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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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宋语关迷迷糊糊开门后看到韩亦钦蜷缩着手脚躺在沙发上。
因为昨夜纷乱的思绪，她有些不想面对他。故意大力关卫生间门，然后狠狠按马桶，希望对方能自己醒来。
直到她洗漱完走出浴室，沙发上人的动作仍旧没变。
宋语关在旁边踱步几圈，最后还是抬脚踢了一下沙发。很熟悉的画面。
这下韩亦钦睁眼了，没有突然被叫醒的起床气，直坐起来。
宋语关移开视线不去看对方有些乱的短发和被清晨阳光晒得发亮的皮肤，催促道：“起床，你和我一起出门。”
他走了两步，开口就咳嗽：“好...咳咳。”
他的脸颊异常红，宋语关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韩亦钦像是个假装坚强，但一遇到家人就委屈起来的小学生，眉毛立马簇在一起：“头有点痛。”
宋语关伸手一摸，温度明显过高：“你又发烧了。”
韩亦钦嘴唇有些苍白，笑着摇头：“我没事。”
边咳嗽边回话，他还自觉去把客厅和厨房的垃圾桶收拾好了，晃晃悠悠拎着两个大袋子。
宋语关一言难尽地锁上了家门，领着对方下楼走出小区。
“自己买点药或者去医院吧，我要去上班了。”
韩亦钦依旧用病痛下略显可怜的眼神看着她：“谢谢，辛苦你了。”
宋语关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其实知道对方生病的一瞬间她心里想的是，成年人了为什么不知道晚上盖好被子，她明明放在旁边了的。
最后她只是又看了眼时间，快速道别后奔向地铁站，避开了韩亦钦还想说什么的表情。
清晨的空气清新无比，树间还偶有小鸟啼鸣。
站在背后的韩亦钦紧盯着女人转弯，迅速收起温柔的笑脸。
他掏出手机，一字一句把对方昨天晚上的所有反应，和今早起床后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打在了隐藏备忘录里。
接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没去药店，而是边往反方向走，边在微博里打开了同城和附近仔细翻找。
云州市用户太多了，一直走到半条街外停车的地方，韩亦钦还是没能找到蛛丝马迹。
他换了种方法，把昨天那条令人生气的、没发半分钟就被宋语关删掉的微博文案打了出来，用里面不常用的关键词一字字输入寻找。
花了将近一上午，最后锁定了一个默认头像的用户。
这个账号不久前才转发了克领导的微博，平时以两三天一条的频率发博。
一个月多前，还骂过前男友突然提分手的事。
【用户已注销：男人，懦弱的生物。】
他微笑着把这个账号不到一百条微博看了个遍。除了转发抽奖，其余全是在发泄情绪。
不仅有吐槽领导强制加班的，还有吐槽同事卷工作时长、吐槽天气差导致地铁人太多，甚至还吐槽消消乐游戏公司更新太慢。
韩亦钦看着账号里陌生的词汇，一个都没从宋语关的嘴巴里听到过。
那别人有看到过吗？
又仔细巡视了一遍关注和粉丝列表，甚至进主页她互动过的博文找了一圈，得到的结果是：没有。
这个小号的存在比宋语关一直使用的账号顺眼多了，虽然那个微博号在大学期间发过不少照片，韩亦钦曾一张张保存。
但相对应的，宋语关的大学生活，另一个男人的参与度太高了。以至于几乎每三张照片，他就得专门p掉一些部分才能继续存进专属于宋语关的相册。
原本点进这个图标时又嫉妒又渴望的心情，在发现小号的这一刻全部化成了满足。
他又想到宋语关昨晚有些慌乱地不愿正视自己的神情，心里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不熟悉的宋语关，只被他一个人发现的另一面，属于他一个人的阴暗情绪...
好爽。
好爽。
他上车直接开回了家，走进房间把自己泡进浴缸降温。只留双手仍旧举在水面上，给宋语关的每一条微博截图。防止她某天删掉了。
*
此时宋语关没有察觉到小号莫名增加的曝光量。
午休刚过，她依旧没睡着，拿着水杯走到茶水间，不自觉开始发呆。
她想去告诉韩亦铭你弟弟出事了，正在外面借宿流浪，拿起手机时又忍住了。
也许算是在较劲，即便通过朋友找到对方并不难，但她不想做先说话的那个人。
分手后就断得干干净净，她再去联系对方，像是一种低头，显得她多故意，多舍不得一样。
虽然感谢韩亦钦昨天帮自己赶走了外卖员，但还是希望他能自己解决学校的争端，毕竟她也不是很方便看护前男友的弟弟。
尤其是发现自己的目的似乎也不是完全正面...
