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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喝汤认儿媳 ...
奚素回国第一晚被迫留在了郁邺家中过夜。郁邺心里很得意,大概是分别三年他真的在某些层面病态了,他很喜欢奚素和自己的家人亲近的样子,会给他一种贤妻在畔的错觉,奚素抱着他的小侄女儿下了车,亲昵地埋头说悄悄话,这些熟悉与信任是从前阴差阳错铸就的,一切都源于《危楼摘星辰》的拍摄。
奚素已很久不演戏了,当初他发布退圈声明,随即出国延续他当初在A师大本科时研习的心理学的学业,一气呵成,猝不及防,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毕竟在演艺事业如日中天的时期,很少有人像他那样愚笨,放着可以快速积累财富声名的路子不走,粉丝怒其不争,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自然还有些人不喜欢他的,只说他装。
郁邺很喜欢看奚素演戏,比起在荧幕上,他更喜欢奚素因为他而被迫在生活里绕着他转来演戏。在那些时刻,郁邺的眼睛总一眨不眨地观察他,觉得有趣得很,觉得他才是天生的演员。
奚素看着面冷、疏离人群,他有个致命的毛病是习惯性维持关系的体面,二十四孝、尊师重道,有什么脾气、和同龄人有什么龃龉,也绝不会让长辈难堪,他就是这样一个为了孝敬尊重长辈,维持那点温顺的体面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的人。郁邺常想,或许这和他童年经历有关。
但郁邺和他机缘巧合下因为一部电影相交相识一场,累积起这些年来种种变故,如今奚素和初识那会儿大不相同了——奚素现在在他面前都不愿给他一点儿好脸色。
但是奚素会给他父母最大的尊重和周道的礼貌。郁邺享受那些时刻——奚素坐在他身旁吃饭,和他的父母至亲其乐融融。
即使奚素恨他、厌恶他,也仍像这个家庭的一份子,郁邺由此觉得,有些事情迟早水到渠成。
当晚饭桌上,郁邺的父亲坐长桌的主位,因某些原因,郁老夫人把他请到了郁老爷子的右手边。
玉儿想黏着奚素一起坐,奚素抱着她进门,见到等候着的两位长辈,本想把玉儿放下来认真打招呼,哪知玉儿胳膊缠着她的脖子不肯撒手,郁母一笑,郁父摆一摆手,也就把众人都引到饭厅里去了。
随后也都是些照例询问旅途航程是否辛苦那样的小事,落座时玉儿还不肯撒手呢,奚素低声哄她说:
“玉儿抱着我不能吃饭饭了呀,先吃饭,好吗?”
郁邺在旁,咂摸他在机场对那些粉丝说最后一段话时的生硬决然,对比他跟玉儿说话的方式,偶尔会用上一两个叠字,他不做演员,将来如若也不做心理医生,郁邺常觉得,他当幼师,倒是真合适。他哄玉儿的时候用上柔情似水四个字是不为过的,郁邺就喜欢这样的场合,这一刻父母至亲在旁,玉儿跟他和奚素亲生的有什么差别,在他心里,家庭,双亲,妻女,排在世上所有事的第一位。
尤其每当他想起凌晨冰凉的医院,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双胞胎弟弟的尸体,走廊里跑动的医生,令人厌恶的消毒水气味,产房外大脑轰鸣的等待,弟弟已经死了,弟妹在产房中难产……终于,护士抱着孩子走出来,神色难测,劝人节哀。孩子九死一生地活下来,是个漂亮的女孩儿,母亲死了,就在同一晚,和她父亲一起离开。
一眨眼,九年过去了。
郁邺从奚素怀中把玉儿捞出来,玉儿这甜腻腻的两个字,不是她的大名,她的大名很有股凌肃决然的气质,她姓郁,单字一个玦,玦,有缺口的美玉。名字是郁邺取的,他们家族里到了这一辈,都需以单字且单字从王字旁为名,郁玦不是他们家族里这一辈最大的孩子,郁邺父亲的亲兄弟,郁邺的两个伯伯,很早就有了孙辈,取的都是珑、瑾、珺这样的字,自然都是好意头,是美玉的意思。郁邺选这个玦字,起初双亲是不肯的,那时刚办完丧礼不久,愁云惨淡,母亲几乎哭坏了眼睛。
“她刚出生……就没了爸爸妈妈……还取一个这么凶的名字做什么呢?”
