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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再敢动楚桉，我们警局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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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艺录制前一个小时，助理拎着一大堆礼盒进来：“萧哥，东西拿过来了，一共15份。”
楚桉画完眼线，睁开眼睛：“什么东西啊？”
“虽然不是常驻，但第一次过来录制，给前辈们送点礼，打好关系。”
楚桉听到这个就头疼：“呃啊……好尴尬，我不想去。我不知道说什么，都不认识。”
萧尚凌见化妆老师出去，凑到楚桉耳边低声说：“这期综艺，汤宇也会来。我听朋友说，他出了名的爱倚老卖老。加上前一阵最佳影片，我们《墨山》评上，他的电影被挤下去。不提前打点好，说不定录制的时候要难为你。”
楚桉碰到这种事不是第一次，每个圈子都一样，总有些老登喜欢通过资历压人，以彰显自己高人一等。作为刚出道的后辈，为了继续混下去，楚桉多是能忍则忍。
“你跟我去。”
萧尚凌拍了拍他肩膀：“没事，我跟着你。”
***
楚桉进到汤宇休息室，发现导演制片也在，他像个翻盖手机一样，连续鞠了好几个躬，又学着萧尚凌教他的话，表达了一番自己对前辈的尊重与喜爱。
汤宇略肥胖的身体倚在沙发里，笑眯眯点头：“好好好，现在小孩长得帅又有礼貌。后生可畏啊。”
楚桉心脏落了地，看来萧尚凌送礼是个正确的选择。
休息室里笑眯眯的人，到了录制时依旧笑眯眯，可开玩笑般说出口的话，却让楚桉上来就出了一身冷汗。
“我之前也去看了小桉的《墨山》。哎呦，现在年轻人不得了啊，演得比我见过的很多老演员都好。”
“不敢不敢，还有很多不足要和老师们学习。”
汤宇一笑，眉间的肉都挤在一堆：“听说小桉还是男团的是吧？下次带团里的朋友一起来这玩儿，新鲜血液进来，观众才能顺带看我这张老脸。”
楚桉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其实……收到节目邀请的时候，我的队友晚上就死死拉着我，问能不能帮忙要汤老师的签名。能和汤老师站在同一个摄像机前，真的非常荣幸。”
楚桉双手比了一个小框框：“这帧我回去就截下来，装相框里，气死队友。”
等介绍下一个人时，楚桉惴惴不安地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摄像机后的萧尚凌。萧尚凌朝他点点头，脸色也不是很好。
谁知，开场的嘉宾介绍只是汤宇的下马威。
玩游戏楚桉输了，汤宇拿着沾满红色粉末的毛绒垫往楚桉脸上按。楚桉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就被死死拍了一脸。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楚桉陪着笑，眼睛却被刺激得流出眼泪。
萧尚凌拉他到旁边，用矿泉水给他冲眼睛：“别使劲闭眼，冲掉就好了。”
折腾好一阵，楚桉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真是倒了大霉了，遇到这种老东西……”
萧尚凌看汤宇往这边走，连忙捏了一下楚桉肩膀，制止他后面的话。
汤宇一脸看热闹的神情：“刚才玩游戏，没太注意，眼睛没事吧？”
楚桉脸冷下来：“我没得罪你吧？你是不是……”
萧尚凌提高音量打断他：“楚桉！”接着，他把楚桉拉到自己身后：“汤老师，您是前辈。如果我们楚桉哪里冒犯您了，我替他道歉。录综艺玩游戏也是工作，希望这次录制可以顺利进行下去，不要被私人问题影响。这也是制片人反复叮嘱我们的，对吧？”
汤宇呵呵笑着：“那当然，那当然。”
常驻嘉宾有一个刚火的小花秦碧彤，比楚桉小一岁。她见汤宇走远，递给萧尚凌一个小盒子：“哥，这是我前两天刚买的缓解疲劳的眼药水，还没拆封。给楚桉哥冲冲眼睛吧。”
没想到这一幕还是被汤宇看在眼里。
下一个游戏有骑木马的环节，秦碧彤刚坐在上面，汤宇就带头起哄：“这宝马配美人啊，缺个英雄。来，小桉，你上去。正好你这红披风，给大家演一段《还珠格格》。”
楚桉想借着不知道台词推拒，汤宇没给他机会，口述了两句台词，硬推着他上去。
木马很小，又有弧度，楚桉坐上去免不了要碰到人家女孩。不太熟悉的关系，让楚桉非常不适。
