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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个导师不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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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烬言的瞳孔骤然收缩,安娜的头诡异地扭转着,脖子像蛇一样伸长,从窗帘后一点点探进来。她的红裙在月光下泛着血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他猛地抓起银匕首,寒光一闪,刀锋直指安娜的咽喉。
“别过来。”他声音冰冷。
安娜的笑容僵住,随即又夸张地咧开:“宝贝,你拿刀的样子真迷人……”她的声音甜腻得令人作呕,“不过,这样可不好哦。”
她的手指突然伸长,指甲漆黑尖锐,猛地朝白烬言抓来!
白烬言侧身避开,匕首划出一道银光,狠狠刺向她的手腕。安娜吃痛,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但伤口处却没有流血,而是渗出黑色的黏液。
“你竟敢伤我?!”她的声音骤然扭曲,整张脸开始崩裂,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管,“我要把你做成我最漂亮的新郎标本!”
她猛地扑来,速度快得几乎成了一道残影。白烬言来不及闪避,眼看就要被她的利爪贯穿——
“砰!”
一声枪响,安娜的头颅猛地后仰,眉心多了一个黑洞。
白烬言转头,燕衔辞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把银制手枪,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烟。
“我说过,别开门。”他淡淡道,“但没说不能破窗而入。”
安娜的头颅缓缓抬起,黑洞洞的伤口蠕动着愈合。她咯咯笑起来:“导师先生,你犯规了哦……”
燕衔辞冷笑:“规则只说玩家不能主动攻击BOSS,可没限制导师。”
安娜的表情阴沉下来,她死死盯着燕衔辞,声音嘶哑:“呵,你别以为你可以一直把他护在身后。”
“后天,婚宴会如期举行。”她的身体开始扭曲,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到时候,我会亲自……拆了他的骨头。”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骤然消散,化作一团黑雾,从窗口飘了出去。 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
白烬言缓缓吐出一口气,手中的匕首仍紧握着。
“他怎么知道你是导师?她到底是什么?”他低声问。
燕衔辞收起枪,走到窗边,确认安娜真的离开后,才回答:“怨灵,生前被未婚夫抛弃,在婚礼当天穿着红裙自杀,与死后的玩家组合成了执念的怪物。”
“死后玩家?所以她现在抓玩家当新郎?”
“嗯。重复她生前的悲剧,只不过这次,她会亲手杀死‘新郎’。”燕衔辞看向白烬言,“你运气不错,抽到了最难缠的角色。”
白烬言嗤笑一声:“看来我得在婚宴前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燕衔辞点头:“明天我会带你熟悉这座宅邸的布局,婚宴的出口可能藏在某个地方。”
白烬言沉默片刻,忽然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燕衔辞唇角微扬:“因为我是你的导师。”
“仅此而已?”
“不然呢?”燕衔辞似笑非笑,“难道你觉得我对你另有所图?”
白烬言盯着他的眼睛,半晌,收回目光:“希望如此。”
燕衔辞低笑一声,转身走向门口:“好好休息,明天见。”
门关上后,白烬言低头看向手中的银匕首,刀锋映出他冷峻的眉眼。
——这个导师,恐怕没那么简单。
————
夜色更深了。
白烬言没有睡。他坐在窗边,指腹轻轻摩挲着银匕首的刃口,冰凉的触感让他保持清醒。
安娜的话像毒蛇般缠绕在耳边——
“后天,婚宴会如期举行。”
“到时候,我会亲自……拆了他的骨头。”
他冷笑一声。
逃?不,他更想看看,到底是谁拆了谁的骨头。
第二天清晨,白烬言推开门时,燕衔辞已经站在走廊尽头等他。
男人依旧一身黑色风衣,修长的身影半隐在晨光里,见他出来,微微偏头:“睡得怎么样?”
“你觉得呢?”白烬言反问。
燕衔辞低笑:“看来不太好。”
白烬言没接话,径直走向他:“不是说今天要熟悉宅邸?”
“嗯。”燕衔辞转身,领着他往楼下走,“这座宅子是安娜的‘领域’,所有出口都被她的怨气封锁,想要逃出去,必须找到‘钥匙’。”
“钥匙?”
“一件能打破她执念的物品。”燕衔辞侧眸看他,“比如……她生前最珍视的东西。”
白烬言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燕衔辞脚步一顿,似笑非笑:“因为我是导师。”
白烬言盯着他的背影,眸色微沉。
————
宅邸比想象中还要大。
他们穿过长廊,两侧挂满了油画,画中的人无一例外穿着红色礼服,面容模糊,唯独眼睛栩栩如生,仿佛在注视着他们。
“别盯着看太久。”燕衔辞低声提醒,“那些是安娜的‘收藏品’。”
白烬言收回目光:“她的前几任‘新郎’?”
“嗯。”燕衔辞淡淡道,“被她杀死后,灵魂困在画里,永远注视着她的下一场婚礼。”
白烬言嗤笑:“真是恶趣味。”
燕衔辞没接话,推开一扇雕花木门:“这里是书房,可能有线索。”
书房里堆满了古籍,灰尘厚重,显然很久没人来过。白烬言随手抽出一本书,扉页上写着一行字——
“致我最爱的安娜,愿我们的爱情永恒。”
落款是一个模糊的名字,像是被人刻意抹去。
“她的未婚夫留下的?”白烬言皱眉。
燕衔辞站在书架旁,指尖划过一排旧相册:“或许。”
白烬言继续翻找,忽然,一张泛黄的照片从书页间滑落。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男女,男人西装笔挺,女人一袭红裙,笑容甜蜜。可男人的脸被墨水涂黑,而女人的红裙……正逐渐渗出暗红的液体。
白烬言瞳孔一缩,照片上的红裙竟真的在滴血!
下一秒,照片里的安娜猛地转头,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盯向他——
“找到你了……新郎。”
燕衔辞一把扣住相册,将照片压了回去。
“别看。”他声音低沉,“她在通过媒介窥视我们。”
白烬言冷笑:“看来她迫不及待了。”
燕衔辞收回手,眸光微暗:“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加快速度。”
————
傍晚,他们在地下室发现了一扇暗门。 门后是一间狭小的婚房,红烛高燃,喜床铺着绣金线的锦被,而正中央的桌上——
摆着一枚戒指。
银色的指环,镶嵌着一颗血红的宝石,在烛光下妖异非常。
“这是……”白烬言皱眉。
“她的婚戒。”燕衔辞走近,指尖悬在戒指上方,却没有触碰,“她死时戴着的,怨气最重的东西。”
白烬言盯着戒指,忽然察觉不对——戒指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永远属于你——L”
L?
安娜的未婚夫名字缩写?
他刚想伸手去拿,燕衔辞却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别碰!”
可惜晚了。
戒指上的红宝石骤然裂开,鲜血汩汩涌出,瞬间蔓延整个桌面。烛火疯狂摇曳,房间的温度急剧下降,一个女人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终于……找到你们了。”
暗门“砰”地关上,将燕衔辞关在门外。墙壁渗出鲜血,而桌上的戒指缓缓浮空,指向白烬言——
“新郎……该试戒指了。”
安娜的声音近在咫尺。
白烬言握紧匕首,冷笑:“抱歉,我拒婚。”
下一秒,红影闪现,安娜惨白的手直取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