“妈,以后我就是她的亲爸爸……有缺口的美玉……我要她记住郁祁和小苒。”
郁邺决心要取玦字为名,父母拗他不过。只把小名取成亲昵的“玉儿”,心肝宝贝一声又一声的玉儿。
郁邺把玉儿抱到他父亲左手边的位置,自己坐到了奚素身边。母亲邻着玉儿坐,他们家一位多年的住家阿姨,刘姨,把饭菜收拾齐备端上来以后,郁母也让她挨着自己坐下了。
饭桌上,他注意到奚素总在这些时刻变得比以往健谈。让奚素晾着老人和长辈的话冷场难堪这种事,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奚素就是这样的个性。郁邺第一次感受到奚素的反差时,心中就产生了很微妙的情绪。
他和奚素相识于《危楼摘星辰》的试镜,从试镜,到敲定,再到入组拍摄的日常相处,想起奚素,郁邺脑子里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联想起他们家老爷子书房里一只束之高阁的、月白色的晚宋汝窑瓷瓶。细腻、雅致、触手生凉,因为郁父很喜欢这只瓶子,所以收得仔细,怕小时候的郁邺兄弟俩胡闹摔碎了,只允许他们摸过一两次。收着瓶子的书房在一楼,一楼外院的爬山虎茂密,一个酷暑夏日的午后,郁父偶发兴致叫来两兄弟允许他们赏玩这瓶子,细颈子,月白色,夏天叫不完的蝉声,瓶身舒适的凉意……
郁邺第一次见奚素,乃至之后很长时间,他都会因为奚素,联想起有关于这个月白色瓷瓶的记忆。
思绪飘飞又回到饭桌时,奚素仍在温软地回应他父母的种种问询,郁邺给他夹了一筷子豆豉蒸排骨,凑得稍微近了些,奚素的身体微妙地僵硬了一瞬,郁邺反而因为那一阵僵硬,大脑竟忍不住感到兴奋。
玉儿有样学样地也给他夹了一筷子排骨,人小鬼大地说:
“素素,你瘦了,要多吃点肉。”
奚素一愣,忍不住笑了。
“是瘦了很多。”郁邺拿起玻璃杯喝水,奚素笑着看玉儿,不答话。
“是呀,爸爸,素素抱我的时候,骨头痛痛!”玉儿回应道。她大概是想说奚素太瘦,骨头把她咯痛了。她不喊郁邺伯伯,只喊郁邺爸爸,也有原因,小时候她有些口舌不清,家里人教她喊伯伯,最后她总喊成爸爸,大约也因为郁邺那几年息影在家几乎亲力亲为把她带大,在她心中和爸爸是无异的。她第一次见奚素的时候,是郁母带她去剧组探郁邺的班,郁邺抱着她,在奚素面前晃,开口道:“叫叔叔。”
她脱口就是:“素素…”她把声音拖长了,最后添上两个字:“姐姐。”
素素姐姐。
本来若是将叔叔叫成素素,倒也没什么大碍,刚好贴了奚素的原名,只是玉儿急转直下地加了姐姐两个字,郁邺忽然就笑了:
“玉儿,你在胡说什么呀。”
奚素也笑了,倒也不计较,玉儿说:
“头发长长,姐姐,漂亮。”
奚素无所适从,笑容掺了几分无奈。《危楼摘星辰》电影拍摄期间,为了贴合导演要求的人物形象,那是奚素第一次将头发留到那样的长度,算不上长发,但的确比一般的男士发型要长,发尾顺从地贴着后颈,他本来就长得很漂亮,这个发型让他显得更柔美了。郁邺在那之后每每想起“素素姐姐”这称呼,总忍不住偷偷多看他两眼。
一餐饭吃到尾声,风平浪静相安无事,仿佛接机风波和车内那些纠葛都不过是梦中,而这才是现实,奚素落地以后晕乎乎的,受了小小的惊吓,又迅速转变进入礼数周全回应长辈的境地,身旁坐着郁邺和郁邺的至亲……即使他脑中混乱,却也注意到郁母在用餐时多次观察郁邺的状态神情,似有不放心,有几次好像又忍不住往他衣领瞧,但也只是一个掠眼的事,并没有什么很冒犯的探究。他回想起郁邺进家门前胡说的那些浑话,本以为遇见二老会尴尬非常,硬着头皮打招呼他们却神色如常,奚素不免转念想,一定是郁邺恶劣性子犯了,骗他两句而已,他父母想必不知道,更何况他们也没有这种伴侣关系,他和郁邺已经三年没见了,分别时闹得不愉快,但也从来不是恋爱的关系。
或许在他父母看来不过是郁邺把老朋友带回家里来吃一顿便饭,想到此他也就安心了,哪知下一秒,郁父放下碗筷,拿过他面前的瓷碗,往郁母方向递去:
“蓼吟,盛碗汤来。”
郁母听了,放下筷子,接碗来盛汤,刘姨在旁道:
“夫人,我来吧。”
“不用,让蓼吟来。”
奚素大概是和长辈相处出了一种敏感度,直觉这行为背后有深意,心下轻轻一沉,郁母已经把碗递了回来,山参枸杞炖鸽子,这汤是一定好喝的,奚素双手去接,却有种想立刻逃离饭桌的冲动,嘴里说的却是:
“麻烦你了,伯母……”
“不麻烦,”答话的却是郁父,“小素,今天你肯定也累了,你刘姨已经帮你把行李放到三楼了,好好休息吧。明天不用起太早……”
“谢谢刘姨,”奚素飞快地朝刘姨笑了一下,“伯父,我……”
