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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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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川起了个大早，却硬生生的在衣帽间待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一套又一套的西装被他拿出来又重新挂回去，最后还是拿起了旁边足够装逼的纯黑色风衣。对着镜子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满意的往车库走。
谁知刚打开车门坐进去就被泼了盆冷水上来，盯着手机上的消息，他眉头微微皱了下，轻轻摩挲着手指，随即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林言说：“我们隔天再见行吗？我今天有些忙。”
并不是他忙，而是林言几乎被手里的剧本折磨疯。台词对他来说并不难，拼命三郎的称呼他也不是白得来的。但因为是苦情男二，所以他的哭戏是整个剧的热点。
失眠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林言还要起个大早。一想到自己那个毫无感情的哭戏他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江景川的速度足够快，还不等他多想，微信提示音就把林言思绪重新拉了回来。是条语音。
因为是在公司，他习惯性的连上耳机这才伸手点开。
“林言，我在楼下。”缱绻的嗓音混杂着风声，似乎还透着股若隐若无的失落就这样透过手机传进了他的耳朵。林言几乎都能闻到独属于他身上的那股清冽。
无意识的，他又听了一遍。
俗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更何况自从遇到江景川之后，自己的计划被打乱几乎成家常便饭。林言当即推翻了之前的决定，随手抓了顶鸭舌帽就往电梯走。
公司外停着的车价值不菲，纯黑色的外观倒和车主人的性格有几分符合。抬眼望过去，男人靠着车窗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指尖夹着根还在燃的香烟递到嘴边，又随意落下搭在旁边的车头上，随即缓缓的吐出一口白烟。眼神散漫慵懒。
江景川的视线往林言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几乎是一瞬间，男人飞速的灭了手里的烟，接着又有些狼狈的转了身悄悄抖着大衣散味。
目睹了这一切的林言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径直走了过去。“上车，我都快饿死了。”
江景川就打开副驾的车门，伸手遮了车顶，腾出空间给他进去。林言坐着乖乖的，歪头低着脑袋搭在手上。他觉得可爱，干脆直接凑了过去。
“你干什么？”
正想着一会要吃什么的林言被面前突然放大的脸吓得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反抗的手已经推到了江景川的胸前。
江景川转头看着林言因为受惊而有些慌乱的眼神，咬了咬牙还是把脑子里的坏想法压了下去，随便扯了个理由。“安全带，大明星。”
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自己来。”
江景川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迅速的系好，直起身前还不小心蹭到了林言的耳垂。
很软，也有些烫。
“去吃西餐吗？我定好了位置。”
林言摇头，“想吃辣的，”
江景川没接话，单手握着方向盘，从身后拿了个盒子朝林言递了过去。尾音上翘。“听你的。拆开看看？”
“送的什么？”碍于江景川之前的做派，他早收礼物收到习惯，林言半信半疑的慢慢解开盒子上绑着的蝴蝶结，心跳却跳的比前几次都要剧烈。明明是最简单的包装，他却觉得自己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盒子里躺着瓶包装完整的香水，林言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江景川的时候闻到的味道，他没抢到的茉莉雪松。
但只惊喜了一瞬他就被香水旁边的东西迷住了眼睛。
“！！！”
那是一块和香水一样大的金条！金灿灿的占据了盒子的大半个位置，看分量足足有一斤重。不是哪有人送礼物这么送啊！？
林言震惊的神情一分不落全落进江景川眼底，他开口解释：“单送香水怕太便宜配不上你。时间太急，没找到更好的。”
“哪有人送礼这么送啊？贿赂我也用不了这么多。”林言把香水拿出来靠近了些轻轻的闻着，手里却把盒子里的金条往江景川那边推了推。“不用，太贵重了。”
“不贿赂，跟你说的不暧昧一个意思。”江景川看着眼前的红绿灯，扭头看着林言的眼睛认真的开口。“怪我没想好送什么，林言，心意是真的。”
“知道了。”林言声音很轻。低头细致地把香水一齐盖进了旁边的盒子里，坐直了身子像刚上车一样把脑袋垂在旁边，只是这次，他耳朵是红的。
江景川心情好的不得了，嘴上说着“我开车去哪里就吃什么。”的大少爷最后还是坐在了湘菜的包间里。还装的足够像样。
“我临时改变主意了。大明星不夸夸我吗？”
