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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血染婚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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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的手指如刀锋般刺来,白烬言侧身闪避,银匕首狠狠斩向她的手腕!
“嗤——”刀刃划过,黑血喷溅,安娜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整条手臂竟被生生斩断!
但下一秒,断肢处血肉蠕动,新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
“宝贝,你真不乖……”安娜歪着头,嘴角咧到耳根,笑容扭曲,“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
她猛地扑来,红裙如血浪翻涌,整个房间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血肉般的猩红内壁,仿佛整间婚房正在活过来。
白烬言迅速后退,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却发现墙面黏腻湿滑——那是正在渗出的血。
“燕衔辞。”他低喝一声。
“我在。”
话音未落,房门忽然倒塌。一道黑影闪过,燕衔辞手中银枪连发三弹,精准命中安娜的眉心、咽喉和心脏!
安娜的身体踉跄后退,黑血喷涌,但她的笑声却更加癫狂:“没用的……在这里,我是不死的!”
果然,弹孔迅速愈合,她的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咒文,怨气暴涨!
燕衔辞眼神一沉,突然从风衣内侧抽出一把刻满符文的短刀,刀锋泛着冷冽的寒光。
“那就试试这个。”
他身形如鬼魅般逼近,短刀直刺安娜心口!
“噗嗤!”刀刃没入血肉,安娜终于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伤口处黑烟升腾,竟无法愈合!
“你……你怎么会有‘弑灵刃’?!”她狰狞的面容第一次浮现恐惧。
燕衔辞没有回答,手腕一翻,刀锋狠狠搅动!
安娜的躯体开始崩溃,皮肤寸寸龟裂,但她仍死死盯着白烬言,尖啸道:“婚戒……戴上它!否则你们永远逃不出去!”
白烬言目光扫向桌上那枚悬浮的血戒,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安娜却突然诡异地平静下来,裂开的嘴唇蠕动着:“那就……一起死吧。”
整个房间骤然收缩,血肉墙壁向内挤压,天花板垂落无数血丝,如活物般缠向两人!
千钧一发之际,燕衔辞猛地拽住白烬言:“走。”
他甩出一张符纸,金光炸裂,暂时逼退血丝,两人冲向暗门——
却发现门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蠕动的血肉之墙!
“该死……”白烬言咬牙,突然看向那枚血戒。
安娜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回荡:“戴上它……这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燕衔辞眼神锐利:“不能戴,戴上就会被她的怨气侵蚀,成为真正的‘新郎’。”
“那怎么办?等死?”白烬言冷笑。
燕衔辞沉默一瞬,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铜钱,按在血戒上!
“嗡——”铜钱剧烈震颤,血戒上的红宝石突然崩裂,一缕黑烟被强行抽出,铜钱瞬间锈蚀成灰!
而血戒的银环上,赫然露出原本被掩盖的刻字——
“L,永别了。”
安娜的尖啸骤然凄厉:“不——!!!”
整个房间开始崩塌,血肉墙壁化为黑灰,两人脚下的地板轰然塌陷——
“抓紧我。”燕衔辞一把扣住白烬言的手腕,另一手甩出钩索缠住横梁,两人悬空荡出,重重摔在走廊地板上!
身后,暗门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片焦黑的痕迹。
————
寂静。
白烬言喘着气坐起身,看向手中不知何时握住的银戒——此刻它已褪去血色,变成一枚普通的旧戒指。
“这就是‘钥匙’?”他皱眉。
燕衔辞站起身,拍了拍风衣上的灰尘:“嗯,安娜真正的执念不是婚礼,而是被抛弃的怨恨。这枚戒指是她亲手刻下的‘永别’,代表她最后的清醒。”
白烬言嗤笑:“所以,她恨的不是新郎,而是那个‘L’?”
燕衔辞眸光微动:“或许。”
白烬言把玩着戒指,突然问:“你早就知道,对吗?”
燕衔辞没有回答。
白烬言站起身,逼近他,声音冰冷:“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安娜这么了解?”
燕衔辞静静看着他,忽然轻笑:“你猜?”