“既然回来了,就在家里住,不要太累着自己,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好好聊聊天。”
“伯父,我……”这已经不是对儿子的普通朋友该说的话了,他用余光瞥了眼郁邺,哪知就此对视上了,郁邺一笑,把手臂往他椅背上搭,什么也没说。
“是不是还要回Z城看你妈妈?你先休息几天,倒倒时差,郁邺陪你一块儿去。”郁父是军人出身,虽然早已经退休了,私下甚至与很多老将同僚不一样,偏好舞文弄墨、练字、收集古玩,性情温和,幼子去世后甚至有些信佛了,但那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语调,似乎是刻在骨子里很难改的。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玉儿在这时插嘴。
“带你去也不是不可以。”郁邺朝她笑道。
这一跑偏,奚素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如今是八月末,他条件反射似地轻声说:“玉儿,九月份你就快开学了。”
言下之意是不能任性出游。玉儿听了这话,就皱起眉头来了,可怜巴巴的漂亮的眼睛眨巴着看奚素,郁邺反倒笑意更深了,玉儿从座位上下来,跑到奚素身边,奚素又扎扎实实地抱了她,放在怀里哄,郁母用绸巾擦嘴,微笑的神色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忧虑:
“玉儿……她倒是真喜欢小素。”
郁父道:“我和你伯母一把年纪了,身体不好,难出远门,不然按理说,我们是要一起去一趟的。这一点,小素你见谅。”
奚素头发都发麻了,像是接到了什么未经提前通知的诡异剧本,他笑得很勉强,还是应了下来。一餐饭毕,奚素更觉筋疲力尽,又回应几句话后,郁邺带着他乘电梯上三楼,他也习惯性地跟着他走,玉儿还想黏他,郁邺蹲下来跟她说:
“让素素睡会儿觉,好不好?你想想你很累很累的时候,是不是除了睡觉也不想做别的事?”
玉儿点点头,亲了奚素脸颊一口,倒乖乖地不缠人。郁邺和奚素两人上了电梯,很快到了三楼,郁邺带他往房间里走,奚素拉住他:
“郁邺。”
郁邺停下脚步。
奚素压低声音:“你疯了。”
郁邺不置可否。
“你到底想干什么?”
郁邺盯着他,不说话。
“你之后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解释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做什么,”奚素叹了口气,“明天找个时间,我们私下心平气和地聊一次,行吗?”
郁邺盯着他看,又不说话。
郁邺家住的是独栋的老房子,但整改装修过,宽敞、宜居、又舒适,家居风格偏向中古,沉色的木地板,大大小小各处角落非常巧妙地布置安排进许多老式的雅致物件,却一点都不突兀,这是郁母王蓼吟的手笔。奚素想起当年初次到访时,的确在心中小小地惊讶与敬佩过郁母在室内装饰设计的天赋。但这种天赋需要长期耳濡目染的美学感染,而这种美学感染的首要条件是富裕……每每他看见王蓼吟,就忍不住惦念起他自己的母亲。
他第一次造访郁家是《危楼摘星辰》开拍那一年的春节,那一年也是他母亲在Z城二婚再嫁的第一年,因为顾忌他母亲在新家庭种种人情事宜,他最后没有选择回家。而也是那一年,阴差阳错地到郁邺家过了春节。一眨眼几年过去,他没想到如今和郁邺站在三楼如此对峙,奚素皱眉:“让你父母误会,很好玩吗?你没有工作要——”
话没说完,他透过郁邺身后、客厅墙上一面小古董镜看见自己脖子露出来的异样,他推开郁邺,走到镜前,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将遮未遮的部位,赫然一个暗红的吻痕,他的脸骤然通红,气得发抖,想起饭桌上陪郁父郁母并刘姨聊了这么久的天,他怒气冲冲地回身越过郁邺,一句话也不说,倒是很熟门熟路地进了郁邺的房间。他看见自己的行李箱在床尾,也知道郁邺此时跟在身后,郁邺试图迈进房间前一刻,他将门关起来上锁,一气呵成,郁邺吃了个闭门羹。
“奚素——”郁邺在门口压低声音喊他。
“滚。”奚素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让楼下的长辈听出什么异样,克制怒意将声音压低。
“今晚我睡哪里?”