听着江景川的话，林言低头思考了一会，有些害臊的从牙缝里挤了两个字出来。
“很棒。”
他从来没有跟人这么亲近，不适应的同时也有些不敢相信。只能低头看着手里的菜单，“辣炒大虾”“干锅牛腩”“铁板孜然牛肉…”
点菜的时候他眼睛都是亮的，江景川就直白的望着，中途和他转头的视线对上也不舍得移开。
林言吃饭很干净，是那种身上自带的气质，江景川就这样看着他吃，时不时地往他盘里夹只虾过去。
林言应该是喜欢虾的，上次还是狗仔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眼看着林言放下筷子，他就适时的递了张卫生纸过去，抬手重新要了杯白水放在他旁边。
“愿意跟我去个地方吗？”他说。
林言就乖巧的点点头。
黑色的车从城市里一直穿梭到郊区，像条飞速的巨蟒在城市里盘旋。两个人最后到的地方是一块墓地。
林言有些不解的扭头看了他一眼，江景川低头扯了扯林言的衣角。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别怕，就带你来看看。”
林言只任由他牵着衣角往前走。江景川走的很慢，宽广的肩膀投下的阴影把林言遮了个结结实实。
江景川冲墓碑鞠了个躬，林言就跟着一起弯了腰。墓地的气氛总归有些萧条，落叶无端被卷起，林言莫名感觉到些不属于自己的悲伤，但他并不想去找到源头。
半晌，江景川缓缓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说完你不许心疼，也不许多想知道吗？”抬眸看到林言冲他坚定的点了点头。那感觉就像小学生春游时候对老师的承诺一样。他觉得心里被什么挠了一下，痒痒的。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妈死的早，我跟着我爸长大的，高中毕业就送出国了，家里其实挺不重视的，托自己智商的福，成绩一直都不错，这才回来继承了点东西，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乱搞。”
说到这的时候他偷看了一眼林言的反应，他果然也有些不自然的轻轻偏着头。
“谈过几段恋爱，都不了了之。可能是命中注定要遇见你吧，还没跟男的谈过恋爱。但是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一样。我在梦里......”
江景川还是打住了预知梦这个话题，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扯。
“那天你见我，…”似乎是说到了尴尬的地方，他还是下意识的喝了口手边的水，“就是他让我给公司开个会，我逃了，站在外面，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江景川心里盘算着自己这张介绍自己要扣几分，眼神不住的偷偷的打量着面前人的神态。见他依旧是那副表情，他少见的有些慌乱，避重就轻的讲着自己的经历本来就足够让他心虚。
他那段经历如果可以，烂在肚子里他也不希望林言知道。
“不在意吗？还是偷偷调查了自己。”
他不敢多想却又忍不住多想，只站在那，画地为牢。
林言低头轻轻的捻着自己衣服的袖口，伸手握住了江景川拉着他衣角的手，指尖相触，柔软的触感引得江景川下意识抬头，直接掉进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
林言说：“就在刚才，你载我来吃饭之前，江景川，我觉得了解你这件事也不是那么重要。”
在一个傍晚，从公司下楼就看到有一个人在为自己停留着。一起去吃想吃的菜，尽管天气不够好，互相吐槽着好像也不是个坏事。
“？”江景川有些错愕的抬头，锋利的刺猬好像一瞬间撞进了一坨棉花里。
“我会想和你一起去做一些事，你也想见我，这就够了。”林言少见的认真语气，竟然还是为了这件事。
“那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给我一个…追上你的机会。”江景川低头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双手，指尖不住的摩挲着，把林言手搓的发红。
“......我们试试。”
林言想，他虽然还是不能敞开心扉来接受一个人，程少言对她的影响几乎深入骨髓，但对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愿意试试。
出墓地的时候，江景川并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和林言并肩走在并不喧嚣的街道里。周围都静静的，只偶尔传来几声夜归情侣的打闹声。他们就这样混迹在其中，像一对亲密的恋人。
林言抬头看着旁边的男人，黑色的大衣上围着条深蓝色的围巾，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到男人锋利的眉峰。江景川就这样低头和他对视。
几个回合下来，林言率先败下阵来，他自认不算胆小，但每每撞上江景川的视线…他都总想逃离。
S市的天气变化无常，九月份的夜晚已经染上了几分冬天的氛围，林言攥紧了外套里的双手，轻轻的耸了耸肩。
旁边的男人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停下了脚步偏头问他“冷吗？”
“不冷。”常年在镜头下累积的自尊心让他不愿意露出自己的窘迫。忍着冷意还是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