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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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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旭当天,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变得魔幻了。
沈蕴?岑昶?
这两个人,晚上一块儿……有一腿?
沈蕴也演起包养情人的戏码了?
单是个模模糊糊的概念,成旭大概还是不信的。
这事儿嘛,确实没什么稀奇,可关键就在于,它发生在沈蕴身上,那么格格不入。
不过沈蕴这么黏黏糊糊地说岑昶又是为什么?
成旭托腮想:沈蕴该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又或是沈蕴于心不忍?
成导思绪飘远,又想到了岑昶。
话说岑昶那副样子,嗯,确实很靓,演技也就…差不多。就是怎的鬼心眼这么多?成旭莫名想到张无忌他妈,最后得出结论:漂亮女人不可信,漂亮男人也是不可信的!
嗡嗡嗡,成旭的手机振动起来,是助理打来的。
没什么大事,就是岑昶的入住暂时办不了了,房间都满了。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成旭当下就合计好了。
当晚财务把合同拟好后,成旭顺手带去沈蕴的房车。
沈蕴还没卸妆,仍穿着一身纯白实验服,颇有纯情理工男的味道。
岑昶犹豫半天,那份合同翻来覆去地看,迟迟没签下自己的名字。
“怎么,你自己求来的,不想要?”沈蕴拧眉道。
“不是。”
岑昶只是怕开弓没有回头箭。
可,他似乎也没得选。
岑昶一咬牙,签了。
呼,尘埃落定。
成旭察觉出两人之间不对,不停向沈蕴挤眉弄眼,沈蕴全程眼瞎,半点不理,甚至悠闲喝完一整杯水。
沈蕴:“都没什么事儿吧。没事儿就走吧,别在这儿待着了,我收工了。”
岑昶毫不留恋,拿了他那份合同下车就走。
“岑昶等一下。”成旭扒在车门框上喊道。
岑昶:“?”
沈蕴:“?”
“一说收工我刚想起来,没岑昶的房间了。”成旭期期艾艾对两人道。
“没房间跟我说干嘛?”
“没事。”
沈蕴岑昶同时开口,两人俱是一愣,随即又不说话了。
成旭提议:“哦,我是这么合计的,先让岑昶住沈蕴的房间,反正你的房间里有两个小套间,互相也不会打扰太多。”
沈蕴一脸无语:“……”
“咱们组都在一个酒店住着,不好让岑昶单独住外面,反正这戏后面你俩是处在同一屋檐下的,就当是为了戏。”
“成导,我都可以的,这事儿主要看沈老师。”岑昶的声音从天寒地冻里飘来,明明鼻头耳边微红,眼里偏生含着笑意,眼尾轻挑。
沈蕴看见那双含着笑意的眼,桃花似的眼角,也笑了笑,豪气地说:“成,怎么不成。”
岑昶闻言,抿了抿嘴,随即又咧开微笑。
“那行,我就没什么事儿了,你俩没事记得对对戏。”成旭走远了,遥遥留下一句叮嘱。
成旭走了,黑暗里一片萧索。
岑昶就这么站在瑟瑟冷风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沈蕴:“上车。”
岑昶这回不犹豫了,麻利儿上车。
“你有行李要拿吗?”
想来有些好笑,这算是头一次沈蕴说话没夹枪带棒。
但岑昶没忍住,“成导不知道昨晚的事儿。”
知道了还敢把他俩安排到一块儿?
岑昶暗自冷笑,谅他岑昶是个男人生不了吧,蛇鼠一窝的狗东西。
沈蕴:“没明说,成旭估计没领会到吧。”
岑昶俊秀的面孔肃然,沈蕴了然,当下也有些不悦。无所谓的是他岑昶,此刻又怕玷污了的还是他。
天人交战,说的就是岑昶此刻的心境。
末了,岑昶像是想通了什么,长长舒了口气。
他声音轻飘飘的,好似鬼魂一般,“我什么行李也没。”
走吧。
房车行驶至酒店,两人前后脚下了车,走进房间。
沈蕴住的房间确实比之岑昶之前住的要大上许多,两人住也不拥挤。
岑昶找服务生拿了新的洗漱用品,草草洗完,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本就睡得浅的岑昶被交谈的声音搅醒。
沈蕴的经纪人元晖又来了,上次说好的不管了到底没能实现。
元晖:“怎么投这么多,要不是这回银行给我发了短信,我都不知道这回事儿,你还想瞒我多久?”
沈蕴:“没多久。”
“我的祖宗,你行行好,饶了我吧,我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
岑昶透过门缝看到一个约有三十来岁的人站在沈蕴身前,絮絮叨叨不停。
岑昶心乱如麻地关好门。
沈蕴好说歹说将元晖安心送走,回到厅里。
“出来吧,我看到了。”沈蕴高喊。
那屋开了门,岑昶就站在门边,也不走近,“你投的钱很多吗?”