“这是你家。”
“三楼这一层是我的,但你知道的,只有我房间有床……”
“滚。”
“行,我滚,你好好睡,明天不用起太早,我把早餐带上来给你。”
在别人家做客,晚起,早餐还要送上楼,在奚素身上就没这种道理,他本打算落地后入住酒店,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回复完母亲和几个朋友,就好好睡一觉,放空身心,之后再做计划打算,现在莫名其妙陷入这种境地,更由于他在人前,尤其是长辈面前,不愿意显得失礼,在郁家他莫名其妙就被郁邺套了个新身份,简直离谱滑稽,一时之间他也不说话了。
“奚素……”郁邺又喊了一声。
“我换洗衣服都在房间里,好歹让我进去拿一套吧。”
奚素心里还发着火,但到底还是开门了,两个人站在门口这节骨眼上,郁邺还没来得及说话,三楼电梯有人上来了,一打开门是刘姨。
刘姨一愣:“两个人站在门口说什么话的呀,还不进去休息?”
刘姨在郁家已近三十年,对郁邺来说就是长辈,她说话也不同一般帮佣,总亲昵许多。
“夫人让我来问问小素缺不缺洗漱用品呢。”
“谢谢您,刘姨,我什么都不缺。您也早点休息吧。”奚素从之前的状态中缓过神来,对刘姨笑了笑。
“好,那我下去了,明天我陪夫人去郊区寺里上香,大概下午才回来,司令明天也有人请他吃饭呢,早饭给你们温着,你倒倒时差,不用起太早。午饭和晚饭,小邺你想怎么吃,我做好了备着,还是你有打算?”
“我跟他出去吃。”
“好。”刘姨笑笑,坐电梯又下去了。
奚素回到房内,坐在床上不说话,也没关门,郁邺知道他意思,到屋内衣帽间里拿了换洗衣裤,打算到二楼洗个澡,再回三楼书房沙发上对付一晚,看见奚素坐在床上闷闷地不说话,显然是累极了。他刚一走近,奚素就又是身体一僵,有躲避的准备,他想起他们起初完全不是这样的,尤其因为《危楼摘星辰》很有些亲昵戏份,进组几个月后肢体接触都习惯成自然,对比如今,郁邺一哂笑,也没再说什么,带上门,从房间里离开了。
等他洗完澡回到三楼,房门照旧紧闭,他转而往书房去,想起很久没打开手机接收消息,
私人微信轰炸出他经纪人包括他的一些朋友、助理等99+条消息……他先点开了经纪人的聊天框。
“郁邺???”
“你他妈的吃挺好啊。”
“还特地发了好久没活人营业的微博,你是真够用心给我找麻烦啊?!”
附加来一张截图,那是他接到奚素回家后、用饭前发出去的一条微博,用的是出发接机前在饭桌上拍的一张照片,玉儿坐在他父亲惯常坐的主位上,人小鬼大,面前桌子上一桌丰盛大菜,他就配了两个字:家宴。
“谁告诉你他落地信息的?小赵?还是老陈?”
“乔心跟你说的?”
“你挑在接机走人后发这条微博,你真是其心可诛啊郁邺,你知不知道你粉丝跟他粉丝现在在网上闹翻天了。”
然后是数条长达50秒的语音,和一连串未接通的显示。
最后又发来几条微博和论坛小组的热烈讨论。
苏知闵、乔心……他列表里几个朋友们的消息他都没回,唯独搜了叶霖的名字,到他聊天框内特地敲了一句:
“老叶,奚素回国了,我过两天带他去见你。”
本以为对面肯定已经睡了,没想到两分钟后电话打进来,他接了,张嘴就是:
“喂,老叶——”
听到电话那端声音以后骤然改口了:
“师母?你还没休息吗?”
他师母还没来得及讲话,那边电话就被夺了,然后劈头盖脸下来一句:
“郁邺,你干了什么混账事。”
他正待开口,忽然传来敲门声,他心中一惊,又一喜,奚素竟然愿意主动敲门来找他,他鞋子都没穿,踩在地板上,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了”,又对电话里说:“老叶我过两天给你解释清楚了,我现在有事,你早点睡啊。”
然后就非常没礼貌地把电话挂了。
他一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刘姨。
“小邺……你这么急干什么?”
“啊,我……”
“刚才敲了你房间门,我还以为你在里面,但小素跟我说你在书房咧。”
“啊……嗯,我有点工作的事要处理。”
“你下一楼一趟,你爸爸说要跟你谈谈。”
“好,玉儿睡了吗?”
“还没有,我去哄她。”
“好。”
老房子的夜静悄悄。
请给我一些回应与支持,谢谢……这将是我更新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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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喝汤认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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