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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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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无名之辈
（下）
海城一中的百年校庆日，樱花树开得正盛。祁砚站在树下，看着三三两两的学生穿梭在校园里，恍如隔世。
"祁导！"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兴奋地跑过来，"真的是您！我是电影社的社长，能合影吗？"
祁砚温和地点头，配合地站在樱花树下拍照。女生激动得语无伦次："您和柯学长是我们全校的偶像！《无名之辈》我们组织了包场，哭得稀里哗啦......"
"柯学长？"祁砚挑眉。
"对啊，柯墨学长不是我们校友吗？"女生指着校史馆外的荣誉墙，"他的照片就在那里，虽然是叫顾墨......"
祁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排优秀毕业生照片中发现了少年顾墨——穿着旧式校服，面无表情，但眼睛亮得惊人。
"砚哥。"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祁砚转身，看到柯墨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走来，手里拿着两罐冰可乐，就像当年在操场边等他训练结束一样。
女生倒吸一口气，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合影？"柯墨自然地站到祁砚身边，接过女生的手机，"用我的拍，像素更好。"
等兴奋的学生们终于散去，两人坐在樱花树下的长椅上喝可乐。树荫婆娑，阳光透过树叶在柯墨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颈部的疤痕在阳光下不再狰狞，反而像一道银色的勋章。
"校长找我谈了。"柯墨说，"想请我们担任艺术基金会的名誉顾问。"
"你答应了？"
"嗯。"柯墨仰头喝光可乐，"条件是每年开放日要来选演员，就像当年李安在纽约大学那样。"
祁砚笑了："你这是要培养自己的嫡系？"
"培养更多'无名之辈'。"柯墨纠正道，眼神温柔地看着远处几个正在写生的学生，"那些被主流忽视的声音，值得被听见。"
一阵风吹过，樱花如雪般飘落。柯墨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绒盒。祁砚的心跳瞬间加速——他们虽然已经订过婚，但从未正式......
"别紧张，不是求婚。"柯墨坏笑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崭新的银质袖扣，刻着樱花与胶片的图案，"杀青礼物。《沉舟》明天开机，记得戴上。"
祁砚哭笑不得地接过礼物："吓我一跳。"
"怎么，祁导还想再求一次婚？"柯墨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等电影拍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后半句话被校园广播打断，通知校友们前往礼堂参加庆典。两人起身拍掉身上的花瓣，沿着林荫道慢慢走向礼堂。路过画室时，祁砚突然拉住柯墨的手。
"等等。"
画室的窗户敞开着，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祁砚指着角落的一个位置："你以前就坐在那里，偷偷画我。"
柯墨挑眉："记性这么好？"
"只记得关于你的事。"祁砚轻声说，"比如你转学前那天，其实说了两句话。"
柯墨的身体明显僵住了："哪两句？"
"第一句是'等我回来'。"祁砚将他拉进画室，抵在当年那个位置上，"第二句是......"
他吻住柯墨，用行动代替了回答。阳光依旧，画室依旧，只是当年那个欲言又止的少年，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抱所爱之人。
......
《沉舟》杀青那天，全剧组在海边举行了简单的庆祝仪式。柯墨作为制片人发表了简短讲话，然后将话筒递给祁砚。
"感谢大家三个月的付出。"祁砚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这部电影对我而言意义特殊，它不仅关于过去，更关于如何带着伤痕继续前行。"
掌声中，柯墨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夜幕降临后，两人沿着海岸线散步。潮起潮落，浪花轻吻着沙滩。柯墨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黑丝巾。
"闭眼。"他说。
"干嘛？"
"惊喜。"
祁砚配合地闭上眼睛，感觉到丝巾系在眼前，柯墨牵着他的手慢慢前行。海风渐强，空气中多了松木的气息，脚下从沙滩变成了木质地板。
"可以看了。"
丝巾解开，祁砚眨了眨眼适应光线。他们站在一座灯塔的顶层，360度的玻璃窗外，繁星如钻石般洒满天幕，下方是漆黑的海浪拍打着礁石。
"这是......"
"《午夜灯塔》的取景地。"柯墨从背后环抱住他，"我买下来了。"
祁砚震惊地转身："你什么时候——"
"拿银熊奖那天。"柯墨轻吻他的鼻尖，"记得我说要带你去个地方吗？就是这里。"
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绒盒，这次里面确实是一枚戒指——铂金指环内侧刻着"边界之外，星辰无限"。
"七年前在画室没说完的话，今天补上。"柯墨单膝跪地，仰头看他，"祁砚，愿意和我一起守护这座灯塔吗？直到星辰陨落，海水枯竭。"
祁砚拉起他，直接用一个吻代替回答。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却璀璨夺目。
就像那些无名之辈的光芒，短暂却永恒。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