沈蕴:“怎么了?”
许是低血糖,岑昶泛白的唇咬紧,摇了摇头,“没事,我就问一下。”
“我也是投资商了,岑昶……”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
沈蕴迟疑了一会儿,后半句没说出口,“算了。”
自打那天得知沈蕴也是投资商后,一连几天,岑昶就跟在自己家似的,毫不顾忌。
有时洗完澡,穿着宽松的睡衣,胸膛半露着就出来了。
细长白皙的小腿在厅里晃荡。
反观沈蕴,一丝不苟,愣是把自己睡成了客人。
一天,沈蕴终于忍不住了,叫住刚冲完澡的岑昶。
半干的湿发还淌着水,水滴顺着发尾流向岑昶的锁骨。
“衣服穿好,头发擦干再出来。”
这些把戏真的很拙劣。
岑昶顿住擦头发的手,歪头问了句:“你不喜欢吗?”
沈蕴:“……”
岑昶说完方察觉刚才那句话有多引人遐想,逃也似的回了房间,有些懊悔,也有些难堪。
确实很拙劣,他连勾引人都没什么天赋。
沈蕴的紧急叫停又让他很心慌。
那一晚值当这个价吗?
那天沈蕴心烦了,不愿意当冤大头了,这个角色是不是又没了?
不知道,一切都不是他能掌控的,就好像抓了一把沙子,攥得越紧,消失得越快。
第二日,岑昶顶着个黑眼圈来到化妆间。
化妆师捧起他的脸,连连惊叫,“岑昶,你对你的脸做了什么?这么大个黑眼圈!”
说着,掰着岑昶的肩膀看向镜子。
镜子里一闪而过沈蕴的身影,岑昶忙不迭扭头,不敢再看。
身后的化妆师还在叹惜,“隔壁给蕴哥化妆的人悄悄跟我说蕴哥脸色也不太好,你还好,盖过去也就看不到了。”
沈蕴也没睡好?
“沈老师,他为什么状态也不太好。”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化妆师加快手上动作,不多时便画好了。
天才没有不透风的墙,沈蕴和岑昶的事儿不消多传遍满组,大多人心知肚明不过碍于沈蕴淫威不多说什么,好在岑昶也不是什么多事的作精。
岑昶面上笑着,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难得收工早,众人稀稀拉拉都走了,唯独岑昶。
李从南知道岑昶和沈蕴的事儿后,来了电话,说约个饭。
岑昶想了想,答应了。
餐厅装修的清雅又不失格调,当然价格也令人望而却步,好在私密性不错,是众多老板谈事情的好去处。
岑昶正襟危坐,李从南招来服务员,点好餐后先上了些茶水。
李从南显然是这里常客,她不紧不慢,晶莹剔透的茶水从紫砂壶嘴里慢慢流出。
一人一杯,两人品着。
岑昶拿起茶杯,微啜一小口,问:“南姐,现在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李从南笑而不语。
岑昶放下茶杯,抿起嘴唇,脸上惯有的笑容不见了。
“你和沈蕴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他人不错的。”
岑昶不知道这个不错是个什么标准。
?
李从南道:“沈蕴作为金主来说他人还是不错的。”
“有背景,有能力,除了名声差点。”
“是吗。”岑昶又戴上面具般的笑容。
李从南眼看着岑昶柔顺微笑,心想:不一样了,短短半个月,眼前的岑昶就跟之前求她时大不一样了。
李从南:“你。”
话开了头,关心的词上还没上台便被轰下台,多说无益。
岑昶:“这么说的话,他人确实挺不错的。”
李从南刚想说话,鱼贯而入的服务生就打断了她,耐心等他们上完菜,她重又开口道:“小岑,现在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我想,你不如签到我们工作室?”
岑昶低头,默默吃菜,半晌没说话。
李从南又试探性问了句:“怎么样?”
岑昶没说好或不好,他只说再考虑考虑,话说到这儿,李从南也明白了,岑昶现在未必借她的手才能红起来,岑昶已经有沈蕴了。
不过她也不是非要岑昶不可,只不过看岑昶实在是个好苗子,三年前没能在她手里红起来,时常想着念着,到现在都有些遗憾。
两人不再谈工作上的事,岑昶紧绷的神经舒缓,敞开心扉谈起当年,谈起还是学生时的事。
薄酒几杯,岑昶面皮薄,眼角飞霞,似是粉染的桃花。
话罢,酒罢。
岑昶搀扶起李从南,叫了辆车先把人送走了,和司机交代好后,自己则等下一辆。
一会儿,一辆黑色商务车驶到岑昶面前,明显不是岑昶约的车,他后退两步。
那辆黑车滴滴两声,岑昶喝了酒本就不耐,皱着眉头望向那车。
车窗缓缓下降,是沈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