秦碧彤也很尴尬，小声说：“没关系，就当演戏了，大家都是演员嘛。”
汤宇还冲着摄像机喊：“老板们，看到没，现成的古装戏好苗子。俊男靓女哈，快抢人。”
楚桉心里把汤宇骂了个狗血淋头，表面上却没多展现出来。这要是放在他刚出道那会儿，估计要冲上去打一架。可他现在出道快四年了，一举一动都要想后果，因为吃过亏，也怕萧尚凌难做，所以还是忍了下来。
***
夏季天黑得晚，六点多太阳还没完全消失。
楚桉站在高台上，离地面将近三四米。这个游戏需要他通过间隔不定的横木板到达对面，并咬下甜甜圈。木板下是泳池，即使知道最坏也就是被淹一下，楚桉还是有点害怕。更糟心的是，他抽签抽到了和汤宇一组。
楚桉体重轻，年纪小，自然被推到了前面。他腰上绑着绳子，几个跨度很大的木板，要汤宇拉紧绳子，互相配合才能完成。前几个跨越都很顺利，汤宇没再故意搞他。
最后咬甜甜圈，楚桉慢慢借力把身子探出去，眼看要碰到，腰上的力突然一松。楚桉没有任何防备直直掉进水里，慌乱中还呛了一口水，浮出水面后咳了很久。
“抱歉抱歉，手滑了。”
楚桉摇摇头，满脑子都是赶快结束吧，真的要装不下去了。录到最后，楚桉累得根本不想说话，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结束后，楚桉东张西望，没找到萧尚凌。他问助理：“凌哥人呢？”
“不知道啊，可能上厕所去了吧。”
楚桉往卫生间方向走，路过更衣室，听到了门里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熟悉又陌生的嗓音。
“仗着年纪大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我已经忍了一天了，如果下次录制还出现这种情况，别怪我和你们翻脸。”
汤宇懒洋洋道：“我也没干嘛啊，年轻人火气这么大。还有你谁啊，一个小破经纪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警告你们，大家都在同一个圈子里混。有些东西捅出去，你损失的绝对比我们大。楚桉身上有伤，他但凡因为你出点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还有东西呢，放出来看看啊。一个糊笔，配一傻笔经纪人，天造地设……”
“东西绝对比你想象的精彩，自己在剧组干过什么烂事儿，你自己应该最清楚。再敢动楚桉，我们警局见。”
楚桉从来没听萧尚凌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美杜莎，把在场所有人封死在石头里。
那声玻璃碎裂……楚桉心里一紧，推开门就往里闯。
三道视线齐刷刷看过来，楚桉第一眼确认萧尚凌没受伤，只是香水瓶掉出来碎了。刚松口气，没等开口，楚桉就被萧尚扯着手腕离开。
***
坐上保姆车，萧尚凌脸色才好转一些。
他转身问楚桉：“你就这么忍着？不会拒绝啊？”
楚桉本来就委屈，听萧尚凌不善的语气，顿时有些火大：“我一开始想骂他来着，不是你不让我说话吗？”
助理在前排当鹌鹑，萧尚凌扭着脖子教育：“节目才录了一半，我不打断你，难不成让你和他打起来？到时候录不下去，得罪整个制作组，吃亏的是你自己。”
楚桉气得呼吸困难：“你有病啊，不会好好说话吗？我忍着为了谁？还不是怕你为难，怕你事后还得给我擦屁股……我跟他吵起来，然后呢，看你去给那坨狗屎道歉吗？”
后半截话染上哭腔，楚桉使劲抹了下眼泪，转过头去，不愿意再看萧尚凌。
车里温度很低，只能听见楚桉的抽泣。萧尚凌深呼吸几次，换到后排，挤着楚桉坐下。
“哭啥……”
萧尚凌抽了张纸巾，按在楚桉眼睛上。
一天的情绪忽然一起翻涌上来，楚桉哭掉五张纸巾后，断断续续问：“那……怎么办啊？”
萧尚凌柔声哄着：“什么怎么办？”
“你跟他们，撕破脸……之后他们会不会，报复我们啊？”
萧尚凌用指背擦去楚桉脸上的泪珠：“应该不会，他们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汤宇经纪人听我说手上有东西，脸色都变了，他们不敢干嘛。”
楚桉睁着湿乎乎的眼睛看萧尚凌，要多幽怨有多幽怨：“累死累活录一天，回来还得被你骂……”
萧尚凌扫了一眼助理的方向，抬手拉起楚桉的卫衣帽子，把他整个头罩住，顺带拍了拍他头顶，用气声说：“好啦，我错了……”
楚桉扁扁嘴，和他对口型：“罚你晚上陪我。”
萧尚凌没忍住，捏了一下楚桉的脸颊，触感又凉又软：“好。你不哭了，我就陪你。”
楚桉飞速眨眨眼，压下泪意：“我不哭了，要睡了。”
一天高强度的拍摄，又哭了一场，楚桉很快在萧尚凌肩膀上陷入沉睡。