白烬言眼神一厉,匕首瞬间抵上他的咽喉:“别耍花样。”
燕衔辞不躲不闪,只是垂眸看向他手中的戒指,低声道:“时间不多了,婚宴明天开始,你确定要浪费在这里?”
两人对峙片刻,白烬言终于收回匕首,冷冷道:“等出去再算账。”
燕衔辞笑了笑,转身走向长廊深处:“走吧,不然就只能准备‘婚礼’了。”
白烬言看着他的背影,攥紧了戒指。
——这场游戏,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而燕衔辞……
究竟站在哪一边?
————
夜幕再次降临,整座宅邸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
白烬言站在卧室窗前,指尖摩挲着那枚褪去血色的银戒。月光透过玻璃,在戒指上投下一层冷冽的光晕。
“L,永别了。”
——这个“L”,到底是谁?
他眯起眼,脑海中闪过燕衔辞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那个男人……知道的太多了。正思索间,房门被轻轻叩响。
“谁?”他冷声问。
“我。”燕衔辞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低沉而平静,“有东西给你。”
白烬言沉默一瞬,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燕衔辞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套熨烫整齐的黑色礼服。
“明天要用的。”他淡淡道,“试试合不合身。”
白烬言盯着那套礼服,冷笑:“你还真打算让我参加婚礼?”
“表面功夫总要做足。”燕衔辞将礼服递给他,唇角微扬,“还是说……你更想穿安娜给你准备的那套?”
白烬言皱眉:“什么意思?”
燕衔辞侧身,示意他看向走廊尽头——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形衣架,上面挂着一套猩红的新郎礼服,袖口和领口绣着精致的金线,在昏暗的走廊里泛着诡异的光。
更渗人的是,礼服的胸口处,隐约能看到一片暗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
“她的‘收藏品’之一。”燕衔辞轻声道,“上一个新郎穿过的。”
白烬言眼神一冷,猛地关上门:“滚进来。”
燕衔辞低笑一声,跟着进了房间。
————
“你到底隐瞒了什么?”白烬言单刀直入,“那个‘L’,你认识?”
燕衔辞将礼服放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为什么这么问?”
“直觉。”白烬言盯着他,“你对安娜的了解,已经超出了‘导师’的范畴。”
燕衔辞动作一顿,抬眸看他:“你想听真话?”
“废话。”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终于,燕衔辞轻叹一声,从风衣内侧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他。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男女,男人穿着旧式西装,面容俊朗,女人一袭红裙,笑容温婉。
而那个男人的脸——
赫然是燕衔辞。
白烬言瞳孔骤缩:“你?!”
“不是我。”燕衔辞摇头,“这是我祖父,路易斯(Louis)。”
他指向照片角落的日期:19×7.10.31。
“一百年前,他是安娜的未婚夫。”
白烬言死死盯着照片:“所以‘L’是……”
“路易斯的缩写。”燕衔辞收起照片,声音低沉,“他在婚礼前夜抛弃了安娜,导致她穿着红裙自杀,怨念化作了现在的‘红裙新娘’。”
白烬言冷笑:“你们家族还真是造孽不浅。”
燕衔辞不置可否:“这个副本,是我们家族的‘诅咒’。每一代都会有一个子嗣被拉进来,成为安娜的猎物。”
“那你呢?也是来当新郎的?”
“不。”燕衔辞看向他,黑眸深不见底,“我是来终结这个诅咒的,所以,我恰好成为你的导师。”
白烬言眯起眼:“选中我当替死鬼?”
“选中你的不是我,是系统。”燕衔辞忽然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但我们可以合作——你帮我毁掉安娜的怨核,我带你离开。”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白烬言能清晰看到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他忽然笑了:“我凭什么信你?”
燕衔辞也笑了:“因为你没得选。”
————
窗外,乌云遮月。
安娜的歌声隐隐约约飘荡在宅邸中——
“新郎呀新郎……明天你就是我的了……”
婚礼前夜,暗流涌动。
而明天的婚宴,注定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