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元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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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贺黎在十二月下旬终于脱了石膏。
他一只手握着手腕，转了转，哼着歌，一脸愉悦地走进教室。
正巧，文艺委员站在讲台上，统计元旦表演的名单。
因为还没开始晚自习，整个班都有些嘈杂，张天原手举的老高。
“我报个节目，我唱歌”
文艺委员拿着圆珠笔刷刷写下。
“还有吗”
谢贺黎进教室看见这一幕，活动了关节，也举了手。
“我，小提琴”
顾絷转头，看见他的双手，开口。
“你手刚好，弹小提琴没关系吗”
他其实不太懂乐器，就是想关心关心谢贺黎。
张天原听见声音转头，笑着打趣着。
“他从小就学小提琴了，用脚都拉的出来，去年原本就是要报名的，结果这逼听说三街那边新开了家ktv，正巧元旦开业，拉着我们去了”
和他们一起打篮球的庄文走过，想到了什么，笑笑，凑近了些。
“是不是去年刚翻墙就被王主任抓到了，我还记得元旦表演结束最后一厅的人被留下来，听你俩念检讨，连升旗仪式都等不及”
“我靠你还记得啊，尬死我了”
张天原扶着脑袋，不敢回忆被王主任威胁着上台，在聚光灯下看着自己的狗爬字的情景。
说起来也凑巧，主任刚好从那片经过，听见了说话声，没过一会，两人就落到他面前。
要是抓到别人的话主任也最多呵斥几句，毕竟在学校也是玩，偏偏抓到了两个惯犯，铁证如山，亲眼所见，想起来平时两人的抵赖话术，指定得惩戒一番。
谢贺黎回忆了一瞬，也想起来。
“得亏当时知理学生会要管纪律，要不然被抓到了他职位就不保了”
“是啊，不会后来就开始筹备考试了，还没去那ktv，我看路关之他们玩的还挺嗨的”
谢贺黎低头看着手机的信息，回到。
“寒假的时候去吧，多叫几个人，好玩”，他抬头看了眼庄文，“你妈最近还管你严吗，去不去”
“寒假哪能还管啊，当然去”
庄文插着兜，安排了寒假一天。
谢贺黎又转头，看着顾絷。
顾絷点了点头。
两人最近两个月形影不离，顾絷自从上次喂了饭后，谢贺黎就老对他撒撒娇，寻求帮助，顾絷一开始不太习惯，后来自然而然就上心了很多。
最后差点上厕所都给他把着了。
当然也形成了些默契。
谢贺黎最近拿了谱子看，顾絷也歪头看过几眼，看不懂，但可以开口问。
“你要谈什么曲子”
“卡农，我比较擅长这个”
顾絷点了点头。
“曲子讲的什么”
谢贺黎摸了摸下巴，仔细回想。
“关于这首曲子，有一个比较流传的故事，有一个男孩因战乱成为了孤儿，被一个琴师收养学习钢琴，同镇有一个女孩喜欢他，不过她性格内向，不敢表达，便学习钢琴，想以这种方式说出爱意，可男孩误解了她，让她离开，这个女孩更加努力学习，取得了好成绩，想表达爱意时男孩已经入伍了，战争结束，男孩明白了她的情感，知道了女孩的努力，感到愧疚感动，作了这首曲子表达对女孩的爱意与思念”
顾絷点了点头，笑了笑。
“原来是一首关于爱的歌曲”
他不了解小提琴，此刻内心却想着谢贺黎拉出的曲子，音调一定很婉转，情感一定很鲜明。
谢贺黎没吭声，靠他近了些。
“到时候表演前，你到后台来行吗，我不会打领带”
顾絷转头，心中想法冒了出来。
领带谁打都可以，张天原也在后台，况且，自己也不会…
他别扭着想开口，看着谢贺黎的眼睛时，又把想法压了回去。
谢贺黎的眼睛很漂亮，眼型修长，大双眼皮衬的他无害，眼下总是有些乌青，在白皮肤上显得更加明显，却并不奇怪，反而增添了魅力。
顾絷接受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请求，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在任由他一步步胡闹，越界。
元旦汇演那天上午还要上课，不会几乎没几个人在听就对了。
数学老师走进教室，看他们一个个与平常不同，精神抖擞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平时恹恹的讲了听不懂，现在一个个精神的讲了也不听。
最后一节课，班主任讲了下午的注意事项，让他们自己上了自习。
说悄悄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脸上难掩兴奋。
“你们知不知道演出顺序是怎样的啊，苏江桉在第几个节目啊”
“你想知道你去问问她呗”
“我靠我不敢啊”
“校花在第几个表演我不知道，但是我男神在第三个节目，亲自告诉我的，他跳街舞”
“谁问你了”
顾絷捏着笔，心里有想法，问道。
“你在第几个表演”，他停顿一瞬，又开口，“我到时候捧场捧大声点”
“倒数第二个吧，不记得了，主持人叫了就上去，鼓鼓掌就行了，我比较低调”
顾絷笑了笑，“嗯”了一声。
下午，顾絷随着谢贺黎到了后台，后者去了更衣间，他就坐到椅子上，翻着手机。
心思却不在上面。
谢贺黎很快出来，头发有些飘飞，应该是刚在套内搭的时候弄乱了。
顾絷站起身，伸出手帮他理了理。
动作自然，两人也站的近，谢贺黎看着他脸颊旁的痣，微微低了头。
“领带呢”
顾絷拉开了距离，摊开手掌。
谢贺黎乖乖地把与西装相配的领带交到顾絷手上。
黑色的领带上面有小小的刺绣，绿叶白花，针脚精密，价值不菲。
两人的距离再一次被拉近，顾絷纤细的手立起他的衬衫领子，谢贺黎微微仰着头，又忍不住低下眼，看见顾絷的睫毛鼻梁，小小白白的脸。
顾絷脸颊好像长了些肉。
谢贺黎唇角不禁翘起，回想起一开始两人还不熟，但他执意带着顾絷哄他吃饭的场景。
现在他心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自豪。
就像在养小孩，谢贺黎心甘情愿。
或者更私心些，像在养童养媳。
一个简单漂亮的温莎结打好，顾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
“好了”
谢贺黎捏了捏他的脸颊。
“谢谢小絷”
他转头，看向镜子中的两人。
谢贺黎长得高比例又好，剪裁得体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完美体现了自身的优势与西装的昂贵。
顾絷身上还是穿着校服，他背薄又很直，配上他的脸完全的少年气质。
镜子是用来化妆的镜子，并不高，只能照到两人的上身。
黑与白在白色的灯光下碰撞，更加惹眼。
不知道为什么，谢贺黎又不自觉给自己和顾絷套了个身份。
金主包养高中生。
谢贺黎忍不住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好像有些理解以前自己突然出现无法抑制的想法为什么而来了。
没等他理清楚，张天原也换好了衣服，走到他身边。
“行啊黎哥，穿上西装感觉像人了”
谢贺黎转身，目光停留在张天原胸前口袋插的花上，笑了笑。
“你也不差”
后台的门被推开，右知理站在门边，先对着张天原笑了笑。
“挺帅啊原哥”
张天原这下彻底沉浸在自己帅气中，回了句‘少侠好眼光’，又到梳妆台去喷了点发胶。
右知理笑容还在脸上，看向顾絷，开口。
“班主任开始清人了，顾絷，你弄好了吗”
顾絷点了点头，转头看着谢贺黎。
“那我先回去了”
谢贺黎点点头，对他挥了手，前者走到门口时又转过头，露出一个笑容。
“演出顺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