她看着窗外静静地发呆，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你好，这里是顺腿快递，有一份快件待收，请问您现在在家吗？”
估计是新买的监控，宋语关随口说：“我不在家，先放快递柜里吧。”
“好。”
那边的快递员似乎是仔细看了看信息：“好像是本书，我给您放小柜里了，请注意尽快查收。”
“什么？书？我没有买书一类的东西。”
快递员“咦”了一声，念出单子上的商品名和宋语关确认。
是宋语关以前最喜欢的那个作家的新书，她脑中瞬间回闪到昨天中午和网络上陌生人聊天的内容，有些惊悚地又在回忆里确定一遍自己没有暴露具体信息。
那应该就是前男友韩亦铭了。
搬家时韩亦铭帮她买过一次配件，对方也很少网购，估计是之后忘记改地址了。
宋语关没好气地回复：“不是我的，拒收退回吧。”
“您是宋语关本人吗？确定吗？”
“是。确定。”
“好的，拒收。”
电话那头的快递员写了几个字：“还需要当面签字，请问您什么时候在家呢？”
“那算了，还给我放快递柜吧，谢谢您。”
反正只是本书，渣男自己填错了地址，让他再买一本吧。
“...您是不拒收了是吗？”
“嗯嗯。”
“好的，你确定接收了啊。确定了吗？”
“确定确定。”
回去就给他扔掉。
等她接完电话走出茶水间，过几分钟午休就到达了尽头，没休息好的宋语关精神有些萎靡。
旁边峰哥突然哭丧着脸凑过来小声说：“小宋，你幸运了啊，不用在秃头李手下继续受苦了。”
宋语关把下午要处理文件打开，好奇地问：“什么意思？”
“你看看你OA系统刚发的通知。”
峰哥提醒宋语关打开：“秃头李那家伙靠山还是厚，眼巴巴去找了张总。咱们部分要被拆成两半，你那边来了新领导，王总请来的总监，据说是以前是xx公司的高管。”
宋语关打开后台，发现自己所属部门变成了产品2部，直属领导也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秋琳。
*
新的周一，新总监走马上任。
九点刚过，一个穿着职业正装的短发女人风风火火走了进来，扬声道：“产品二部，等会搬去十四楼。”
说完她又立马走了，留下几个迷茫的同事面面相觑，其中就有宋语关和明琪。
好在不久后手机通知了会议时间和地点，产品二部的第一次部门会议正式开始。
秋琳是王总大学时期的同学，这次从同行业的另一家公司跳槽过来接手产品部，负责云数即将推出的新产品。
她先是客观又犀利地点评了一番部门上个季度的数据，最后又和每个岗位聊了几句。
既是了解现状，又画点大饼。
宋语关这时才认全新需求组的9人，居然还有个秋总监从原公司带来的员工。
李韦驰是个有点精英范的男人，戴眼镜，鹰钩长鼻，看起来二十五上下。自我介绍时自信又亲和，让人第一眼就觉得不难相处。
吃过午饭，宋语关把所有东西都搬到楼上，手机提示工资到账了。云数这点还是不错的，每个月月初就能发工资。
她把上个月兼职的钱连同工资一起打到了她妈妈的银行卡上，只给自己留了一小半。
没几分钟，妈妈的电话就来了：“关关，你不用把钱全打回来，给自己多留点吧，一个人在外面不要省钱。”
宋语关走到空会议室，压低声音说：“妈，我的钱够花。”
“这怎么够啊，你又省吃俭用了吧。妈妈爸爸最大的希望是让你无忧无虑，现在反倒害你受苦了...”
宋母越说语气越低，不过很快调整了过来：“妈妈等会再给你打回去点钱，再说还有我和你爸呢，我还有工资，还钱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们不用生活啊？早点还完我们都省心，叔叔不是还急着让表哥结婚嘛。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饿着自己。”
电话那头传来宋父的声音：“你叔叔哪儿是急着给儿子结婚，那女朋友在出事之前就吹了。他那是觉得我以后都不行了！亲兄弟居然不信我，当初说赚钱可是他赶着来家里说要一起的。”
宋母劝道：“还能怎么办，也算是认清了你那个弟弟。”
“是我认错了人，相信了什么‘老朋友’，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对不起这个家。”
电话那头气氛越来越低，宋妈妈吼了两句一直在碎碎念的宋父，换了个话题问女儿：“对了，你和亦铭最近怎么样？我们上次见他都是年初来拜年的时候了，你们两还好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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