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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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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无名之辈
（上）
瑞士琉森的晨光透过纱帘洒进酒店套房，祁砚在满床散落的剧本纸张间醒来。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凹陷的枕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
"柯墨？"他揉着眼睛坐起身，声音还带着睡意。
浴室门开了一条缝，蒸腾的水汽中探出一只挂着水珠的手臂，对他勾了勾手指。
祁砚笑着掀开被子，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推开浴室门，扑面而来的热气中，柯墨正泡在浴缸里，颈后垫着毛巾，闭目养神。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玫瑰花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荡漾。
"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就这么赖床？"柯墨没睁眼，嘴角却微微上扬，"记者会九点开始。"
祁砚蹲在浴缸边，用手指拨开黏在柯墨额头的一缕湿发："昨晚修改《沉舟》的剧本到三点，某位影帝还非要'即兴发挥'......"
柯墨突然伸手将他拉进浴缸。温水瞬间浸透了睡袍，祁砚惊呼一声，已经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叫方法派表演。"柯墨在他耳边低语，指尖划过他锁骨上新鲜的吻痕，"体验角色情感很重要，对吧，祁导？"
水波荡漾，玫瑰花瓣粘在两人交缠的手臂上。祁砚仰头承受这个带着薄荷牙膏味的吻，直到氧气耗尽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我们真的要迟到了......"他抵着柯墨的额头警告。
"让他们等。"柯墨咬住他的下唇，"大导演和影帝的绯闻，他们不是最爱写吗？"
最终两人还是踩着点到达了记者会现场——柯墨穿着剪裁利落的深灰西装，祁砚则是惯常的黑色高领毛衣配西装外套。当他们在长桌后并肩坐下时，闪光灯顿时如暴雨般亮起。
"柯先生，获得银熊奖后有什么新计划？"
"祁导，《沉舟》真的是以顾沉舟事件为原型吗？"
"两位的婚期定了吗？"
最后一个问题让现场响起善意的笑声。柯墨转动着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看向身旁的祁砚："你来回答？"
祁砚清了清嗓子："首先，《沉舟》不是传记片，而是关于艺术与真相的追寻。其次......"他顿了顿，与柯墨交换了一个眼神，"关于婚期，等国内通过同性婚姻法那天，我们会第一时间登记。"
记者们立刻骚动起来。一位德国记者追问："如果一直不通过呢？"
"那我们就一直在国外领证。"柯墨接过话筒，语气轻松却坚定，"第一次在瑞士，第二次在法国，第三次在冰岛......直到我们的结婚证能铺满一整面墙。"
这个回答引发了更热烈的掌声。祁砚在桌下悄悄握住柯墨的手，发现他的指尖微微发抖——外人眼中的桀骜影帝，其实每次公开场合都会紧张。
记者会结束后，两人避开工作人员，溜到酒店后花园的湖边散步。五月的琉森湖波光粼粼，远处雪山倒映在水中，宛如一幅水墨画。
"累吗？"祁砚接过侍者送来的热巧克力，递给柯墨一杯。
柯墨摇头，抿了一口饮料，奶油沾在上唇像一撇小胡子。祁砚笑着用拇指替他擦掉，自然地把手指含进自己嘴里。
"甜过头了。"他评价道。
柯墨挑眉："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祁砚耳根发热，赶紧转移话题："邢姐发消息说，《无名之辈》的成片送审通过了。"
这是他们成立"边界影业"后制作的第一部电影，讲述几个边缘青少年的成长故事，全部启用素人演员，制作成本不到《边界》的十分之一。
"审查那边没刁难？"
"剪了三个版本，最后还是用了最温和的那个。"祁砚叹了口气，"不过核心内容保住了。"
柯墨点点头，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封信："今早收到的，基金会转交。"
信封上印着"海城一中"的logo。祁砚好奇地看着柯墨拆开信，里面是一张手工贺卡和几张照片。照片上，十几个穿着校服的孩子站在操场边，背后是崭新的艺术教室玻璃墙，上面写着"顾沉舟艺术基金"。
"他们用我们捐的钱建了多媒体教室。"柯墨的声音有些异样，"这些孩子......"
祁砚接过照片细看，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瘦小的男孩正专注地对着画板涂抹。那倔强的侧脸让他想起高中时的柯墨。
"像你。"他轻声说。
柯墨没有回答，但握紧了祁砚的手。湖面上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祁砚这才发现他哭了。
"嘿......"祁砚将他拉进怀里，吻去他眼角的泪水，"怎么了？"
"我爸会喜欢的。"柯墨把脸埋在祁砚肩头，声音闷闷的，"这个教室，这部电影，还有......"他抬起头，泪眼中带着笑意，"还有你。"
回国的飞机上，柯墨睡着了，头靠在祁砚肩上。祁砚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打开平板电脑继续修改《沉舟》的剧本。
屏幕上是一段新加的戏——年轻的顾沉舟在精神病院的最后夜晚，借着月光写下给儿子的信："真正的死亡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被所爱的人遗忘。墨墨，只要你还记得，爸爸就永远活着。"
祁砚停下打字的手，望向舷窗外的云海。一年前的今天，他还在为《边界》的剪辑与投资方争执不休；而现在，他们有了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团队，可以拍真正想讲的故事。
柯墨在睡梦中动了动，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肩膀。祁砚微笑着关掉平板，轻轻吻了吻爱人的发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