。他惊讶地看着读数："你的神经波动...与我的兼容性达到87%？这几乎不可能..."
"概率论意义上的不可能不等于实际上的不可能。"萧锐收回手，"我自愿做演示对象。"
洛星皱眉："这有风险，原型机还不稳定..."
"比战场安全多了。"萧锐已经拿起说明书阅读起来，"周四下午彩排，我会准时到场。"
洛星张口想反对，却发现自己没有理由拒绝。萧锐确实是理想人选——不仅神经波动匹配，而且有足够的心理素质应对可能的意外。更重要的是...他暗自期待着与Alpha再次合作。
他们安静地工作到凌晨三点，当洛星完成最后一组参数设置时，发现萧锐已经整理好了所有文档。
"谢谢。"洛星轻声说，"你其实不必..."
"效率优先。"萧锐关上主控电脑，"我送你回宿舍。"
月光下的校园静谧美好。他们并肩而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洛星偷瞄萧锐的侧脸，发现月光柔和了Alpha锋利的轮廓，让他看起来几乎...温柔。
"看路，别看我。"萧锐突然说。
洛星慌忙转开视线，耳根发烫。他没看到萧锐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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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展当天，中央展厅人头攒动。洛星穿着医学系的白大褂，站在神经链接展台前做最后准备。萧锐准时出现，一身笔挺的黑色军装，肩章闪闪发光，吸引了无数目光。
"准备好了吗？"萧锐走到展台前，声音只有洛星能听见。
洛星点点头，手指却不自觉地颤抖。这是原型机第一次公开演示，任何差错都会成为医学系的笑柄。
萧锐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呼吸，医生。"
Alpha掌心的温度让洛星镇定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调试设备。
演示开始后，展厅里很快聚集了围观者。洛星流畅地讲解着神经链接技术的原理和应用前景，萧锐则安静地坐在演示椅上，像个完美的合作对象。
"现在我们将进行短暂的意识链接演示。"洛星向观众解释，"时间控制在30秒以内，仅展示基础信息传递功能。"
他小心翼翼地将神经传感器贴在萧锐和自己的太阳穴上，启动了系统。细微的电流声响起，设备正常运转。
"链接建立倒计时，3、2、1..."
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洛星的视野，接着是剧烈的疼痛。设备出故障了！按照预案，他应该立即终止链接，但某种奇异的感觉让他犹豫了——他仿佛站在一扇门前，门后是萧锐的全部意识。
出于医者的本能，洛星选择向前一步，推开了那扇门。
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洪水般涌入他的意识：
——一个瘦小的男孩在训练场上被击倒，又顽强地爬起来，眼中是不符合年龄的坚毅；
——少年萧锐站在镜子前，一遍遍练习着面无表情；
——军事学院的颁奖台上，年轻的Alpha接过奖章，眼神却飘向远处，仿佛荣誉毫无意义；
——医务室的床上，一个Omega新生苍白的脸...
那是他自己！洛星震惊地发现，在萧锐的记忆里，开学典礼那天的自己如此清晰鲜明。
更令人惊讶的是伴随这些画面的情感——孤独、坚韧、还有看向那个Omega时涌起的保护欲和...欣赏？
突然，洛星感觉自己的记忆也被翻动：
——父母葬礼上哭泣的小男孩；
——实验室里彻夜工作的孤独身影；
——军事学院录取通知书上的闪光；
——萧锐在演习废墟中向他伸出手的画面...
两种意识如两条河流交汇，不分彼此。洛星感受到萧锐的震惊和隐约的恐慌——Alpha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内心。
"断开！"现实中有人大喊。
链接被强行终止，洛星跌坐在地，大口喘息。萧锐的状况更糟，他面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双手死死抓着椅子扶手。
"医疗队！快叫医疗队！"展台周围一片混乱。
洛星强迫自己站起来，专业本能压倒了一切不适。他快速检查萧锐的生命体征："瞳孔反应正常，脉搏稍快但平稳...只是暂时性意识过载。"
当他触碰到萧锐的手腕时，Alpha猛地睁开眼睛，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充满无声的交流——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的记忆，那些最私密的片段。
"我没事。"萧锐声音嘶哑，却坚定地站起身，向担忧的人群示意，"只是技术性故障，演示继续。"
在场的教授们面面相觑，但萧锐已经重新坐回椅子上。洛星深吸一口气，决定配合Alpha的坚持。
"如各位所见，神经链接技术仍存在风险。"他的声音出奇地平稳，"但正是这种意识交融的可能性，为未来战场医疗带来了希望——医生可以直接感知伤员的伤势和位置。"
接下来的演示按简化流程进行，没有再次尝试深度链接。活动结束后，教授们围上来询问细节，洛星和萧锐默契地淡化了事故的影响。
当人群终于散去，洛星发现萧锐站在展厅外的走廊上，背影挺拔如松，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孤独。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对不起，"洛星低声说，"我不该让链接持续那么久..."
萧锐转身，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你看到了多少？"
"一些...记忆片段。"洛星诚实回答，"不是全部。"
萧锐沉默良久，突然说："我也看到了你的。"他顿了顿，"你的父母...我很抱歉。"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洛星心中某个紧锁的盒子。他从未向任何人倾诉过失去父母的痛苦，但在链接中，萧锐直接感受到了那份伤痛。
"设备故障的原因我会查清楚。"萧锐转移了话题，语气恢复公事公办，"你的抑制环数据可能有用，记录了链接时的神经波动。"
洛星点点头，突然注意到萧锐的用词——不是"事故"而是"故障"，似乎在暗示人为可能性。但还没等他追问，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医学系'天才'吗？"
洛星转身，看到几个高年级Alpha站在那里，领头的正是学生会副主席赵铭。这人一向看不起Omega学员，尤其是表现出色的。
"靠特殊手段勾引首席，现在又用危险实验博眼球，"赵铭讥笑道，"Omega的招数真是层出不穷。"
洛星握紧拳头，血液冲上耳尖。但在他能回应前，萧锐已经上前一步，信息素如实质般压迫着周围空间。
"注意你的言辞，赵副主席。"萧锐的声音冷得像冰，"洛星的技术展示获得了院长特别表彰，而你所谓的'危险实验'将被军方医疗部门采用。如果这是Omega的'招数'，我希望Alpha们也能学会。"
赵铭脸色发白，在萧锐的信息素压制下几乎站不稳："我、我只是..."
"滚。"萧锐只说了这一个字。
等那群Alpha灰溜溜地离开后，洛星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从来没有人这样公开为他辩护过。
"谢谢，但你不必这样。"洛星低声说，"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
萧锐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能。"简单的四个字，却包含着前所未有的尊重。
回实验室的路上，洛星的光脑收到一条校园论坛的推送通知。标题赫然写着《特权Omega再升级：神经链接事故背后的真相》。他关掉通知，胃部一阵绞痛。
"别看那些垃圾。"萧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我已经让林启调查发帖人。"
洛星惊讶地抬头："为什么...帮我？"
萧锐停下脚步，黑眸直视洛星的眼睛："因为你在链接中看到的，是真实的。"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转身离去，留下洛星站在原地，心跳如鼓。
那天晚上，洛星在实验室工作到很晚，检查着设备故障的原因。当他打开日志文件时，发现了一段异常代码——这不是随机故障，而是人为植入的干扰程序！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段代码的风格与他在父母遗留文件中见过的某种模式惊人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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